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當年靠著這張臉肆意妄為,沒少抹黑太上皇。如今又因為這張臉被亂黨餘孽刺殺,林珝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哇~
其實想到太上皇那張老臉,林珝便更想與天同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一直認為自己長的比太上皇好看呢。
隨手彈出一道靈力,那三五個舉刀撲來的人便開始原地踏步,仍舊一副賣力衝過來的樣子,而茶樓裡的其他人仿佛進了時間靜止的狀態。
而林珝呢,則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鏡子對著鏡子一通照。
還好,還好,仍舊是青春無敵美少女!
放下鏡子,林珝眨了眨眼,然後打了個響指便一臉倉惶的逃出了茶樓。
葉嬤嬤沒跟林珝出來,出來的隻有蘇格蘭和江流以及一個小太監。雖事發突然,但林珝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對著蘇格蘭和江流三人做了一番安排。
她語速飛快的讓蘇格蘭裝成普通侍女,然後受驚過度,膽小怕事的鑽到了桌子底下。又一個掌風將江流和他帶出來的小太監送出茶樓搬救兵,然後才一個人去撒歡。
沒錯,就是去撒歡。
她正覺日子無聊呢,沒想到就有人給她送樂子來了。
林珝一邊跑,一邊還要不動聲色的等一等後麵追她的人,心裡嫌棄的不行。
就這體力還玩這個,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就在各種吐槽中林珝一直跑出了姑蘇城,這才‘力歇’的倒在地上。為了活命,一臉驚慌的對追殺她的人喊道:“我知道大夏的龍脈在什麼地方。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就可以帶你們去找大夏的龍脈。”
林珝見她這話當真讓那幾個人動作遲疑了起來,心下好笑麵上卻不顯的又繼續補充道:“隻要守住大夏的龍脈,大夏就會千秋萬代永世不滅。我父皇,呃,先帝彌留之際曾跟我說過,龍脈至關重要。大夏的每一位皇帝都會在登基的時候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心頭血送到那裡。隻要將這兩樣東西受過去,就會受到龍脈庇護……”
“狗皇帝到是養了個好女兒。”一個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見林珝為了苟活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不禁不恥又興災樂禍的罵了一句,“你們這些人最會騙人了,不會是騙老子的吧。”
“...我命都在你們手上,我騙你們有什麼好處?”
一個身穿紫色粗布衣裙的年輕女人則是一臉精明的打量了一回林珝,問林珝說的可都是真的以及她還有什麼彆的要求?
“被你們擼走,我也沒什麼名聲可言了。與其,與其,”林珝聞言,故意憋紅了臉,羞羞答答的對他們說道:“我,我想入宮為,為妃。”
不過林珝的肢體語言卻又表現出她並不滿足於為妃,而是還想母儀天下。
如果天下還是大夏的,那她就隻能是一個不被人重視的瑤光公主,也許婚事什麼的並不會太如意。可如果改天換日,天下再不姓沐了,那瑤光公主就可以嫁給新朝的開國/皇帝,這世間最尊貴的男人。先入宮為妃,說不定將來還能母憑子貴,母儀天下呢。
自詡聰明的人仿佛都看明白了林珝的算計,都覺得林珝太過自以為是。不過想到林珝剛剛說的龍脈,不由又升起了幾分先穩住林珝的打算。
幾人對視一眼,決定先答應林珝的條件,然後便用著對待合作夥伴的態度扯著林珝的胳膊上了不遠處的烏篷船。
穿著紫色粗布衣裙的姑娘是這群人裡唯一的女子,因林珝剛剛的提議,所以之後便由她專門看押林珝。
她還想讓林珝換身衣裳,但林珝看到她拿出來的粗布麻裙,當即頭就搖成了撥浪鼓。
不行,不行,人靠衣裝馬靠??,我想穿得美美的見你們的頭兒。
咋,你還想要玩一出美人計咋的?
