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片的房間中,時間的流速似乎也漸漸地變得緩慢了起來。
空氣中充斥著壓抑的氣息,鐵鏽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甚至讓人的呼吸也變得不免艱難了起來。
“看來你的意誌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很多,這也讓我顧慮起來了啊……”
望著眼前目光渙散,嘴唇處已經破裂流血的黑發青年,貓眼石向後退了兩步,他半蹲下身,眸子安靜地注視著他,同時也對他張開了手,
“還能看得見嗎?五更先生,如果你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那可就太錯特錯了啊。”
“你要不要再計算一下,你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呢?”
“……”
五更夜見下意識地抬起了眸子,可那雙眼睛裡卻並不是常見的恐懼和慌亂,而是一如既往的宛若死水一般的平靜。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或者說,此刻不開口才是他最為標準的回答。
“真不愧是五更先生,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沒有鬆口——看來我們得換種方式了。”
貓眼石拍了拍自己的風衣,他緩緩站了起來,而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則低聲詢問道:
“那個,老大,我們這裡還有更強烈的藥劑……”
“不用了。”貓眼石淡淡道,
“把這家夥的腦子搞壞了,我還怎麼讓他幫我做事?”
“出去吧,你們暫時沒用了。”
“……是,我明白了。”
等到房間裡的人全部都離開,偌大的空間之中也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黑發藍眸的男人安靜地注視著五更夜見的雙眼,男人漆黑一片的瞳孔似乎並不能看得出來什麼,但貓眼石卻莫名從中察覺到了一絲嘲諷。
“你還要繼續嗎?”五更夜見冷笑道,
“要這些昂貴無用的藥物花費在我的身上,你不會得到任何結果的。”
“我知道。但是凡事不去一試,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得到結果呢?”貓眼石也在笑,但是他的笑容卻更趨近於冷笑。
“你到底想乾什麼?”五更夜見再一次發問了,
“隻是這種程度的折磨……你到底在作秀給誰看呢?如果你有事求我,那就快點給我說,當然,你要我背叛我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更先生,你的頭部之前是中彈了。對吧?”貓眼石忽然開口道。
“什麼意思?”五更夜見皺起了眉頭。
“你的記憶有缺損。”貓眼石道,
“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不記得很多事情了。可是你卻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被殺,失去的記憶又是什麼?以及……失憶前的你我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如果關係很好的話你會一槍崩了我嗎?”五更夜見冷笑。
“那隻是複仇罷了。”貓眼石挑眉,
“現在槍也開了,人也複活了,再加上對你的這麼多刻意的審訊,我們兩清了,不是嗎?”
“你說兩清就兩清?你是我女朋友嗎我這麼配合你??”五更夜見垮著臉,
“如果你沒什麼想說的話就快點想辦法把我殺了或者繼續你無聊至極的折磨遊戲,你以為我會怕嗎??”
“令人感動的忠誠。”貓眼石感慨道,
“可是你失去了這麼多的記憶,你真的覺得你的忠誠有意義嗎?”
“……什麼意思?”
察覺到對方語氣中明顯不對勁的地方,五更夜見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真的效忠於警察廳嗎??你難道不知道……你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出賣了你?”
“哦?”
五更夜見這才露出了一點感興趣的表情,
“這話怎麼說?”
貓眼石不再說話,他很快將手伸入了自己的衣服裡,拿出了一疊厚厚的資料紙,
“我自己說或許沒什麼信服力,既然如此,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說的好像給他看看就有說服力了一樣……
五更夜見此時此刻真的很想鄧布利多搖頭,但是又害怕破壞人設,隻能硬著頭皮拿起了那些紙張。
就在他看到紙頁上所寫的那些著急的時候,五更夜見卻忽然愣住了。
“這是潛伏的命令??”
“是的。”貓眼石微笑道,
“這是我布置給你的潛伏命令,準確而言,是歐泊大人命令我讓你進行的潛伏命令。”
“一直以來,那位宛若歐泊的彩色流光般變幻莫測的男人都很重視你,自從你潛入警視廳後,他也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可是,五更夜見,你似乎有點入戲過頭了啊。”
五更夜見:“……”
所以他的人設是原本被組織派遣到警視廳臥底後又臥底回來後又失憶了同時真的以為自己是警視廳臥底到組織的悲催組織打工人嗎??
