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沒有燈,進去就是一股潮濕的血腥味。穿過逼仄狹窄的甬道後,才能眼前“豁然開朗”,張如是的裙擺勾住甬道上的一顆釘子,劃開了一條極長的口子,她皺緊眉頭嘗試將那裙擺捏緊,無果後乾脆將裙擺的下麵一圈都給扯掉了。

大抵是心裡煩躁,所以看著這壞掉的裙擺,心裡頭都有氣。

有守地牢的小兵迎上來:“如是小姐,您這是……”

“你們先下去。”張如是擺擺手,道,“我有話要同周將軍說。”

她說完點了一支煙,明滅的火星墜落到地上。

尼古丁的味道竟把暈過去的周翰初勾得醒過來,他皺了皺眉頭,緩慢的睜開眼。

“周將軍,”張如是走近了些,擰著眉頭看他身上的傷口,道,“彆來無恙。”

周翰初吐出一口濁氣,盯著她手裡頭那支煙,平靜的問道:“有多的嗎?”

“沒有。”張如是笑了笑,直接將自己嘴裡的那支取下來,遞給周翰初,道,“不嫌棄吧?”

眼下這情況,周翰初急需要一點刺激來平複自己的心理狀態,所以接過來狠狠地吸了一口,頭腦這才勉強清醒了幾分。

張如是格格不入的站在那裡,接過周翰初還回來的那支煙,道:“想不想知道佟少爺怎樣了?”

周翰初立馬站直了身體道:“他……還好嗎?”

“放心,還不錯。”張如是說,“剛剛才收到的消息,佟少爺已經醒過來了。”

周翰初明顯鬆了口氣。

“周將軍此刻不擔心自己的情況,反而心係佟少爺,看來果真是真愛了。”張如是調侃道,“當初在北麟洋行,其實我和謝易臻盯緊的都是佐藤次郎,沒想到半途被你給截了胡,把人帶走了不說,還立馬離開了北平,讓我們連發揮餘地都沒有。”

“後麵佐藤次郎慘死,想來也是周將軍的傑作了。”張如是手裡頭的那支煙燃到儘頭,火星明滅幾瞬,最後隻剩下消亡前的煙灰,張如是嘴角掛著的笑容也淡下來,嘴唇緊緊繃直成一條線,“周將軍分明可以不摻和進這件事,如今落得這樣境地,將廬城都拱手讓人,這又是何苦。”

周翰初渾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皮了,原本上好的布料,如今破爛不堪的掛在身上,堪堪遮擋住裸露的身體。

血痕都是常態,更多的是凝固的血痂,看上去尤為嚇人。

“我以為張小姐會懂我,”周翰初低笑一聲,道,“分明知道謝易臻身邊是龍潭虎穴,張小姐為何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不願離開?”

張如是垂下眼,神色冷了幾分,道:“我自是有其他事情要完成。”

周翰初哂然,仰了仰頭,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下一秒,一封冰冷的信件拍在周翰初的身上,張如是冰涼的嗓音也響起來:“這是佟少爺讓我帶給你的信。”

周翰初一下子來了勁兒,連雙眼都亮起來:“他讓你帶給我的?”

“嗯。”張如是點頭,“為了以防萬一,信件我先拆開看過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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