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用這樣。”謝青靈連忙彎腰,把唐元驍扶起來。

雖然不知道唐元驍為什麼這樣,但既然有求於人,那必然要恭敬一點——至少讓一個要教她東西的老師給她下跪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哪怕它已經發生了,也得趕緊阻止。

沒想到,剛把唐元驍扶起來,還沒站直呢,一把手鬆開,唐元驍又是“撲通”一聲,在她麵前跪了個結實。

這次直接雙膝著地。

“……”謝青靈說,“你如果實在不想教我,也不用這樣。”

唐元驍氣得直哆嗦,真想直接眼睛一閉暈過去算了。

暈過去,就不用麵對這要命的尷尬了!

憋了好半晌,唐元驍才開口說:“我這不是下跪,我這是受了很重的傷,你帶我去趟醫藥部接受治療吧。”

受了很重的傷?

經過唐元驍一提醒,謝青靈才注意到他的臉有青紫的痕跡,身上也是破破爛爛的,這些明顯不是李猿的通背拳弄出來的痕跡。

“十一方還有其他的埋伏?”

“額……沒錯,但我都已經解決了。”唐元驍死也不會告訴謝青靈他是中了自己的陷阱。

“好的,你等等。”謝青靈點頭,用耳機聯係了後勤部過來清掃戰場,隨後攙扶起唐元驍,兩人騎上畢方鳥,回到了總部。

一路蹣跚前行,好不容易來到了醫藥部,一進門,謝青靈就明顯感覺到,這裡的人比之前變得更多了。

傷員變多了。

十一方的人應該是又組織了一次反撲行動。

戰況好像又變得緊張起來。

謝青靈收回目光,她問唐元驍:“人太多,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排隊唄。”唐元驍示意謝青靈把他帶到等待室,找了一張空位坐好。唐元驍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不行。

剛才拜師的事情還沒個定數呢。

謝青靈毫不懷疑,現在要是走了,明天再提起來,唐元驍絕對翻臉不認。

“不行,你傷得這麼重,我怎麼能放下你不管呢?”謝青靈在他身邊坐下。

看到唐元驍疼得麵目猙獰,謝青靈溫聲道:“一個人的心情好壞能影響體內激素的分泌。有些激素具有鎮痛的作用,會讓你舒服點。你要不要想點開心的事情?比如說……”

“比如,你即將收個關門弟子什麼的。”謝青靈提議,“像我,就很合適。是不是,師父。”

唐元驍氣笑了,笑著笑著,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麼不要臉,真不知道淩放怎麼受得了你的。”

“實話實說罷了。”謝青靈淡定道。

“你直接去找淩放不是更好嗎?何必找我?我看著你就煩。”

“嗯?怎麼說?部長他也會嗎?”謝青靈問道,直接忽略了最後一句話。

唐元驍奇異看她一眼,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算了。”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很正常。”唐元驍語氣晦澀道,“關於傳統武術,在總部有點年頭的人都知道,淩放才是那個集大成的練家子,正統名門出身。”

“少年天才,驚才絕豔。”唐元驍歎了一聲,“十八般武藝,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十八般武器,沒什麼是他不會使的。”

“部長……這麼厲害嗎?”謝青靈懵了一下。

這個消息,著實把謝青靈驚了驚。

“那當然!”唐元驍看到她懵懂詫異的表情,也來勁兒了,興致勃勃地說:“想當年,我二十,他也二十,我們是同年一起進入總部的新人,同時在現在的行動部部長手底下工作。”

“我是先天之靈,但還隻是個覺醒者,而那時候,淩放已經是後天之靈了。”

唐元驍聲音變得輕了許多,臉上出現懷念的神色:“那時候,部長也還不是部長,隻是第二行動小組的組長。”

“我們兩人都是部長帶回來的新人,我那時候很年輕,也很笨,總是做不好事情,出任務的時候,總會拖彆人後腳。次數多了之後,第二小組就接到了其他小組成員的投訴。”

唐元驍低下頭,“然後,淩放在演武場設了擂台,放言出去,誰要是能打敗他,他就拉著我上門負荊請罪。如果不能,那以後統統閉嘴。”

“後來呢?”謝青靈問道,“部長贏了嗎?”

“當然贏了。”唐元驍冷冷一哼,等待室裡的傷員與醫生人來人往,他眯著眼睛卻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場景,“淩放手持一柄關刀,勢大力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橫掃了其他五個行動小組的成員,統統把他們打趴下,堵住他們的悠悠眾口,之後,再也沒有投訴我們小組的人了。”

這聽起來……也很狂啊!

謝青靈實在不能想象,那個嚴謹的、老成的,經常苟成一坨的淩放,居然還有這麼年輕,這麼狂妄的時候……

一個人設下擂台,放言挑戰其他小組的人,他可真敢啊。

關鍵是,還打贏了。

謝青靈心情十分複雜。她皺眉看了唐元驍一眼,按照他說的這些往事,他和淩放兩人作為同袍戰友,感情應該不錯才對,怎麼到後麵就勢同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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