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來了吧?”周佟旎幸災樂禍道,“周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佟爸研究起來這些東西那是廢寢忘食的,任誰也打擾不了他,還進去觸他的黴頭啊。”
周翰初死鴨子嘴硬道:“那是他生了我的氣,半個月沒著家。以前年輕時,甭管他手裡在做什麼工作,隻要我來了,他都是要放下陪我的。”
“聽你吹吧。”周佟旎撇嘴道,“你的那群小弟把東西放下就走了……你都買了些啥啊?”
“那邊,那個箱子,你的。”周翰初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周佟旎立馬歡呼一聲站起來,去翻那個箱子裡的東西,順便問道:“那其他幾個箱子呢?”
“不用說,肯定是佟叔的。”蘇晴清了清嗓子,道,“我想到以前小時候,我和我哥過生日,周叔買了一大堆的賀禮搬到我家裡來,我和我哥興奮死了,要去拆箱子,結果被周叔一巴掌打在手背上,說那些都不是給我們的。然後他從箱子裡掏出來了倆特彆小的禮物,告訴我們,這些才是我們的。剩下的全都是佟叔的。”
“為這事兒,我爸還跟周叔鬨了多大的彆扭,有幾個月一句話都沒說過呢。”蘇晴笑一聲,說,“總之有什麼好的,周叔都往佟叔那裡送,從來沒考慮過我們這些小輩。”
“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慶幸啊。”周佟旎苦笑一聲,說,“你倆隻有倆特小的禮物,我好歹還有一個箱子呢。”
“是啊。”蘇晴笑笑站起來,“我去炒菜,你倆繼續擇菜啊。”
等到菜香味道飄出來的時候,佟頌墨的研究也已經差不多了,他抬起手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確實是有些餓了。
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剛才周翰初好像回來了?
佟頌墨站起身,往外頭瞧了一眼,果然看到周翰初正在掌廚,於是擱了筆,在窗口看了他好一會兒。
等到菜都出了鍋,周翰初才取了圍裙來敲佟頌墨的門:“佟佟,吃飯了。”
佟頌墨沒應他,周翰初推門進來,見他還坐在窗邊,邊將門給合上,問道:“不餓?”
佟頌墨這才回過頭看他一眼,問道:“生意做得如何?”
“還行。”周翰初說,“養你反正是沒什麼問題。”
佟頌墨將藥房折好,冷笑一聲:“可不嘛,整日裡管你那破生意,都沒時間著家了——家裡小旎的作業都沒人管了,你知道上回她才考了多少分麼?險險就要不及格了!”
“哎。”周翰初忙上前握住他掌心,“我錯了。”
周翰初這麼幾十年來,認錯的速度是誰也趕不上他了,比誰都快。
佟頌墨白他一眼:“你那生意,到底要做到什麼時候去?”
“總得找個人接手吧。”周翰初道,“我都想好了,再過個幾年,咱小旎談了戀愛結了婚,大不了將這生意交到女婿手裡頭去,至於小旎,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什麼好了。”
佟頌墨沒出聲,其實他也知道小旎對學醫並不感興趣,這段時間也想通了,不想過多的為難她了。
“那你呢?”周翰初捏了捏佟頌墨的掌心,他那地方仍然有厚厚的老繭,隻是這些年生活歸於平靜後,他很少去摳,反而是柔軟了許多了,“光知道說我不做生意的事兒,你這中西醫合並的事情到底還要研究到什麼時候去?北理大學讓你去做教授,你又是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