哇哦,精彩。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在詐我?”五更夜見把東西一丟,語氣淡定,
“我隻相信我現在腦子裡的東西,如果你想要我相信你,就努力幫我恢複我的記憶好了。”
“噗。”
貓眼石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五更夜見警惕。
“我想起……噗,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五更夜見更加迷惑了。
“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可愛過。”
“……我生氣了。”
五更夜見炸毛了。
他剛才那一番言論難道不帥嗎!!難道不夠吸引人注目嗎!!hiro你笑場了啊!!你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笑場啊!!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好在諸伏景光還是很快將自己的氣場找了回來,他咳了咳,同時將另外一份資料丟在了桌子上,
“幫我完成一件任務,安心,是組織裡的任務,和其他的事情無關。”
“我憑什麼要幫你完成任務?你甚至還沒給我解綁??有這樣談判任務的嗎??”五更夜見挑眉。
“好,解綁了。”
貓眼石很快摁下了椅子上的解綁按鈕,感受到身上過於難受的束縛感終於消失之後,五更夜見也稍稍鬆了口氣。
其實這台束縛椅明顯是被hiro調過的,他之前也被捆過,那感覺可比現在要窒息多了。
“我不會傷害你身邊的朋友,也不會挖掘出他們的臥底身份,更何況那對我沒有意義。”貓眼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
“但是我的要求是——你必須要幫我殺死一個人。如果殺死了他,那麼我會給予你組織裡的一定的自由。你的潛伏目標是黑曜石對吧?黑曜石的資料要多少我有多少,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你那麼好心我反而開始懷疑了。”五更夜見默默地注視著他。
“那你也可以拒絕。”貓眼石彆有用心地注視著他,
“你要拒絕嗎?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哦。”
“你先說來聽聽。”
五更夜見深知自己現在沒有彆的選擇了,不過很明顯,他一點都不怕死,也沒什麼特彆能夠拿捏他的存在,因此貓眼石也隻能用其他的方式來和他進行交易。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托帕石。是黑曜石手下的一名極為重要的成員。”
貓眼石將一張照片推到了桌子上,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她曾經欺騙了我的感情,並且在我這裡竊取了不少信息離開。我對此耿耿於懷。”
“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解決掉這個麻煩的女人,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我就給予你自由。”
“我看看。”
五更夜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照片,在看到照片內容的那一刻,他的表情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
這張熟悉颯氣中帶著點性感風味的黑皮金發的女人,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zero,這照片是你嗎??
你終於已經墮落到玩弄自己幼馴染的感情然後將其拋棄的程度了嗎??
不過這照片拍的還蠻好看的,不仔細看根本想不到這居然是zero那家夥的性轉啊,很有那種藝術照的感覺了哎……
“我可以出手。”五更夜見麵無表情地合上了照片,目光篤定。
“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堅定起來了呢。”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這家夥下意識給我很想揍他一拳的衝動,我想我有記憶的時候應該和她有仇。”五更夜見解釋道。
“你不是剛剛說不在意失憶以前的記憶嗎?”貓眼石默默地注視著他。
“一碼歸一碼。”五更夜見堅定道,
“我給彆人帶來了什麼麻煩我不管,但是彆人要是給我帶來了麻煩我肯定要解決掉的。”
“你就不怕彆人解決掉你嗎?”貓眼石的聲音有些奇怪,五更夜見總覺得他在瘋狂忍笑。
“我又不會死我怕什麼?如果他有本事解決掉我那我就順從地躺板板好了。”五更夜見將照片放入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裡,繼續道:
“但是我有其他的要求,如果你拒絕的話,那你就殺了我好了。”
“哦?什麼要求?”貓眼石饒有興趣地詢問道。
“告訴我你以前記憶之中的我。”五更夜見伸出手來,看向了對方的眼睛,
“這是定金。”
“當然可以。”貓眼石倒是答應的很乾脆,
“但是你也一定要保證殺死托帕石的任務準點完成,否則我不能確保你朋友的安全。”
“時限是多少?”五更夜見詢問道。
“一星期,足夠了吧?”
“行吧……我試試——唔!”
就在五更夜見嘗試著從椅子上走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腿腳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敲!!
坐太久了!!腿都已經麻了啊!!
而貓眼石的手下意識的想要伸出,卻又考慮到了自己的人設,硬生生地逼著自己沒有出手。
雖然但是……很抱歉yomi,你也應該知道人設的重要性吧??
諸伏景光內心稍稍有些自責,但表麵上卻依舊冷漠且不動如山。
“你愣著乾什麼啊你!”五更夜見憤怒了,
“好歹也扶一下我啊!!我們以前不是戰略合作夥伴嗎!!”
而且hiro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boss摔倒無動於衷呢!!就算要給自己添加設定也稍微幫助一下你可憐的boss啊!!
諸伏景光:“……”咦??
好奇怪,yomi以前是這種性格嗎??
還是說,這也是他扮演的性格??倒是有點像yomi的性格裡添加了一些影子的成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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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五更夜見的下一個任務,就是解決掉托帕石這個麻煩的存在。
托帕石,又名降穀二花……鬼知道特麼的降穀零的原名為什麼叫降穀二花,五更夜見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在喝波子汽水,那一刻他口中的波子汽水直接整個的都噴了出來。
“哈哈哈!!”
五更夜見笑地有些肚子疼,甚至感覺自己的腹部都在抽搐。
腦海中的kaho無奈地提醒他,
“什麼ooc了??”五更夜見嚴肅地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繼續道:
“這是雙重人格!!不是什麼ooc,我就不能自己和自己說話嗎!!”
kaho恍然大悟,
“那種話還是不要多說了……”五更夜見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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