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春種,這可是在麥種上撈錢的好時機,林逸秋斷定王根生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然他會出手,那就一定會用到賬本,隻要順著這條線往下查,就一定可以找到賬本所在。

萬一他真的沒動靜……

那就是天意要放過他這一次,隻能等下一個機會再出手了。

第一個發現王根生進出任嬸兒家的人是齊援朝。

但他也聰明,並沒有把事情聲張出去。而是先回來報告給了林逸秋。

林逸秋立刻把一眾知情人士叫了過來開會,順便讓齊援朝場景重現一下。

齊援朝沒有絲毫不耐煩,把事情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還邊說邊帶比劃的:“……還好我認床,那天搬過去我就是睡不著,晚上去茅房就聽見隔壁院裡有聲音,我當時心想這麼晚了,任嬸兒不睡覺嗎?”

眾人齊問:“然後呢?”

齊援朝滿意地看著這效果:“然後我就出去了啊,我就扒在那牆頭上看啊,果然任嬸兒房裡有光。而且我一看大門還是虛掩著,那可不是有人進去了沒栓好嘛。接著我就偷摸著進去了……”

劉秀花:“你聽到什麼了嗎?”

齊援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算是聽到了吧,又好像沒聽到。”

劉秀花對他這個回答略有不滿,連連催齊援朝:“這話又怎麼說?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你倒是快說啊!”

齊援朝索性一股腦全吐露出來:“我聽見裡麵有講話的聲音,而且是一男一女,但是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具體在講什麼,我怕被他倆發現趕緊跑回來了。”

“嗯,不錯。”林逸秋對他行為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你這麼做是對的,咱們現在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齊援朝沒想到自己還被誇了,咧著嘴大笑:“可惜啊,我這耳朵也是不靈光,要是真聽清那男人是王根生,我就直接衝進去了。”

宋國慶卻不讚同這麼做:“不可,就算真的是王根生,他這麼晚了進人女同誌家固然是說不清,可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到時候警察問你啊,你怎麼解釋你大晚上去聽牆角呢?”

“咱們不能靠這些聽到的,據說的,疑似的來定王根生的罪,法律上也是一樣,得有一些實打實的證據才行。”

齊援朝眯了眯眼,提議說:“那咱們不如來個捉奸在床?”

劉秀花心細如發,立刻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不行!捉奸哪有那麼容易,合著你一天天的也彆睡了,天天貓人牆角下聽唄。況且咱們還不知道任嬸兒跟他是被脅迫的還是自願同流合汙的。”

齊援朝嘖了一聲:“你還彆說,我真沒想到這個……那要不咱們策反了任嬸兒?”

“我聽大斌叔的意思是,他們在一起少說有十多年了,這是你一朝一夕就能策反的?”林逸秋沒說的是,這世界上很多關係遠比情人更牢不可破。

林逸秋隻能期盼他倆不是那種關係。

陳楓一向老實厚道,聽到這裡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到底該怎麼辦?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王根生那老東西把咱們今年的麥種偷偷貪了?”陳楓一家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也最見不得這種人,拿百姓的命根子開玩笑,可不招人恨嗎?

林逸秋安撫他坐下,還給人遞了一杯水:“你彆激動,咱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這時,一直不動聲色的劉季年突然開口:“要一舉扳倒王根生一定要快準狠。”

眾人一聽有門兒,立刻問他:“怎麼個快準狠法?”

林逸秋趕緊插了句嘴:“等等,我有個提議,無論事情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不想傷害到小昌這孩子。最近就以趕工期為由讓他留宿在季年哥家裡吧。”到時候捉奸也罷,策反也罷,他不希望這孩子親眼看見這一切。

大家都明白林逸秋的苦心,劉季年自然也答應:“好。”

接著他繼續給眾人分析:“我說的快,是讓他快點上門,既然他已經來了一次,就不可能隻有這一次,咱們隊裡又沒有大型運輸工具,麥種進出要低調肯定是少量多次,那就得分批過賬……他肯定還會再去。”

林逸秋一拍腦袋:“運輸工具?啊,我想起來了,咱們隊裡還有一頭毛驢,這是歸老劉管的,王根生如果要運東西出去肯定要去借驢子或者三輪車,還是不能登記在冊的那種。”

劉季年點點頭:“行,那老劉這塊兒你去問。”

“至於準,咱們一定要知道王根生上門的準確時間,最好是白天,這樣相機可以派上用場。”

劉秀花皺著眉頭反駁道:“白天?哪有人大白天就偷……”剩下的話她就說不出口了,畢竟自己還是個未婚的姑娘,當著一眾男性的麵說這種詞,屬實影響也不太好。

林逸秋順著劉季年的思路補充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到讓王根生白天上門的辦法,比如說什麼情況下他不得不大白天就過去。”

“現在已經上班了,除了晚上,就隻有中午午休的時候會有空閒。白日裡村裡人來人往的,也是隻有中午大家休息,可能人會少一些。王根生很少來劉家村,一定要想到一個辦法讓他中午就迫不及待地出門去。”

劉季年對劉秀花說:“二姐,你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任嬸兒,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藏在她家裡。如果有,那那個地方一定很重要,她不會讓任何人接近的,到時候你就……聽明白了嗎?”

“嗯嗯。”劉秀花聽完連連點頭,點到一半才覺得不對,自己怎麼開始聽劉季年的吩咐了?隻是他的法子聽上去也確實靠譜些,便是自己再看不慣他,這次也不得不聽顧全大局,聽從他的指示。

齊援朝等了半天不見有人說話,便問道:“快準都說了,那狠呢?”

“狠?這還需要解釋嘛?狠就是咱們一定要狠狠懲治王根生這種人民的蛀蟲!”最後幾個字林逸秋說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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