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書信是直接略過了其他關卡,被一隻箭送到佟頌墨身邊的。

箭頭堪堪在他耳側大概五公分的地方停住,箭風將他的頭發吹得往後撇了撇,鶴唳之聲猶在耳側,佟頌墨甚至有片刻的恍惚。

待到反應過來時,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人,都在緊張的詢問佟頌墨是否有事。

佟頌墨的眼神落在那箭頭紮住的一張單薄的書信上。

他起身拔掉箭,取下書信。

上麵隻寫著四個大字——“交出銅台”。

甚至連怎麼威脅他都沒說。

佟頌墨將那張紙撕了個稀碎,冷著臉道:“出去看看是誰。”

人當然找不到了,早就跑了個沒影兒。晚上周翰初回來時將那書信又拚湊起來,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找到任何線索,隻能黑著臉道:“能躲過燕喜樓外那麼多雙眼睛,絕對還有後手。”

佟頌墨問他:“你那裡可有什麼特殊的?”

“隻聽到了兩個消息。”周翰初道,“一是北平暫時停戰,二是衡係軍統局副局長杜衡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失蹤?”佟頌墨意外的抬了抬眼,問道,“那看來甄曉曉便是為著這事出城?”

“嗯。”周翰初點頭,“我派人跟著她,她的確是坐船往北平去了,倒是沒撒謊。”

佟頌墨有些頭疼的擰起眉頭來,問道:“如此看來,能特地找來廬城的,多半是那位一直想要我手中銅台的幕後黑手,同樣也是滅了我佟家的幕後黑手,隻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你覺得會是誰?”周翰初雖是反問,卻並未打算讓佟頌墨回答,而是自顧自道,“手中權勢滔天,又和張如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除了謝易臻,我想不到還能是任何人。”

佟頌墨話音剛剛落下,二福便從門外急急跑進,手裡頭的書信攥得出了手汗,便喘著粗氣便把信遞給了周翰初:“將軍,有人殺了我們幾人,把這封信送到了門口。”

周翰初撕掉開口,裡麵露出一張紙。佟頌墨認出這紙張與下午收到的那張似有區彆,字跡也並不相同,便皺起眉頭,眼神微微暗下來。

周翰初也看出來:“看來,打主意的恐怕還不止一個。”

這封信不出周翰初與佟頌墨所料,是謝易臻送來的。

他這一回光明正大,雖然沒有簽名,卻在右下方蓋上了自己的印章,鮮紅的顏色被紙張蹭花掉,看上去如同血漬一般。

謝易臻的野心比下午那人更大一些,他要的不隻是銅台,還有廬城。

“廬城介於源係和衡係地盤的交界處,易守難攻,若劃分至源係手中,恐衡係將處於敗勢,徹底改變如今軍閥勢力劃分現狀。”

“他要的不隻是權勢,更是天下。”佟頌墨眼神冷淡,將那書信一下撕成兩截兒,輕飄飄的往地上墜去。

一半蓋在地上,筆力遒勁,另一半則字跡朝上,寫著“放你二人性命”。

“他以為我們會為了自救而交出銅台和廬城,卻沒想過你我都不是畏懼生死之人。”佟頌墨輕歎一聲,看向周翰初。

周翰初盯著地上那半張紙,神色複雜。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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