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腳步一頓,愣在原地,之前上學的記憶被喚醒,宛如當頭棒喝。

餘鶴恍然大悟,三觀巨震:“臥槽,臥槽,我一直這就是不想讓我在教室呆的意思,臥槽,難怪我那些班主任總找我家長,說我不服管教。”

梁冉:“......所以,都是老師一說你,你甩手就從教室走了?”

餘鶴啊了一聲:“可是我爸每次讓我從家裡滾出去,都是真讓我滾啊。”

梁冉看著眼前的餘鶴,誠覺上蒼之公平。

上天給了餘鶴張萬中無一的臉,同時搭配了條萬中無一的腦回路。

梁冉無奈地走下樓梯:“所以呢,這事兒怎麼辦?”

餘鶴也很頭疼,他前一秒還覺得無聊大學生的愛恨情仇與他無關,下一秒他自己就成為三角戀的其中一環,他邁下台階:“我有男朋友了,班長應該知道啊。”

梁冉點點頭:“她知道,她沒直接說喜歡你,是劉瑞通問她喜歡什麼樣的,楊雨晴說自己是顏控,喜歡你這樣的,也算是找個借口拒絕吧,誰知道劉瑞通居然嫉恨上你了。”

餘鶴鬆了一口氣,掛在學校論壇被人黑是小事,要是有同學喜歡他才麻煩,尤其這個人還和他一組,多尷尬啊。

尤其是推拿課的時候,總是免不了相互揉肩按背找穴位,難怪楊雨晴不想和劉瑞通一組,隻是普通同學男女之間尚且有不方便之處,何況劉瑞通在追楊雨晴,有肢體接觸肯定更尷尬。

現在才初春,衣服還比較厚,而且推拿課也不是每次都要相練習,餘鶴隻有一回隔著衣服捏過楊雨晴肩膀,還因為手勁兒太大,差點把楊雨晴捏哭了,所以楊雨晴一般都是和其他女生練習。

餘鶴也想換個組。

可班裡七哥男生,三個女生,兩兩一組總是有一個女生會落單。

上學好煩啊,餘鶴晃晃蕩蕩往食堂走,想不通自己為何要為奉城大學中醫藥學院針灸推拿專業男女比例不相宜而煩惱。

這可能就是人生吧。

在一件很宏觀的、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客觀事件之下,倒黴的果實總隨機砸到某個人身上。

不巧的是,餘鶴就是那個倒黴蛋。

餘鶴說:“劉瑞通不是針對我,隻要他沒和班長一組,哪個男生和班長一組他就針對誰,隻是這個人恰好是我。”

梁冉一愣,沒想到餘鶴這麼擅長透過現象看本質:“沒看出來,你還挺通透,那對付這種人你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任由他在學校論壇胡編亂造吧。”

“瘋狗。”餘鶴隨口評價了一句:“瘋狗咬我,我還還能咬他?”

梁冉今日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皇上不急太監急了,他來回踱步:“人言可畏啊餘鶴,你還得在學校待五年呢。”

剛才那個洞徹事理、明朗通達的餘鶴曇花一現。

餘鶴臉上露出梁冉熟悉的清澈天真:“為什麼待五年,我又不留級。”

梁冉深吸一口氣,雙手

揉了一把臉:“大哥哎,咱們醫學院啊,五年製,這不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嗎?”

餘鶴沉默了一下:“好吧,五年就五年唄,就這點事還能讓人念叨五年,他們沒自己的生活嗎?”

梁冉:“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仇富的人很多嗎?遇見有錢人,人們總是不肯相信他真有錢,總覺得他是裝逼,發現人家確實有錢呢,又懷疑錢的來曆不正,知道錢是人家裡做生意賺得呢,又開始猜測人家是不是偷稅漏稅,反正彆人家就不能好。你本來就招人嫉妒,又帥又有錢,好不容易逮著個黑你的點,彆說五年,這事要不趕緊洗清楚了,二十年後同學聚會還得提,你信不信?”

餘鶴走進食堂,刷卡買了個餅,邊走邊吃:“你怎麼這麼清楚呢,你被仇富過啊?”

梁冉點點頭,壓低聲音跟餘鶴說:“肯定沒你家那麼有錢,但也還行吧,我上高中時參加省級數學競賽得了一等獎,高考能加十分,我們班同學非得說是我爸花錢買的,省級競賽啊臥槽,我給他錢他買一個去。”

餘鶴真的跑題大師,穿過食堂,東門進,西門出,他和梁冉的話題已經從‘餘鶴被掛在論壇上群嘲’轉變為‘梁冉高中因有錢而遭受孤立’。

梁冉跟餘鶴倒了一路苦水,好在他心中還有一絲清明,在即將把餘鶴送到校門口時候說:“那到底怎麼辦,實在不行還是先聯係學校刪帖,學校也不願意外麵被傳學校裡有個被包養的學生,刪帖肯定沒問題,不能任由他們抹黑你。”

餘鶴還是很無所謂的態度,宛如勝券在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還怕他抹黑?”

