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七月二十三,是傅雲崢的生日。
從二十二號晚上開始,餘鶴就鉚足了勁兒為傅雲崢慶生。
淩晨三點,傅雲崢忍不住推開身上的餘鶴:“為什麼你過生日是折騰我,我過生日還是折騰我?”
餘鶴俯身去吻傅雲崢的額角:“我倒是願意讓你折騰我,你不是不舍得嗎?”
傅雲崢避開餘鶴不斷落下的吻:“你緊張得像一條死狗,我還沒碰你,你大腿肌肉就繃得直痙攣,你讓我怎麼來?”
餘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當然比不上傅老板遊刃有餘。”
傅雲崢翻了個身:“快睡覺,明天還騎馬呢,你彆在這撲騰了。”
餘鶴從背後擁住傅雲崢:“我知道騎馬啊,剛才不是也沒怎麼著。”
傅雲崢說:“大腿都磨紅了。”
餘鶴笑道:“我大腿也紅了啊,你看你看。”
在一款叫做英雄聯盟的遊戲裡,如果一個血薄ADC離敵方英雄很近的位置輸出,是一件非常囂張的行為。
在遊戲中,我們稱之為:騎臉輸出。
在餘鶴靠過來展示大腿擦傷的瞬間,傅雲崢就感覺自己被一隻鶴騎臉輸出了。
傅雲崢憤怒地推開餘鶴:“你給我下去!”
餘鶴笑得倒在床上:“你慌什麼?”
傅雲崢鋒利的目光鎖定餘鶴:“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餘鶴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傅雲崢在說什麼,他笑得在床上打滾:“傅老板!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敢!!!我想都不敢想。”
“你最好是!”傅雲崢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快睡覺吧。”
翌日上午十點,餘鶴悠悠轉醒,醒過來也不愛動,先是閉著眼睛往傅雲崢身上湊,一摸身邊傅雲崢早起了,正坐在書桌前麵辦公。
餘鶴打了個哈欠:“過生日還起這麼早啊。”
傅雲崢從電腦後麵抬起頭,摘下鼻梁上的防藍光眼鏡:“十點了。”
傅雲崢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燦爛的陽光霎時灑滿整個房間,窗外是大片的叢林、泳池,景色宜人,高原上的天特彆藍,藍得透亮,形成一種靜止的澄淨。
白雲卷在天邊,輪廓清晰,在太陽的萬丈光芒下仿佛有一層金邊,又被長風推著往前走。
流雲萬千,天地浩蕩。
在這樣的廣闊天地中醒來,整個人心胸開闊,一片浩然。
當然隻是大多數人,咱們餘少爺自然不在此列。
餘鶴被光晃得抬手擋眼,跟見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樣:“拉上拉上,我要被晃死了!”
傅雲崢又拉上窗簾:“太陽曬屁股了,餘少爺。”
餘鶴原地躺好,拿起被子蓋住了頭。
傅雲崢也不催餘鶴起床,他已經習慣了和餘鶴旅遊沒有上午。
也挺好,正好有時間處理公司的事務,對於傅雲崢撇下公司和餘鶴
遊山玩水這事,傅家和公司裡雖然算不上怨聲載道,但也有不少諸如‘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言論了。
真是的,餘鶴起的晚,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每天七點就開始辦公了。
餘鶴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醒了也不起,窩在床上玩手機。
傅雲崢看到說:“側躺著玩容易近視。”
餘鶴放下手機,揉揉眼睛,晃蕩著起來去洗漱,不一會兒濕著頭發從浴室裡出來,又窩回了床上。
餘鶴問:“中午吃什麼啊?”
“你先喝點豆漿,酒店剛送過來的。”傅雲崢隨手把毛巾扔給餘鶴:“就在酒店吃吧,馬場的人已經把馬牽到了敕勒川,吃完咱們直接過去。”
傅雲崢的騎術很好,和餘鶴這種隻在學校裡上過馬術課的半吊子完全不同,不僅能騎著馬在草原上飛馳,還能在騎行中射箭。
在馬場裡騎馬終究是不夠痛快,傅雲崢提前選了兩匹好馬,叫馬場的人送到敕勒川草原,那邊曠野千裡,有的是沒人沒車的寬敞地方,可以隨心所欲地策馬狂奔。
餘鶴陪傅雲崢跑了一圈,顛得屁股疼:“傅老板,你那腰有舊傷,這麼顛能行嗎?”
聞言,傅雲崢拉動韁繩,緩緩停下。
身下的黑色駿馬噴了個鼻響,不耐煩地在原地換踏。
這是整個馬場中的馬王,是書中所說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神駒。常年養在馬場裡,拘在馬廄憋壞了,跑一圈根本沒跑夠,反而把馳騁風中的野性激發了出來。
傅雲崢騎在駿馬之上,真真是英俊極了。
他身姿挺拔,此時單手持韁,如懷瑾握瑜,琨玉秋霜。
一人一馬站在那兒就是幅畫。
餘鶴的馬向前踏了兩步,二人並肩慢行。
傅雲崢側頭看見餘鶴額角的汗:“累了?”
餘鶴扯了扯衣領:“有點曬。”
傅雲崢就跟冰雪雕出來的妖精似的,在大太陽底下麵不改色,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熱。
傅雲崢抬起馬鞭,指了指不遠處的涼棚:“你去歇著吧,那是他們剛收拾出來的。”
餘鶴望向那個飄著紗簾的涼亭:“這是新搭的?”
傅雲崢微微頷首:“裡麵備好了冷風機,水果可樂都有。你身上濕疹剛好,彆被汗悶著,去把衣服換了,這附近沒人,他們提前清過場了。”
餘鶴感歎道:“哎,和傅老板出門就享受啊,這準備得也太齊全了。”
傅雲崢笑道:“搭個簡易的涼棚又不費事,你去吧,我再跑一圈就回去找你。”
餘鶴輕夾馬腹,慢慢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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