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途來了?”韓老爺子的眼睛幾乎是在一瞬間亮了起來,視線從韓明莊身上移開,一雙手拍拍輪椅,歡欣笑道,“快快,快帶我去。我還以為我今天這場壽宴他來不成了。哎呀,這孩子一定是特意飛過來給我祝壽的。”老爺子一番感慨。

輪椅被人推走了。

韓明莊本想握住老爺子的手沒有得到回應,僵在空中,無處安放。

片刻後,他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來,拿一塊手帕來擦了擦,仿佛手指上沾上了什麼臟東西。

過了三五分鐘,門口出現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和韓明莊五官相似,尤其是一雙眼睛。這是韓明莊的哥哥,韓明途。

他們長著形狀相同的鳳眼,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韓明莊是陰柔的,狠戾的,但韓明途卻有一股仿佛天然自成的貴氣。他穿著一身銀色的西服,緩步走進來,周身氣度看去溫和內斂且無害。

謝青靈輕輕抿了一口香檳,腦海中回想起關於韓明途的資料:津利集團的接班人。

韓明途的成長履曆可謂漂亮至極,他性格穩重,行事正派,成長軌跡非常符合一個完美繼承人的標準。

不同於自己那個常年混跡於娛樂八卦新聞狂刷存在感的弟弟,韓明途從小到大沒有走過一步錯路,大學時期,更因為某種藥物提取的專利成為了優秀青年代表人物。

一個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是光風霽月的榜樣。兩個人一母同胞,可差距卻是明月與溝渠。

短短時間,謝青靈的腦海裡就過濾了許多信息。一張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如一。她嘴角含笑,看上去十分溫柔——這是她對著鏡子練習出來的最無害的表情,當謝青靈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來,怕露出端倪的時候,這樣笑著,能夠降低他人的懷疑。

如同公館裡其他被韓明途吸引了目光的人一樣,謝青靈也看向門口那對祖孫。

隻見韓明途快步走向輪椅,彎腰蹲下,微笑著問候著韓老爺子。

而後才站起身,重新把輪椅推向會館內部。

此刻的韓老爺子一臉驕傲,眉宇間沒有半點麵對韓明莊時的不耐。

不得不說,韓老爺子雖然年老,但氣質沉穩,威嚴已如春風化雨般融入了自己的一舉一動當中,無聲地震懾著周圍的人。而韓明途年紀雖輕,溫潤如玉,但也沉靜安穩,也非池中物,鎮得住場子。這兩人一同出現,看上去才更像是一對真真正正、之間有所傳承的祖孫二人。

走進大廳,看到了小舞台上的機械舞娘,韓明途麵露驚訝,“這是——”

韓明莊看向哥哥,說道:“我想給爺爺一個驚喜,排練了一個祝壽的曲目。”

“爺爺又不喜歡鶯鶯燕燕,所以用了機械舞娘。”

此刻對哥哥說著話的韓明莊並不能提起太高昂的興致。

老爺子心情卻很好,拍著大少的手,說道:“他能弄這些,也算有心了。隻要彆給你搞麻煩就行。”

韓明途點點頭,對韓明莊說道:“你是有心,還特意為了爺爺學這些東西。我工作太忙,什麼都顧不上,難為你了。”

韓明莊聽了,輕輕一笑,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明途,你難得回來,我們好好說說話。”老爺子示意韓明途將他推走。

祖孫兩人很快離開。

韓明莊沒有跟上,他留在原地,從路過侍者手中的托盤中,拿起一杯酒,狠狠一口悶了,神情不太愉快。

終於等到這個花花公子落了單,幾個漂亮的女明星彼此對了個眼色,看到韓明莊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卻都不太敢圍上去——哪怕她們今天來到這兒有一半的目的是找韓明莊的。

混娛樂圈的誰都知道,韓

明莊經常一擲千金。如果她們抓住機會,說不定哪天就爆火了。

正當其他穿旗袍的女明星們還在猶豫不決時,一抹鵝黃色的倩影卻拿著酒杯,施施然走了過去。

她臉上端著笑意,卻並不諂媚,反而有股高傲的勁兒。

來到韓明莊身邊站定,謝青靈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韓明莊。

她的目光像是落在韓明莊身上,實際眼角餘光卻越過韓明莊的肩膀,確認了不遠處林天石的位置。

韓明莊對這種倒貼上來的女人並不陌生,反而習以為常,要是哪天他的身邊要是沒有圍著幾個女人,反而不正常了。

他並沒有露出半點不悅的表情,也不意外,大喇喇盯了謝青靈半天,忽然輕笑道:“你這件裙子很不錯,真特彆。”

他不認識李含玉,但見她白裡透紅的臉色、婉約沉靜的眼神,和她這張溫柔俏麗,透露著東方少女情調的麵孔,以及她這一身鵝黃色的西洋裙,心想著她這樣的麵容,穿旗袍應當也十分合適,倒是起了幾分和她攀談的心思。

也可能與這些無關,隻是正巧她在他眼前,所以她得到了這個和他攀談兩句的機會。

聽了韓明莊的話,謝青靈露出很開心的表情。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蓬蓬的裙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二少。這件裙子是我特意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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