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魚龍混雜,雖已是傍晚,仍有不少的小工在上下貨,離海近了,便是一股子濃鬱的海腥味,鬨得人將昏未昏,人欲作嘔。

這附近隻一家仕進酒店,幾人落腳於此。

佟頌墨無論是臉還是那雙眼睛都過於招搖,目標實在太過明顯,周翰初便扔了一隻時下最流行的洋人帽給他,微微往下一壓,剛好能遮擋住他的雙眸,隻那通身的氣質,仍然吸引了不少的視線。

再有,周翰初對自己的魅力也認識不夠到位,不過才進來半盞茶的功夫,已有三四個大膽的姑娘來詢問他的名姓,他穩如泰山,不言片語,全都被二福笑嘻嘻的擋了回去。

老板開始上吃食,甜皮鴨、佛跳牆、蒸鹿茸……一道道的儘是葷腥,佟頌墨一看便失了胃口,隻一味坐著,盯著那桌上的銀筷發呆。

周翰初也沒強製性勸他一定要吃,隻顧著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反倒是二福問道:“佟少爺不合胃口?”

佟頌墨有些懶懶地望著門外的夕陽:“不想吃。”

收到周翰初的視線,二福吐了吐舌頭,噤聲不言,桌子上隻剩下碗筷相撞的清脆聲,佟頌墨此刻終於借著帽子的掩護,用眼角餘光去觀察這個姓周的男人,將了解到的那些碎片都拚湊起來,佟頌墨知道他是廬城的將軍,至於是多大的將軍,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他對他一無所知。

哦……對,槍法非常準,堪稱一個“神槍手”的外號。

佟頌墨也會使槍,甚至使得不錯,也被人誇過極有天賦,隻是同周翰初比起來,差了個檔次。這世間應該很少有人能比得過周翰初,能把一隻手練到百發百中已是不易,周翰初是兩隻手都能百發百中,還能同時扣動扳機。

周翰初終於吃完了,擱了碗筷,將水晶包往佟頌墨的麵前一推,語氣淡淡的:“看夠了嗎?看我可不能當飯吃。”

佟頌墨萬沒想到又被逮個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頓時衝上了頭頂,但他勉強自己冷靜著,神色平靜的收回視線,說:“發呆而已。”

周翰初笑了聲,有些局促他的意思。

“你現在不吃,晚上餓了可沒得吃。”周翰初淡淡道,“自己定吧。”

佟頌墨最後還是沒吃。

大葷的東西,就是勉強自己咽下肚子,也會吐出來,反倒鬨得自己難受,還不如餓著呢。

吃完飯,幾人便上了樓,佟頌墨被安排和周翰初一間,估摸著是怕他跑掉,所以要看緊一些。但佟頌墨不可能跑,倒不是因為身上有毒,隻是因為周翰初說他可以為佟家報仇,至少能弄清楚害了佟家滿門的到底是誰。

彆的吸引不了佟頌墨,隻這個可以。

房間裡熏著香,似乎是想把海腥風驅散一些,結果這香料的味道混著海腥風更加讓人難受,佟頌墨太陽穴一直在跳,跳得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趴在桌子上緩了好一陣。

周翰初見他臉色蒼白,竟也沒有安慰的語句,隻問了句:“你暈船嗎?”

佟頌墨沒出聲。

“走水路少說要十天,”周翰初說,“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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