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放想追上路人,把硬幣還回去,但現在“殘疾”的他再著急,也隻能在地上一點點挪動。

看上去更可憐了。

大半夜的,路上沒什麼人,但凡是經過的,幾乎都奉獻出了自己一份愛心,離開時,他們的臉上紛紛掛上日行一善的滿足笑容。

淩放臉都黑了。

餘威趕到天橋的時候,就看見淩放趴在地上,守著一小堆硬幣和紙幣,一動不動,怔怔出神。

“部長,在想什麼?”

餘威走過去,淩放回過神來,神色晦澀不明地說:“沒什麼,在想怎麼處置謝青靈。”

餘威點頭:“這丫頭確實太胡來了。”

但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覺得,年輕人像她這樣,敢想敢乾,敢闖敢拚,也算不錯,有銳氣有活力,常出險招,也常有奇效。”

“險招?奇效?”淩放冷冷一哼,“我隻希望她彆把自己玩死了。”

他眉頭緊鎖,很認真地在思考接下來要怎樣好好教育謝青靈一番。

雖然他年紀輕輕,但皺眉思考的樣子看上去有一股遠遠超越年齡段的老成。

見他這副操碎了心的模樣,餘威感慨地拍了怕他的肩:“熊孩子不好帶,我很理解。”

淩放:“……”他是青年才俊,才不是老媽子。

至於謝青靈,熊孩子都比她好帶!

“彆貧了,快帶我回去。”淩放看著高懸空中的月亮,喃喃說道,“我們應該能趕在謝青靈回來之前,回到辦公處。”

而他還有一點點時間可以用來考慮,到底要怎麼處罰她。

淩放想著想著,微微眯起了眼睛。

餘威將四肢僵硬的淩放抬起來,背在身上。

看到淩放往他身前垂下的手裡抓著一手心的錢,餘威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部長,這是什麼?”

淩放:“……”

他悶聲道:“給部門賺了點外快。”

-

皓月當空的夜晚,郊外忽然下起雨來。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不過頃刻間,雨水傾盆而下。

這雨來得猝不及防,透著一絲絲不合理,謝青靈毫無準備,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種天氣,留在老槐樹這裡顯然不太安全,謝青靈便隻能淋著雨,徒步走回到那條荒涼的街道上。

如果在附近還能有什麼正在營業的小旅館之類的,能讓她訂個鐘點房,就再好不過了。

葉安然他們從城區來到這裡,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加上突發的下雨天氣,讓路況變得更加不好走,這個時間可能還會變得更加延長一些。

在這個時間段內,她隻能淋著雨等著葉安然他們的到來,好像有點慘。

謝青靈覺得,她現在可能需要一個熱水澡,洗涮掉一身的冰冷與疲憊。

哪怕是靈者,也沒有脫離**凡胎的範疇,也害怕感冒發燒。

何況,和紅嫁衣對峙之後,她的身體內,總有一股陰氣盤旋不去,謝青靈總覺得,她非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複不可。

走了大概十分鐘,謝青靈終於回到了那條荒涼的街道上。

讓她失望的是,附近沒有一家能夠24h營業的賓館或是酒店。

因為要拆遷的消息,附近的店鋪提前搬走了不少,這條街變得更加荒涼了。

雨還在嘩啦啦地下。

此時的謝青靈已經被淋了個透徹,緊貼著衣服的皮膚被凍起一粒粒小雞皮疙瘩。

剛剛在生死一線上掙紮,此刻又冷又餓的謝青靈忽然覺得,一個月隻有五萬的底薪是不是有點少了。

回去能找部長提

薪嗎?

正胡思亂想間,謝青靈找到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屋簷,她倚靠著牆壁,蹲在地上,安靜等待著。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謝青靈還沒等到她的同伴,就先等來了一道意料之外的目光。

“女娃娃,你怎麼又來了?”斜對麵街道的二層小窗戶,一直亮著燈,窗戶被從裡麵推開,從窗戶處探出一顆頭發花白的腦袋。

她一連看了謝青靈兩眼,才朝這邊喊了兩聲。

謝青靈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原來,她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之前光臨兩次的粉店。

老奶奶記性和眼神是真的好,不過兩次,就把她的臉牢牢記住,隔著這麼厚重的雨簾,依舊能一眼認出她來。

謝青靈扯著蒼白的嘴唇,笑了笑,說:“我……我等我朋友接我回去。”

聲音斷斷續續,很快消散在雨聲中,也不知道對麵的老奶奶聽見了沒有。

不多時,對麵屋子裡燈火大亮,橘黃色的燈光亮在幽暗的雨夜裡,隔著冰冷的雨霧看過去,燈影憧憧。

老奶奶撐著一把雨傘,從門裡走出來,她急匆匆來到謝青靈麵前,將謝青靈一道罩入傘下,低頭看她:“看這可憐的,怎麼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淋雨呢?”

謝青靈小聲道:“我丟了一樣東西,過來找找,結果把時間給忘了。一會兒我的朋友就過來接我回去。”

老奶奶聽完,滿臉的責怪:“女娃娃大半夜不要在外麵晃蕩,不安全。”

“凍壞了吧?跟婆婆進來。”

猶豫片刻,謝青靈跟著她走進房間。

老奶奶隻有一個人住,房間不大,但看上去很溫馨舒適。

一進屋,就能聞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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