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吃飯我叫你。”

“我剛剛睡了多久的?”

“五分鐘。”

“這麼短?”

“嗯,放心睡吧,這裡是我家,很安全。”劉季年把床鋪好,又把人重新安置回去。

打理好一切,劉季年自覺地出門了,林逸秋剛剛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困意再度襲來,他挑了個沒有陽光的位置,躺平休息。

一覺醒來,已近黃昏,涼風拂過臉頰,曬傷的傷口變得又涼又癢,林逸秋忍不住用手去撓。

“彆動——”

“嗯?”林逸秋睡意朦朧地醒來,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是你啊。”他懶洋洋地說。

劉季年無奈道:“你臉上擦了藥,不要碰。”

“這哪來的藥啊?”林逸秋覺得有些神奇。

劉季年神色不自然地說:“咳,我去縣城找了大夫給解先生看病,順帶給你配了點藥,大夫說過兩天就能好。”

“縣城?村裡去縣城不是要兩個鐘頭嘛?

“嗯,我下午去的,還有什麼疑問嗎?”劉季年此刻神色已經恢複如初。

林逸秋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沒沒了,謝謝你了,我正愁沒有曬傷藥呢。”

“對了,我這是在哪兒呢?”

“嗬,睡迷糊了?你暈過去了,我家離的最近,帶你來休息的。”

“啊,對對對,嘿嘿嘿,那個你家還挺安靜的。”他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愣是沒聽到一點響動,睡得爽極了。

劉季年解釋說:“很正常,因為這是我大哥的房子,我現在一個人住在這裡。”

“你說你一個人住?!”林逸秋太過驚訝,乃至於都有些破音了。

劉季年倒是被他過度的反應弄得很懵:“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沒有。”那就是說姊妹什麼都不存在是吧。

林逸秋此刻心裡彈幕刷刷地劃過——

“天哪!他竟然是一個人住的!”

“他一個人住那麼大的院子!”

“一個人住啊,很需要一個室友啊!”

為了緩解尷尬,林逸秋找了個借口:“那個,我餓了,我回去吃飯了……”

“留下吃飯吧。”

“你還做了飯嗎?”

要說炕就是方便,都不需要下床,林逸秋就眼見劉季年不知從哪裡變了個小炕桌放在了他麵前,又從外麵端了幾個盤子,對方還貼心地在每個盤子上都蓋了小碗保溫。

林逸秋立刻向美食主義低頭了:“這是什麼好吃的嗎?這麼隆重。”

劉季年把盤子往他麵前推了推:“你打開看看。”

林逸秋也沒客氣,直接掀開了最大的那個碗,裡麵濃油赤醬地躺了——

一隻雞!!!

“竟然有肉!這是雞肉嗎?我總不會是饞出現幻覺了吧!”

劉季年哭笑不得:“當然是肉。”

“你哪來的肉啊?”

“咳,後山打的,快吃吧!”

林逸秋發出了今日的第三次震驚:“你還會打獵!”

“村民們多多少少都會一些,不過入口處人煙味重,想要打野雞野兔得入深山才行。”

“吃吧。”劉季年直接上手撕了個雞腿給他。

林逸秋咽了咽口水,猶豫再三還是接過了,一口咬下去,不但沒有野雞的腥味,反而鮮嫩多汁,醬香濃鬱,天哪,他都快哭了。

“好好……唔好吃啊,劉同誌,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你手藝那麼好。”

“也沒有那麼誇張吧……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聽劉季年說到搶這個字,林逸秋不由地歎了口氣,他好歹也曾經是林家大少爺,山珍海味吃到想吐,如今一隻雞卻讓他口水直流三千尺。

“我能不能再休息一天?”林逸秋用手比劃了一個小小的“一”字。

“可以,你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又中了暑,大家會理解的。”

林逸秋之所以想休息,倒也不是逃避秋收,而是經過這一受傷一暈倒,他突然對自己的規劃起了質疑。

無疑,他這身體情況是不適合做農民的,如果他繼續跟著大家一起種地收麥,那結果隻有兩個:

一,延續同人文結局,他在鄉下乾活乾到積勞成疾,說不定都活不到高考恢複那天。

二,他在日複一日的勞作中徹底變成一個老農,畢竟現在這個工作強度也沒時間給他學習,他成績本來就不好,考上大學已經很渺茫了,如果不能提前學習,那他知道恢複高考這個消息就是沒用的,考不上大學他就真的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裡了,畢竟他之後所有的計劃都是建立在考上大學這個基石之上的。

知青雖然有補貼,可補貼遠不夠生活,主要還是靠自己賺工分,那麼有什麼辦法是既可以賺到工分,又可以不用下地乾活的呢?

最重要的是,他還得留在劉家村,因為他答應了胡老師,要幫他找人。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劉季年起身去開門,林逸秋也跟著去了。

此時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林逸秋驚喜道:“三兩?”

劉三亮抬頭,看見他驚訝道:“小林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劉季年看了看二人問:“你們認識啊?”

說到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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