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知道,所以他反利用了這一點,趁機給自己休息一段時間。

而這頭,王根生一連等了三天,林逸秋是既沒有求饒,也沒有人來給他告黑狀的。

聽了手下的彙報,對方還樂在其中的樣子,王根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顫抖著手指著外頭:“去,去去,趕他去田裡視察工作去,老子一天天忙成狗,這小子倒是清閒!等等,你給我看著他,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給我彙報!”

手下怕挨罵,得了任務趕緊跑到會計辦公室,卻撲了個空,因為林逸秋被牛向群喊走了。

直到下午,林逸秋才姍姍來遲,不過他是去檢查倉庫物資,又有牛會計作證,王根生的手下拿他也沒辦法,隻能把任務交代一下便灰溜溜地走了。

去田裡視察?

那感情好啊,他也好幾天沒看見齊援朝陳楓他們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出去放放風。

林逸秋剛來到劉家村這片田區,立刻吸引了不少老鄉的注意。

先前他們隻是聽說林逸秋被郝書記推薦成了十二分隊的出納員,後來有人想去知青所看熱鬨,結果人早就搬走了,還是搬去了新村長家裡,大家才斷了探尋的念頭。

他們自認劉家村出去的知青也是劉家村人,加上林逸秋之前幫過村民很多,人又勤勞肯乾,所以對林逸秋格外的親切。

十二分隊裡竟然還有了他們劉家村的人,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至於老劉,有等於無)

大家夥活也不乾了,紛紛放下手裡的農具朝林逸秋打招呼:“林出納!林出納!”

林逸秋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喊自己。

“叔兒嬸兒,你們喊我名字就行了,不要喊我出納出納的。”

“那不行,你現在可是乾部了。”

林逸秋擺擺手:“什麼乾部不乾部的,不過是為人民服務罷了。”

看林逸秋當了出納員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架子,其他村民也忍不住上前詢問了:“林出納,你這個工作累不累啊?”

“那個姓王的有沒有為難你啊?”

“林同誌,你跟郝書記是咋認識的?”

林逸秋全都笑著一一回應,跟在生產隊辦公室的態度判若兩人。

這時又有村民問他:“林同誌,前些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唱歌,是你嗎?你們知青們是聚在一起開聯歡會嗎?”

一說到聯歡會,剩下那些村民也坐不住了,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

“我也聽見哩,我也聽見哩,是林同誌唱的歌吧。”

“唱的叫啥玩意兒,還怪好聽的……”

“我還聽見有人念詩?”

“什麼聯歡會?咱們這裡要開聯歡會嗎?”

大夥兒聊得正高興呢,一個不速之客就這麼插了進來。

隻聽那人陰陽怪氣道:“活都乾完了?有時間擱這兒聊天?是想偷懶呢,還是不想要工分了?”

林逸秋定睛一看,這不是好久沒見的王曉軍嘛?

可能是自己村裡也有人當了乾部,劉姓的村民們也有了底氣,有人直接就杠他:“你是計分員嗎?管老子那麼多?”

“誒,你這個——”王曉軍剛想罵回去,突然想到林逸秋也在邊上,就有些底氣不足。

其實他來劉家村有一會兒了,也早就看見林逸秋了,但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跟人打聲招呼。

要說這林逸秋能做上出納員,這其中他的功勞必不可少啊,要不是他慧眼識珠發現了林逸秋這個人,把他的事情上報給了隊長,他能那麼快進了隊長的眼?他能那麼順利搭上郝書記的船?

再反觀自己呢,雖然是領了個巡視的工作,但到底也算不上生產隊的人,而林逸秋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出納,卻是名正言順的生產隊乾部。

聽說林逸秋進生產隊第二天就跟隊長吵了一架,兩個人鬨的不歡而散,王曉軍又懷疑他一直待在劉家村,現在又跟劉家村村長一塊住,會不會已經被他們給同化了,要是這樣,自己免不了要跟隊長打聲招呼。

不得不說,這一家子一門都是心眼子。

林逸秋已經很久沒看見王曉軍了,險些都快把這號人給忘了,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王曉軍自然就是那個小鬼,王根生也算不得大人物,姑且算個大鬼吧。

現在他是既要牽製大鬼,還得防著大鬼手底下的小鬼,腹背受敵不是他林逸秋的風格,他應該為自己爭取一部分可以“借用”的人才才行。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地緩和下來,笑吟吟地對王曉軍說:“曉軍,今天也是你巡視呢?”

“昂,是我。”王曉軍臉上有些不自然。

“好了,都彆圍在這兒了,大家快去乾自己的活兒吧,等秋收結束了,我組織一下知青同誌,再給大家辦一個聯歡會!”

得了準信的老鄉們歡呼雀躍,也不管他王不王曉軍的了,自顧自地議論起來:

“真的嗎?”

“哎呦,我活了幾十年都沒看過什麼聯歡會呢,沒想到老了還有眼福咯。”

“什麼時候啊!什麼時候啊!”

林逸秋眼看王曉軍臉色越來越差,便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就秋收以後!我會為大家專門排一些節目出來。所以這些天大家努力乾活,等豐收的那一天,就是咱們聯歡會的日子!”

“歐,有聯歡會看咯~”

“得勒,鄉親們,咱可得好好乾啊!”

“快了快了,我看見九月底就可以!”

本來林逸秋就有這個不成熟的想法,跟劉季年提了提,心想著沒後續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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