林珝今兒穿的是黛玉特意讓人用漸變荷花粉的料子給她做的改良版廣袖留仙裙。
上麵不光繡了大小不一各種形態的荷花,就連荷花上的露珠都是小珍珠。今天頭一天上身,你讓林珝這個愛美的妹紙換下來,她能直接結束這個有些無聊的遊戲。
總之是無論這姑娘說什麼,林珝都死活不換裝,最後這些人便隻得讓林珝將頭上的帷帽換個長紗了。
原本林珝帶出來的帷帽,上麵的白色紗隻到胸口下方,如今林珝不肯換裝,便隻能將帷帽上的短紗換成了及膝的長紗。
對了,顏色也換成了璧色的。
~
十三歲的大姑娘了,就這麼羞羞答答的跟著亂黨走了。黛玉得了消息氣得臉都黑了。葉嬤嬤與萊來對視一眼,沒有擔心林珝的安危,隻是先同情了一把請神容易送神難的亂黨們。
劫了個幺蛾子精回去,人生不能更出息了。
江流垂眸站在那裡,看著一屋子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後將視線放在了黛玉身上。
江流已經從他師傅那裡知道林珝準備將他留給即將回國的林小弟,所以這陣子他不光要接受林珝的考核,還要隨時去黛玉那裡候差事。
這會兒看著黛玉氣急敗壞的樣子,有些羨慕她們姐妹情深。
半晌,黛玉才壓住火氣。吩咐江流去府衙報官,然後再讓江流親自帶著府衙的衙役尋人。
雖然知道林珝不會有問題,可他們總得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才能讓人知道林珝是有價值的肉票吧。
然而黛玉哪裡知道,林珝都出息大發了。竟然都能憑空弄出一個龍脈來了。
並且在跟這幫亂黨說完交易內容後,就開始以皇妃自居。時不時的還要拉攏這幾個綁了她的人。
跟著本公主混,將來的前程必然不可限量。聽說過‘從龍之功’沒?
還有什麼是在微末之時全力相助更大的功勞呢。
想封妻蔭子不?
想高官厚祿不?
想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不?
來吧,咱們一起乾!
江南水域發達,林珝一行人先坐烏篷船,後換花船,最後又換了兩回船才棄船上岸,而這個時間裡,林珝每天都會見縫插針的遊說這幾人跟她混。
聒噪的不行。
╮(╯▽╰)╭
“對了,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呀?”這日,林珝在例行性遊說這些人加入她,掙取從龍之功的時候,冷不丁的問了同桌用晚飯的幾人這麼一句。
頂著一臉絡腮胡的老宋並未察覺什麼,見林珝問,他又正好知道便直接將內情說了。
“咱們看過老皇帝的畫像,又聽說你跟著林家來祭祖。一見你這張臉就知道你是誰了,見你身邊就那小貓三兩隻咱們就出手了。原想殺了你祭旗……”
“畫像?”林珝眉頭微微挑了一下,極其自然的笑道:“先帝是男人,我是個姑娘家,那畫得畫得多像才能讓你們一眼就認出來呀。我猜那畫像肯定沒有胡子,對不對?”
另一個亂黨點頭,“二十多歲,哪來的胡子。”
“二十多歲怎麼就沒有胡子了?”老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又說起了年紀和胡子,最後又問林珝皇室的人留不留小胡子。
林珝回答的很隨心所欲,完事又自然而然的將話題再度轉回那幅畫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林珝又繼續吃自己碗裡的魚粥。
不是很好吃,卻也不是很難吃。好在林珝平日裡總給自己加餐,到也能適應做肉票的日子。
她身上有個小荷包,荷包裡還有些碎銀子,那些人沒要走,林珝便在趕路的時候時常用這些碎銀子買些小零嘴吃。
糖蓮子,雞頭米,菱角什麼的,林珝總會買上一些,然後邊走邊吃。她帶著帷帽,沿街吃東西更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趕了六七天的路,一行人在官兵的圍剿中終於出了江南地界,臨出城時,林珝又買了些炒貨,然後給這幾人一人分了一把瓜子,一副悠閒自在的問他們,咱們還要幾天才能到達你們的那個總部呀。
忘記說了,這些人聽了林珝的龍脈一說,當天晚上就飛鴿傳書回了總壇。總壇那邊讓他們立即將人帶回來,總壇裡位高權重的執事和當家人會處理此事,之後才會再帶著林珝去尋找龍脈。
鴿子飛走的時候,林珝就在鴿子身上做了手腳,因距離太遠,林珝的神識也達不到那邊,隻知道一個大致的區域,所以林珝已經提前將那個區域的位置用她的方法送出去了。
這會兒距離那裡越來越近,林珝的神識全部張開後便方便了隱藏在附近的人馬,心知這單買賣成了。
殺她祭旗?
能拿出先帝畫像,還想殺她泄憤...怎麼看都感覺這波人的格局有些小。
嘖,還沒有她的大呢。
原本林珝是準備去蹭個最佳觀影票的,不想還沒到總壇,林珝就收到了黛玉讓人傳給她的訊號。
刀劍無眼,不許她湊這個熱鬨呢。
本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林珝準備以沒接到黛玉訊號的理由跟著人進去的時候,突然瞪大眼睛的看向不遠處。
那是,那是...警幻!
