其他人口中形容的餘鶴,和傅雲崢看到的不太一樣。

他們說如今的餘鶴陰鬱深沉,喜怒無常,在生意場上風生水起,赫赫有名。

“和餘鶴比起來,還是陳思健那個霸王更好說話點。”

作為兒子被餘鶴徹底策反的受害者,傅輝拐著彎地向傅雲崢告狀:“什麼事他自己不出麵,致使傅聰林替他衝鋒陷陣,得罪人的活全讓傅聰林那傻小子領了,他在後麵穩如泰山,連麵都沒怎麼露過。”

傅雲崢語氣中的疑惑並非偽裝,是真的很難相信餘鶴有這種心機:“是嗎?”

傅輝長歎一聲:“雲崢,堂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快回公司吧,我們都盼著你回來呢。餘鶴那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燈啊,他全身上下全是心眼,都是黑的,把傅聰林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傅雲崢:“......”

傅輝口中的餘鶴和傅雲崢認識的餘鶴是一個鶴嗎,啊不,是一個人嗎?

餘鶴全身上下全是心眼,都是黑的?

這不可能吧?

隻是兩年不見,又不是重新投胎回爐重造,餘鶴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肯定是傅輝為了哄自己回公司危言聳聽,要不就是和自己秘書似的,對餘鶴誤解太深。

“餘鶴是殺人不見血的暴君!”

傅輝越說越激動:“因為他,我們全家都不得安寧,傅聰林被耍得團團轉,還不許我們說餘鶴一句壞話!我從沒見過我兒子這麼聽過誰的話,簡直是蠱惑人心,妖言惑眾,他是惡魔!撒旦!路西法!”

傅雲崢:“......”

路西法不會和小貓吵架吧。

今天早上,幫傭悄悄告訴傅雲崢:“您不在,餘少爺心情不好,臉上也沒個笑模樣,有一天還和小貓吵了一架,還氣哭了,好幾天沒理小貓,連貓砂都讓彆人鏟的。”

連貓砂都不鏟了,這是跟貓記仇了嗎?

傅雲崢現在也說不清,是聽到餘鶴和貓吵架的消息更無語,還是聽傅輝說餘鶴是蠱惑人心的惡魔更無語。

這段時間,傅雲崢確實沒見餘鶴跟貓玩,要知道從前小野貓可是餘鶴的小心肝、大寶貝、貓兒子。

*

晚上,餘鶴洗了澡回到臥室,握著傅雲崢的手腕把他往床上帶。

傅雲崢都隨著餘鶴,廝磨溫存後,他撫摸著餘鶴俊逸鋒利的臉龐,問:“他們都說你變了,我怎麼瞧著還和以前一樣。拽著我上來的時候龍精虎猛,完事就成小死狗,往人身上一趴。”

“我累了嘛。”餘鶴漂亮的桃花眼微垂,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又沒跟彆人乾這事兒,誰造謠說我在這上麵變了,他們就是喜歡說我壞話。”

傅雲崢捏著餘鶴的臉:“誰說你壞話了,都跟我誇你呢,說你聰明能乾,學什麼上手都很快,還懂得製衡之術,扶持傅聰林幫你辦事。”

餘鶴把下巴搭在傅雲崢肩頭:“都不是什麼好話。

傅雲崢問:“那什麼是好話?”

餘鶴嘀嘀咕咕,臉貼在傅雲崢胳膊上:“我為你守身如玉什麼的。”

“這倒沒人提,但有人跟我講你和小貓吵架的事了。”傅雲崢忍俊不禁:“怎麼還氣哭了,是沒吵贏嗎?”

提起這個餘鶴就來氣,他翻身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蓋子,裡麵放著一個摔碎了的三足樽式汝窯爐。

是餘鶴剛來傅宅時,傅雲崢給他那個。

餘鶴捧著盒子跟傅雲崢抱怨:“餘小野乾的好事!我都跟它說了彆在紅木架上亂竄,它就是不聽,用尾巴把這個掃掉了。”

傅雲崢垂眸看向盒子裡的天青色汝窯爐。

餘鶴從來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無論這個物件是便宜還是昂貴,對餘鶴來說都沒什麼差彆,幾千萬的豪車刮了也就刮了,都沒見餘鶴這般斤斤計較。

餘鶴對小野貓寵的跟親兒子似的,之所以因為汝窯爐和小貓吵架,還氣哭了,說到底還是因為這東西是他送給餘鶴的。

那時候傅雲崢遠在國外,又昏迷著,餘鶴想見他見不到,自己正經兒八百送給餘鶴的第一件東西又摔碎了,餘鶴心裡肯定難受極了。

就像那會兒餘鶴不願意聽傅雲崢的名字一樣,現在傅雲崢也不敢想餘鶴那兩年是怎麼過來的。

莫說是細想,就是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心口就痛得不能呼吸。

傅雲崢把盒子接過來,伸手拿出其中一枚碎片,故意逗餘鶴開心:“你看,雖然碎了,但內壁上的暗紋官印卻顯出來了,說明這確實是官窯的真品。”

餘鶴:“是暗紋的事兒嗎?這是你送給我的......”

傅雲崢忽然探身,閉眼吻在餘鶴唇上。

餘鶴所有的話都被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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