梁冉心很累:“眾口鑠金,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後來我一等獎就被撤銷了。”

餘鶴很同情地拍了拍梁冉的肩:“你是真倒黴,沒事,我這他們說不黑,因為我本來就是被我男朋友包養的。”

梁冉如遭雷擊,瞠目結舌。

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嗎,這是身斜不怕影子斜吧!!!

餘鶴跨上摩托車,一扣頭盔:“我男朋友可有錢了,還特彆帥,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先走了。”

梁冉一把拉住餘鶴:“你彆逗我。”

餘鶴一雙長腿撐在地上,跨在黑紅色摩托上彆提多帥了。

有錢人的氣質藏不住,尤其餘鶴的通身貴氣,上實驗課時幾百萬腕表摘下來隨手放,出去吃飯結賬也很隨意。

還有餘鶴的摩托,二十幾萬,那天停在校門口被環衛車刮了一下,餘鶴看都沒看,直接跟忐忑等在原地的環衛工人說沒事,說是自己停的位置不好,離垃圾桶太近,影響人家工作了。

這絕對不是被包養個一年半載能養出來的大氣。

餘鶴卻很認真:“真的,我逗你乾嘛?難道你因為我被人包養,就不想跟我玩了?”

梁冉:“......”

餘鶴每次提到男朋友都眉飛色舞,梁冉是真不信餘鶴是為了錢和什麼富翁在一起。

就算是包養,也是有感情的包養,而不是低俗

的、卑劣的、齷齪的包養。

梁冉對朋友十分寬容,很快自己說服了自己:“那不能,那個各憑本事賺......也不丟人,誰不想吃口軟和飯。”

餘鶴笑了一下:“行啊,冉哥,夠哥們,我回家了。”

今天是周五,最後一節課晚上六點下,餘鶴和傅雲崢說好,下午傅雲崢來接他。

從雲蘇到奉大,一路要將近兩個小時,餘鶴十次中有八次會暈車,對餘鶴暈車這件事傅雲崢無能為力,但傅雲崢都儘量陪在餘鶴身邊。

幾乎每次都是從雲蘇傅宅出來,兩個小時送餘鶴回學校,而後傅雲崢在坐兩個小時車回去。

接餘鶴也是一樣。

曾經有人算過,曾經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每一秒能賺250美元,傅雲崢一秒賺多少錢餘鶴不知道,但肯定也不少。

所以傅雲崢每次接送他的四個小時就是......很多錢。

傅雲崢可算不上清閒。

司機跟餘鶴說,傅雲崢每次送完餘鶴回去的路上都會用電腦處理郵件,但在送餘鶴的路上,傅雲崢什麼也不做,餘鶴如果暈車了就躺在傅雲崢腿上,傅雲崢則靜靜的陪著餘鶴。

如果餘鶴好運沒有暈車,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今天餘鶴本來應該六點下課,按理說傅雲崢應該會在午飯後,也就是一點多的時候從雲蘇出發——

他總是會提前二十分鐘,避免餘鶴在校門口等他。

今天下午的課取消了,現在還不到十點。

餘鶴的摩托車可以上高速,如果他騎得快一點話,沒準還能趕上和傅雲崢一起吃午飯,然後度過一個很快樂的周末。

隻要想一想,餘鶴就覺得很開心。

一擰油門,黑紅相間的摩托車仿佛道黑暗閃電,飛馳而去。

三月中旬的奉城還沒有完全轉暖,涼風撲麵而來,但餘鶴一點也沒覺得冷,反而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在春風裡疾馳,追風掣電,奔向他唯一的愛人。

*

餘鶴回到家時,傅雲崢正在吃飯。

看到餘鶴後,傅雲崢筷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扶了下輪椅扶手,像是下意識想站起來去接餘鶴,單手在扶手上一撐,傅雲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站不起來,又若無其事收回手,放下筷子,轉動輪椅迎過來。

餘鶴這周課多,他們已經整整一周沒見麵了。

傅雲崢語氣中並沒有因站不起來而產生的沮喪,滿滿都是看到餘鶴的驚喜:“小鶴,你怎麼回來了?”

餘鶴快步走去,俯身抱住傅雲崢的肩膀,冰涼微紅的鼻尖蹭在傅雲崢脖頸上:“下午上課的老師請假了,課程臨時取消,我就先回來了。”

傅雲崢先摸餘鶴冰涼的臉頰,又伸手握住餘鶴的手替他暖手:“怎麼不叫我去接你?騎摩托回來的?冷不冷?”

餘鶴眉眼間滿是笑意:“傅老板一下子問我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了。”

傅雲崢也含笑,又什麼都不問了,轉身對周姨說:“給小鶴盛碗湯。”接著對餘鶴說:“想吃什麼菜,讓廚房給你做。”()

餘鶴側頭在傅雲崢耳邊說:“你知道我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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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見,餘鶴的日常工作已然五天未曾開展,傅雲崢也很想餘鶴,聽餘鶴這樣說,也覺小腹微熱。

傅雲崢微微後退,靠在椅背上,輕輕推開餘鶴,沒拒絕:“先吃飯。”

餘鶴洗了手回來,也不夾菜,撐手杵在餐桌上,托腮看傅雲崢。

過於直白的眼神好像有溫度,特彆燙。

傅雲崢隻做不知,把湯勺遞給餘鶴:“喝點湯,彆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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