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秋倒是毫不客氣:“怎麼?是不是感覺快被我給比下去了?”
劉季年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是啊。”
“那真不好意思搶你的活了!”
接著林逸秋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我自己吧,就這也分你啊我啊的?”
劉季年把他這話在嘴裡細細嚼了幾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我自從來到這裡,一直都受到老鄉和知青們的關照,現在僥幸進了生產隊,如果能為大家做點什麼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其實林逸秋自己都說不清,明明是抱著尋人的態度來的,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夜裡涼,咱們回去休息吧!”
“好。”
自從那晚夜談以後,林逸秋跟劉季年關係簡直是突飛猛進,他把這個事情告知了幾個知情人士,畢竟劉季年不但是村長,日後的銷售也需要他的幫助,所以大家也都讚成林逸秋坦誠相待。
就這樣,除了王根生以外,大部分的障礙都被掃清了,宋國慶等人撿橡子情緒空前高漲。
時間一晃,秋收已經進入尾聲,這些日子因為林逸秋也在生產隊上班的緣故,之前喜歡給劉家村村民缺斤少兩的計分員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劉王兩村引來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在此期間,林逸秋惦記著跟王根生的一月之期,給王家屯的村民也上了一節急救課,他本以為王家屯村民作為“皇親國戚”多少會為難他,或者不聽話搗亂之類的,那他就可以以學生懈怠為由少教幾節課,但其實大家知道林逸秋是來教他們救命的本事的,除了王根生本家的幾個親戚,喜歡用鼻孔看人以外,學的都挺認真的。
林逸秋事後還反省了自己,是不是把王家屯的老鄉想的太壞了,說實在的,大家都是普通土老百姓,各自都有各自的難處,也都不富裕,雖然關係不太好,說到底沒什麼深仇大恨,一切的矛盾還是要歸結於王根生上台以後對劉家村的一係列的打壓政策,憑什麼上頭打架,百姓遭殃呢?
自此以後,林逸秋放平了心態,也抱著好好教學的態度,反倒是熟悉了不少王家屯的老鄉,還知道了很多他們村秋收的“辛秘”。
比方說,王家屯秋收的時候,是有茶水補貼的,這些茶水還不是普通涼白開,都是些茶葉茶或土方子熬的解暑茶。
又比方說,劉家村有劉家村的食堂,王家屯也有王家屯的食堂,兩個村是分開吃大鍋飯的,雖然吃的都是些土豆蘿卜白菜,但是人王家屯的菜湯裡就是有油星子。
兩個村同樣沒有副業,同樣的窮,劉家村的地還多,王家屯的村民生活條件反倒比劉家村要好上幾分。
林逸秋查了賬本,上頭並沒有關於此類的開銷,難道是王根生自掏腰包補貼村民的?
他咋就那麼不信呐。
要說幾口茶幾口肉倒也確實沒什麼,但是每年除了秋收還有麥收還有雙搶,零零總總加起來這筆支出就不少了,更彆提還有那些他看不見的不知道的支出。
而且從這個事情上,林逸秋也發現了,雖然生產隊的錢款賬並不在王根生手裡,可以說都在自己跟牛會計手裡,牛會計也並不聽命於王根生,但他依舊可以做點小動作。
這樣一想,隊裡隻留給他的幾百塊現金,好像也可以找到理由了。
這賬目有問題,而且大有問題。
看來僅僅隻是調走王曉軍還遠遠不夠。要讓劉家村的村民過上好日子,或者說起碼要達到王家屯村民的水平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林逸秋知道自己直接去找王根生要,這些雞毛蒜皮的小東西,肯定是要不著的,而且他能以什麼名義去要呢,這賬麵上啥也沒有,吃個閉門羹還差不多。
行啊,那我們也搞一個唄。
當然,我們是沒錢,不過沒錢有沒錢的辦法啊。
林逸秋知道這事兒以後就告訴了劉季年和宋國慶他們幾個。
“我是這麼想的,咱們得更好地分工,動員村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遲疑片刻後,他問劉季年:“你能全權做主不?如果能,我就說了!”
劉季年道:“二叔讓我以後自己看著辦。”
有了他這話,林逸秋就像吃了顆定心丸,看來劉大斌是全權交給劉季年了。
齊援朝催促道:“具體怎麼說?”
“咱們村的孩子們不是閒下來了嗎?讓他們去捕魚,不論抓到什麼都交村裡,另一方麵就是村裡集資,順便也多派幾個嬸子來做飯,咱們不但要吃飽還得吃好!”
宋國慶皺著眉,他想的更多一些:“這每年森林防火期就要集資一次了,我怕秋收大家夥兒不會願意。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