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頌墨身上的兩處槍傷,都未傷及要害,一處在右腿,一處在肩膀,導致他好些日子都不能下地。
加上失血過多,人一下子消瘦了很多。
補品不要錢似的往燕喜樓裡送,佟頌墨卻一口都不吃,周翰初整日裡愁得沒辦法,隻能把氣撒在下屬身上,二福這段時日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這一日來送補藥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佟少爺,我們將軍就是死鴨子嘴硬,他雖然嘴上什麼都不說,但這行動不已經代表他服軟了嗎,您就彆跟他置氣了,您再置氣下去,我們這些下屬可怎麼活呀……”
佟頌墨半靠在床上,翻了一頁書,道:“他會為我為難你們?”語氣明擺著是不信的。
“佟少爺,我雖然不知你為何一直覺得將軍待你不好,可在我們這些下屬看來,他是拿您當命根子的呀。”二福歎息一聲,說,“當時您逃婚,將軍為了找您,三天三夜都沒合過眼,雖說他拿您阿姐來威脅您是過分了一些,可他從沒想過要她的命,包括現在,我知道將軍跟您說了,您阿姐如今關在牢裡,可其實,將軍是在外頭尋了個住所,您阿姐如今住在裡頭,好吃好喝的給供著,實在不是如他所說那般……”
“得知您這回被人給抓走了,將軍立刻讓封了城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入,為了找到您,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條人命……”
“這些人命,也要怪到我頭上?”佟頌墨將書合上,冷淡的看向他,“那是他殺的,又不是我動的手,為何要怪到我的頭上?”
“佟少爺,您……”二福似乎也沒想到佟頌墨會是這樣的反應,愣了許久,也不由得起了些火,低下頭說,“佟少爺既然對我家將軍無情……是我多嘴了。”
佟頌墨捏著書頁,半晌沒說話。
直到敲門聲響起來。
“你們這是聊什麼?”周翰初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個食盒,放在案幾上。
“沒什麼,”二福先佟頌墨一步道,“將軍,我先告退了。”
“去吧。”周翰初揮了揮手,將案幾上的食盒打開,“我給你帶了桂花糕,特地讓人從北平買來的。”
佟頌墨有了幾分興趣,問他:“北平那邊怎樣了?”
“還打著。”周翰初說,“我好不容易揪人抓到了做桂花糕的這廚師,把他帶來了廬城,今後你若想吃桂花糕,倒是方便多了。”
佟頌墨一愣:“你把他抓過來了?”
“嗯。”周翰初遞一塊給他,道,“來,嘗嘗。”
佟頌墨盯著周翰初手裡頭的那塊桂花糕,抿著唇,撇開了頭,聲音也冷了下去:“周翰初,你真是個瘋子。”
周翰初愣了一下。
“人家世世代代都是住在北平的,你讓人家背井離鄉,隻為了全一下口腹之欲,未免也太自私自利了一些。”佟頌墨閉上眼,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表現得十分明顯,“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周翰初捏著那塊桂花糕,難免用了些力,小小的方塊就這麼碎開來,落了一床。
周翰初皺緊眉頭,去將那些散開的桂花糕又撣到地上去,然後將食盒給蓋上了。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