林珝不曾見過警幻,但卻本能的知道不遠處用一種晦澀冷酷神色看向她的人是警幻。
顧不上突然冒出來的篤定認知,林珝第一時間就是轉身開跑。
警幻不可能憑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好端端的用這種視線打量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慷她之慨,特意替她下帖子請賈氏一族的男丁去太虛幻境的事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的林珝,哪裡還顧得上湊熱鬨。一轉身不顧身邊老宋等人震驚的神色直接運轉靈力,腳下生風的飄了出去。
那警幻可是已經得道有神職的老鴇,她現在也隻是個煉氣期的修士,真落在警幻手裡,不死也要蛻層皮。
警幻沒想到林珝竟會一見她就轉身逃跑,便更覺她是做賊心虛。想著她好不容易才從懲罰中脫身出來,便更加不想放過林珝了。
殺普通人可能還要擔些因果,可殺這麼個來曆不明,疑似奪舍的修士卻不需要承擔太多的後果。
警幻冷哼一聲,當即一甩拂塵便追了過去。
須彌介子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真罕見,有時候也不見得多珍貴,但空間卻是林珝最後的保命手段,所以林珝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躲進空間的。
而且人的潛能是需要激發的,在這種不對等的博弈中...林珝也想要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撒丫子跑遠後,林珝秉承著一慣的缺德血脈,竟然一邊跑一邊將路過的一個馬蜂窩收進了空間,準備一會兒送警幻一些蜂蜜吃。
跑的時候,林珝還本著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原則弄了些極臟的東西準備給警幻做見麵禮。
雖然是林珝先跑的,但警幻追上來的速度卻不是蓋的。在林珝將空間裡大白鵝父子的便便收集好時,警幻也攔在了林珝的前麵。
“哎呦,這位大美人追我做什麼?”
警幻想反問林珝一句,你一見我就跑又是為什麼。可她時間有限,並不想跟林珝浪費口舌,冷笑一聲直接對林珝伸出了手掌。
林珝見狀,先是下意識的丟出大白鵝父子的便便,隨即在警幻怒不可竭的時候,又將剛剛收起來的馬蜂窩丟了出去。
隻一瞬間,警幻就一身屎尿和蜂蜜,以及身邊都是想要攻擊她的馬蜂不停的朝她蟄來。
警幻大怒:“你找死!”
林珝原本還想硬扛,看看自己有沒有中的主角命。但被她惹怒的警幻攻擊太犀利了。在警幻的攻擊下林珝不得不提前進入空間躲避。不過在進入空間前,林珝還朝警幻做了個鬼臉。
一般的須彌介子空間進出都會有靈氣波動,但林珝的這個卻完全沒有,讓警幻一時間拿不準她是用傳送符逃之夭夭了還是旁的什麼法寶。
林珝不過是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又怎麼可能有靈氣波動。跌坐在空間地上,林珝抬頭從空間看外麵的警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小心眼的將警幻記在了小帳本上。
多大點事呀,至於下死手嗎?
大白鵝父子也發現了林珝這邊的情況了,一邊興災樂禍的‘鵝鵝鵝’,一邊也將外麵警幻的臉記在了心裡。
誰知道壞丫頭死了,這個空間還在不在了。若是不在了,豈不是讓他們父子給這壞丫頭陪葬?
同樣小心眼愛記仇的大白鵝父子跟林珝一道準備將來找警幻討要精神損失,不過這會兒林珝想的卻是警幻怎麼這會兒找來了,或者說怎麼才找來。
寶黛一乾人的命運安排,都是按著警幻的劇本走的。林珝出現在林家的那一刻就是一個變數。
除了她,現在的‘賈敏’也是個變數。但相較於大多數時候都遠在天邊的‘賈敏’,林珝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當初太虛幻境遭遇那等汙濁之事,警幻心裡恨毒了始作勇者。既然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警幻能不為自己出氣?
可惜林珝太無恥,也太惜命,到底還是叫她逃了。
警幻憤恨的甩了兩下拂塵,又看一眼周圍擔心再碰上太歲那幫人,便頂著一身惡臭迅速離開了。
一直在空間裡呆了許久,確定警幻當真離開了,林珝才鬆了一口氣的趴在空間裡,感歎她的可憐無辜和弱小。
日子不能再這麼過了。
她要努力修煉,早日成仙為自己討要精神損失費。
……
林珝又在空間裡呆了兩天,先是吃了些帶靈氣的果蔬,隨後又在空間裡用非常濃鬱的靈氣修煉了幾個會合,這才跑到空間一側,海水礁石前的結界處不停觀望結界外的世界。
這裡會通向哪裡呢?
要不試試打開它?
算了算了,還是等到了修仙界,修為再高些再嘗試吧。
再次戀戀不舍離開此處的林珝,再回程的路上又被心機鵝攔了路,一人兩鵝‘友好’互動了一回,掉毛的掉毛,脫發的脫發,最終是以兩敗俱傷的結果結束了這一次的相親相愛。
在空間裡換了身衣裙,林珝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這才出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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