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被餘鶴的發言嚇了一跳。
“彆啊,你先跟我說說怎麼了。”肖恩輕聲細語,小心地勸著餘鶴:“是你金主提出來要玩不正常的那些嗎?”
“沒有。”餘鶴望著往外明明滅滅的星空:“我們明明挺和諧,他對我也好,哪方麵也合拍......”
餘鶴模糊講了今晚發生的事情,沒提林汶水的名字,就籠統地大致講了一下:“他說他和那些人一樣,都是見色起意,用錢權包養我,他神情黯然,我能看出來他其實很不願意和那些人相提並論......”
“你怎麼說的?”肖恩問
餘鶴:“我當然說他和他們不一樣啊。”
肖恩不太懂了:“這回答滿分沒問題啊。哎,金主們的想法很矛盾,一邊又想錢貨兩訖,一邊又想做最獨特的那個。真是的,都是出來賣的了,誰還有真心啊,你就讓他覺得他是最特彆的那個,但不要提感情,這樣金主會有壓力,覺得交易不純粹,也怕將來甩不掉......”
餘鶴:“......”
他還沒有講後麵的事,肖恩就說感情會讓金主有壓力。看來做這行的必修課就是不談感情,他可真是太天真了,還以為金主聽到他說喜歡會高興呢。
原來對方卻在擔心將來甩不掉。
對,傅雲崢有錢有權,長得還好,招招手多少漂亮男孩排著隊等著寵幸,現在傅雲崢看餘鶴順眼,等過個三五年,萬一有更漂亮更順眼的出現,沒準就該打發自己走了。
可是餘鶴告訴傅雲崢不可以不要他的時候,傅雲崢又很篤信地說知道。
那傅雲崢到底會不會找彆人啊。
好煩。
餘鶴撓了撓頭,很煩躁地說:“難怪我說想把關係升一下級,他一下子就生氣了。”
肖恩:“升成什麼?”
餘鶴:“床伴啊,這不比金主聽著好聽?”
“床伴?”肖恩那邊一陣嗆咳:“你!你可真敢說呀。”
餘鶴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想讓他找彆人,你回頭把片子發給我,我再練練技術。”
電話那邊傳來手指敲擊窗台的聲音。
肖恩:“你先等會兒。”
真還沒見過像餘鶴這麼拚的,都長得那麼漂亮了,還這麼努力上進,真是服務行業的內卷之王,他肖恩作為反職業內卷第一人,必須把餘鶴的錯誤思想糾正過來。
肖恩耐心勸道:“這活兒也不是越嫻熟越好,你在那兒哢哢的什麼都來,金主不得懷疑跟彆人是不是也這樣,也不能太主動啊,還得把握一個羞怯。”
餘鶴沒法告訴肖恩他倆屬性不同,不在一條賽道上。
他做攻羞怯不了,必須得哢哢的來。
把傅雲崢哢到腰軟腿軟下不來床,免得傅雲崢還有力氣去找彆人。
餘鶴略過了羞怯不羞怯這個話題,順勢提出眼前的難題:“我說我很喜歡他,他說是我因為習慣和他在一起,是情
/欲(),不是真的喜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說這種感情粗劣。”
提到粗劣這兩個字,餘鶴就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肖恩聽得目瞪口呆:“大哥,你這是什麼發瘋言論。我的天啊,你長得花容月貌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你得著什麼好處了就喜歡上人家,你......你之前做大少爺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世麵吧,就這麼,就這麼不值錢......”肖恩恨鐵不成鋼:“輕易被拿下了?”
媽的,餘鶴被肖恩說的臉上發熱,心想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值錢。
“出來賣還談感情活該你受傷,”肖恩念叨了一聲,而後持續輸出,不斷往餘鶴心口插刀:“你不會還覺得金主特可憐、特寂寞,覺得他......那個孤單,缺愛,需要溫暖,需要照顧,沒你不行吧。”
餘鶴:“......”
基本全中。
餘鶴無話可說,隻能又罵了一句臟話。
肖恩也罵了句臟話:“臥槽,餘鶴、餘少爺、餘大哥,你清醒一點吧,你的愛如果用不完可以分我一點嗎?你頂著張顛倒眾生的臉,給我我他媽一晚上開十萬,想和我睡的能排到錦瑟台停車場你信不信。”
餘鶴被罵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好好好,分你,分你。彆罵我了,快幫我想想怎麼辦!”
肖恩那邊陷入安靜:“......”
媽的好難。
老天爺好公平啊,給了餘鶴一張漂亮的臉,就給他搭配了一個缺斤短兩的多孔狀大腦。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會有人喜歡金主。
醉了。
肖恩沉思少傾,繼續替餘鶴出謀劃策:“你就感恩的心吧,這比較萬能。上升高度,越過感情直接升到恩情上,這樣金主還會覺得你這個人有良心、懂感恩,將來散了也念著你的好,要是有個小事求到他頭上,他都會幫。”
餘鶴呆鶴疑惑:“做個床伴,還得站位這麼高嗎?”
肖恩肯定地說:“大哥我求你了,你彆再提床伴兩個字了。那個我能采訪你一下,他給你什麼了,你就......哎呀我操,那倆字我都說不出口!”
餘鶴:“......”
夜晚氣溫驟降,室內外溫差下窗戶上凝了一層白色的霧氣,餘鶴以指為筆,在上麵畫了隻仙鶴:“他對我很好,從來不跟我生氣,我在他身邊很放鬆,不失眠了。”
肖恩:“還有嗎?”
