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頌墨發現自己很安全,內心反而極不平靜。
他掀開被子欲要下床,甄曉曉攔住他:“佟先生,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
“周翰初怎麼樣?廬城怎麼樣?”佟頌墨接二連三的拋出問題,“可有今日的報紙?報紙上一定有報道吧?”
甄曉曉麵露不忍,看了杜衡一眼。
杜衡坐在輪椅上,平靜的挽了挽自己的袖子,道:“你放心,周翰初並無性命之憂,隻是廬城未能保住,如今已是源係的地盤了。”
“當真?”佟頌墨雙眼一亮,隻覺心頭那塊沉重的大石頭立馬飄忽了不少,不再壓得他胸口悶疼,“他如今人在何處?”
杜衡隻將一旁的藥碗端起來,遞給他:“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昏睡中似有毒犯的樣子,還是早些將這碗藥喝下,稍緩解一下痛苦。”
杜衡不提,佟頌墨甚至都忘了去感覺,此刻他的確渾身上下無力,隱隱能察覺到有針紮的銳痛感,不過還不算特彆磨人,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平靜。
佟頌墨靠著床頭,接過那碗藥,一口飲下。
“你這毒可有能解之法?”杜衡問道。
佟頌墨遲疑一瞬,說:“有。”
杜衡看他一眼。
佟頌墨這才將由川叢森所說複述一遍。估摸著杜衡也沒想到竟然還與銅台有所關聯,也很是頭疼的皺緊了眉頭,道:“可即便你打開銅台的秘密,這位老先生也不一定還願意出手相助……”
“總可以一試。”佟頌墨說著,掩唇輕咳兩下,掀開被子欲要起身。
甄曉曉忙去扶住他:“佟先生這是要做什麼?”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佟頌墨問道,“杜先生不是在張小姐那裡嗎?”
杜衡搖搖頭:“我已經逃出了謝易臻的視線範圍,如今我們是在聯合會的地盤。”
說話間,佟頌墨已經推門而出,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此處竟然彆有洞天。
原來他所在的房間是這棟小高層的二樓,往下一層,往上還有一層,樓梯廊間掛著些國內名畫,皆是大家所為。房間整體應該是木質結構,走起路來甚至嘎吱作響。
“我能下去麼?”佟頌墨問道。
“當然。”甄曉曉說,“這會子會所裡沒什麼人在。”
佟頌墨被甄曉曉扶到一樓,隻在一張大長桌旁看到一個約莫十八九的男孩,理著時下最流行的男學生發型,穿著的也是大學校服,看上去非常青春洋溢的樣子。
那男人看到佟頌墨,不知怎地,竟撇撇嘴角,把眼神挪開了。
佟頌墨心中意外,杜衡借助一旁可以下輪椅的滑梯,最後姍姍來遲,正好撞見那男孩的表情,皺了皺眉頭道:“小金,這位就是佟先生。”
小金漫不經心的,很散漫的喊道:“佟先生好。”
說他不懂禮貌吧,倒也喊了人。可說他懂禮貌吧,那表情怎麼也不像是懂禮貌的樣子。
佟頌墨倒是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四下打量這個佟頌定以命相護的地方。
“在我們這兒,眼睛多看兩眼,恐怕是會被挖出來的。”小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