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牆像活物一般,身體帶著呼吸一樣的律動,看上去很奇特。
顏色是白中偏粉,有點像肉,但比起肉的顏色,又太白。
牆壁並不平整,有些褶子,掛著一些黏膩的液體,惡心又恐怖。
“這是什麼玩意兒?”唐元驍腦子裡一片空白,臉色十分難看。
楊八端也回答不出來。
他隻是召喚出更多的孽鏡,照出更多的牆壁。
他們三人所處的這一處空間,基本上都被這種蠕動的牆壁給包圍了。
這些牆壁四麵包圓,自成一處天地,宛如天羅地網,把三人緊緊網羅住。
葉朝雲道:“試試看能不能觸碰到牆壁,唐元驍,你把畢方召喚出來,我們試試從上空突圍。”
唐元驍拿出骨哨,召喚出了畢方鳥。
三人跳上畢方後背,讓畢方帶著往上空飛翔。
既然看見了牆壁,那這個世界總有邊界吧?
如果找到了邊界,那就好辦得多,不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連對手是什麼都不知道。
畢方扇動翅膀不停飛躍,它衝著某個地方直飛,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距離,周圍依舊是無邊的夜色,下麵依舊是茂密的山林,什麼都沒有改變。
景色還是那個景色,一點改變都沒有。
楊八端的臉色沉了沉,卻不想就此放棄,再次道:“繼續飛。”
唐元驍再次讓畢方奮力展翅高飛,這次速度奇快,堅持的時間也更長些。
可是,依舊沒有帶來什麼改變。
畢方也無法飛越這段距離,更加觸碰不到邊界。
沒有摸到牆壁,也沒有看到任何除了這片山林之外的其他東西。
畢方累了,原地扇著翅膀發脾氣。
唐元驍安撫地摸著它的頭:“好了好了,一會兒給你吃的,再堅持一會兒。”
一聽有吃的,畢方的情緒穩定多了。
可是,它不明白主人為什麼要讓它這麼飛。
這個地方,飛了就跟沒有飛一樣,隻會很累而已。
過了一會兒,楊八端道:“算了,降落吧。”
畢方聽了,連忙俯衝下來,盤旋幾圈然後落在地上。
不管從空中什麼地方俯衝下來,落腳的地方還是原來的地方,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根本飛不出去。
走路不行,空中也不行。
唐元驍頭都大了:“奇了怪了,真他媽邪門!”
此時,他們頭頂的那一輪月亮還是固定在原來的地方。
發現它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子,一點位置的改變都沒有。
楊八端說道:“這片空間獨立於現實世界,和現實完全不一樣了。孽鏡能找出牆壁,說明牆壁離我們並不太遠,可是不管我們怎麼走怎麼飛都飛不出去,也觸碰不到牆壁,這些牆壁實際上可能並不存在——我有個猜測,我們是被某種規則類的神通關起來了。”
聽到規則類,唐元驍頭突突地疼。
因為在所有神通中,隻有規則類的是最煩人的。它殺人不見血,誅心不用刀,往往是當你發現中招的時候,就已經半死不活了。
無聲無息,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比如說傅自華的言出法隨、預言成真,也是偏向規則類的。
看上去殺傷力並不強,但看傅自華那恐怖的積分就知道了,一旦被他“詛咒”的敵人,通常會落入傅自華的陷阱,然後被傅自華收割。
唐元驍沒有和傅自華打過,但被傅自華懲罰過。
傅自華隻是斯文客氣地對他說了一句話——“今天是倒黴的一天,你諸事不順,犯
小人,忌多言。”
帶著傅自華的“祝福”,唐元驍那天就被人揍得媽都不認。
雖然隻是很小的一件事,但這種自己的命運軌跡被人掌控的感覺,讓人很犯怵。
唐元驍老感覺他們很陰,喜歡暗下黑手。
可以說,這種類型的神通是唐元驍最不喜歡碰上的了。
卻沒想到,不夜天還沒找到,十一方的人也不見蹤影,就中招了。
不對……
這應該正是十一方的手筆。
唐元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臉痛恨地說道:“是十一方!他們的人也在這裡!”
葉朝雲遞給他一個“你在說廢話”的無語表情。
“他們想乾什麼?”
“也許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蒼蠅無利不起早,可能也是聞風而來。”楊八端簡短說完,蹲在地上,突然伸出手來薅了一把綠草放在嘴巴裡,嚼起來。
唐元驍更懵了:“你在乾什麼?吃草?”
“苦的,澀的,是草的味道。”楊八端邊說著,邊吐出嘴巴裡的殘渣,一臉嫌棄道。
這不廢話嗎?!
“這些草好像是真的。”楊八端推了一下眼鏡。
唐元驍:“……”你就沒想過如果是假的你會吃進去什麼東西嗎?
楊八端沉思片刻,對唐元驍下了命令,“唐元驍,放火燒山。”
既然空間已經被隔離開了,燒燒山也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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