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到底沒能保住。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導致他斷了最後一口氣,本就孱弱的身體看上去更是弱小得可憐。女人死死地將他裹在繈褓之中,誰也不讓多看一眼,哭得近乎失聲,失去光芒的雙眼怔怔的望著前方,似乎是一點期望都沒了。

柳妗妗抹著淚要上前安慰她,被佟頌墨給攔住了:“讓她靜靜吧。”

一群人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蘇謹以惡狠狠地說到:“若不是那幾個土匪,興許這孩子還能救過來。”

柳妗妗吸了吸鼻子,說:“佟大哥,那幾個土匪下午還有過來嗎?”

“沒來了。”佟頌墨搖搖頭,“有那麼個煞神看著,連造次的都不敢有,全都老老實實的排著隊。”

“這些人也真是會看人下菜碟,”蘇謹以輕哼一聲,道,“你看,那位黃都統的人杵那兒就跟傻子似的,什麼都不做,就是個擺設,誰看了都嚇不住。周翰初就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在那立著,也讓人不敢造次了。”

柳妗妗瞄他一眼,說:“從前你都說周翰初這兒不好,那兒不行,近日怎麼都在誇他?”

“我這是在誇他?”蘇謹以堅決不承認,“我這是在說他不近人情,冷漠自私,草菅人命……”

蘇謹以一口氣說了好幾個成語。

佟頌墨被他們倆吵得腦仁兒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正想趕人,聽到外麵街道上突然變得很吵。蘇謹以先湊過去看,緊接著招了招手,詢問道:“誒頌墨,那是周翰初的車嗎?”

佟頌墨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是周翰初的那輛黑色福特。

副駕駛的門被拉開,二福踹了兩下輪胎,對著車窗裡頭又說了句什麼,緊接著周翰初也出來了。

他先是往上麵看了一眼,佟頌墨被他抓個正著,尷尬得立馬把頭縮了回去。

蘇謹以反而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道:“周將軍,來找頌墨啊?”

下頭沒接話,佟頌墨摳了摳自己的掌心,又坐回位置上。

柳妗妗和蘇謹以唱起了雙簧。

“他後備箱竟然放了個人哎?”柳妗妗驚訝道。

“這不是那誰嗎……”蘇謹以冥思苦想,“看著眼熟。”

“你是看誰都眼熟。”柳妗妗道,“恐怕那邊樓裡的你看著最眼熟。”這條街走到尾巴,有一家生意特彆好做的青樓。

“彆打擾我!”蘇謹以摸著自己的下巴道,“這不是那誰……哎!頌墨,你來看看。”

佟頌墨壓下對周翰初的好奇心,做出一副不得不起身的模樣:“看什麼?”

他往下瞄了一眼:“是今兒鬨事那幾個中的一個。”

“對對對!就是!”蘇謹以立馬小雞嘬米似的點頭,“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周翰初把他抓起來乾什麼?”

柳妗妗當了個捧哏,“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兩人轉身就要往樓下走。佟頌墨心癢得很,但端著架子不動彈。幸好柳妗妗還記得他,走到門口時來了一句:“佟大哥,你要不跟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唄?”

“有什麼好看的。”佟頌墨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薄外套穿上,跟著他們倆一起下去了。

福特車的輪胎不知被誰紮爆了,正正好在至正堂外麵偃旗息鼓,二福立馬找人跑腿去喊修車的過來,周翰初坐在車內,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佟頌墨跟在蘇謹以他們的後麵,也不需要自己來問話,隻需要聽著就行。

他往裡看了好幾眼,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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