餘鶴又說:“他給我蓋了個NBA賽級的籃球場,還有很多限量版球鞋球衣。”
肖恩不太懂這些東西的價值,但還是歎了口氣:“大傻子,籃球場蓋他家了,等你倆分開你還能把籃球場拆走啊,還有嗎,錢、東西,確確實實到你手裡的。”
餘鶴想了一下:“卡,兩千萬。”
“什麼?”肖恩猛地揚起聲音:“多少?兩千萬???”
餘鶴手機聽筒都差點破音,他把手機移遠了一點:“對,每年兩千萬。”
“臥槽臥槽臥槽,世界五百強
() 的CFO也用不了兩千萬年薪吧,包養個金絲雀這麼大手筆,難怪現在年輕人都不努力了!”肖恩義正嚴詞,他深吸一口氣:“餘哥,那個,我也好像喜歡上你金主了,能給介紹一下嗎?”
肖恩:“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我也想吃愛情的苦。”
餘鶴:“......”
掛斷電話,背靠著牆一點點滑下來,最後抱著雙膝蹲坐在地毯上。
不想回去睡覺,不想見傅雲崢。
他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在臉上,再次打開了直播,參加主播挑戰賽。
連到的第一個主播也是男主播,是個年輕的健身教練,叫做阿呦萌叔帶你健身,看著二十多歲,身材挺健壯的,連上餘鶴後,雖然餘鶴臉上帶著口罩,對方還是愣了一下:“你是健身博主嗎?”
餘鶴撩起上衣給對麵看了自己的腹肌。
對麵挑起眉:“哥們帥啊,我是阿呦,怎麼稱呼?”
餘鶴說:“餘鶴。”
餘鶴非常不擅長起用戶名,之前是名字首字母縮寫加隨機數字,對麵主播一問,他下意識就報了真名,他第一次在直播中露臉,雖然帶著口罩,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太吸睛了,再加上PK賽的流量加持,開播不過三分鐘直播間就湧進來一百多人。
這些遊客本就是各個直播間亂竄,不管是怎麼進的餘鶴的直播間,都被餘鶴那雙漂亮的眼睛還有剛才的腹肌給留了下來。
阿呦萌叔發起了挑戰,他有一些粉絲,都在彈幕裡問他對麵的小帥哥是誰,阿呦萌叔很健談,先跟餘鶴介紹了自己,又問餘鶴幾個問題,發現餘鶴是第一次直播打pk,也不欺負新人不懂,反而說:“沒事,那我帶你玩兩場,輸贏不計入挑戰賽積分。”
餘鶴點點頭:“好。”
他點進阿呦萌叔的直播間,送了兩個禮物。
阿呦萌叔說:“屏幕最上麵的紅藍條是血條,粉絲刷禮物就是上票,每一票都會加到血條上,最後1秒結束的時候誰血條多誰贏。”
“一局十五分鐘,前2後3不做懲罰,最後3分鐘開始叫做守塔時間,比如你前十四分鐘血條都領先,最後30秒甚至最後10秒,對麵粉絲突然出手上個大禮物,你這邊發現也來不及上票了,就叫被偷塔了。偷塔卡時間一定要卡好,因為直播有延遲,禮物送出時有可能比賽已經結束了,積分就加不上,禮物就叫掉地上了,白送了。”
阿呦萌叔說的挺清楚的,餘鶴沒什麼疑問,比了個OK的手勢。
“懲罰你能做什麼?”阿呦萌叔囑咐道:“和彆人pk一定要先定好懲罰,有些玩的狠的懲罰很難做,什麼撐著紅牛罐做俯臥撐之類的,把手上皮都卡破了。我不玩那些,但你和彆人玩記得問好,彆吃虧,有的主播輸的時候不提這些,等他贏就對你提要求,你要問他,他就說你又沒讓他這麼做。”
餘鶴問:“你一般做什麼懲罰?”
“俯臥撐、平板支撐、蛙跳、蹲起、倒立,最近在練後空翻,但是好難。
反正一般就是要求彆人做的,都得是自己能做的,不能故意為難人。”
餘鶴擺好手機支架,挑了挑角度:“我試試能不能倒立,可以靠牆嗎?”
阿呦萌叔說:“那必須得靠啊,運氣不好得在後麵倒立十分鐘呢。”
餘鶴雙手杵地,腰腹一個用力就掛到了牆上,他上衣寬鬆,衣服滑落把他臉蓋了起來,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肢,餘鶴的皮膚很白,光一晃白的發光,肌肉線條輪廓也特彆好看,兩條腿又長又直,彆提多好看了。
一時間,餘鶴的直播彈幕瘋了。
阿呦萌叔在健身博主中本來就算還比較帥的,他的粉絲都很吃餘鶴的身材,甚至從他的直播間跳到餘鶴直播間近距離舔屏。
餘鶴從牆上翻下來,回到手機前:“可以倒立。”
“一般都是票多才玩到這個,剛開始簡單一點。”阿呦萌叔笑起來:“彈幕都說不舍得罰你呢。”
餘鶴說:“沒事,當健身了。”
前麵兩分鐘很快過去,餘鶴也不會要禮物,直播間的人雖然多,但大多都是看熱鬨的,像這種打PK的主播一般都會有一些粉絲基礎,有的背後甚至有公司、團隊,會在直播間刷禮物拋磚引玉,帶動觀眾消費,餘鶴什麼都沒有,血條自然打不過對麵。
阿呦萌叔也沒為難餘鶴,先讓餘鶴做俯臥撐,餘鶴才做到二十多個,萌叔就喊了停,轉而讓餘鶴做蹲起。
“下次要記得報數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