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過分呐…難不成就我一個人這麼倒黴嗎…”

晦暗陰鬱的地下空間,被橫陳的鐵鏈捆縛倒懸的風之神奄奄一息卻還在堅強吐槽,鐵鏈緊鎖住他潔白的四肢與羽翼,紫黑色的晶體不詳的彌散開來。

“你活該。”林潯一邊試圖用杠杆撬動鐵鏈,一邊淡定吐槽,“明知道危險還要進來湊熱鬨,好奇心害死風精靈就是這樣的。”

這是個正在崩壞的本。

自由之神內心所懷抱的願望同樣自由不羈,卻無法在門中完全展開。於是才踏入空庭之門,他便代替曾經被偷走的七天神像被困在了黑暗的地下空間,這個被截取出的時間線也立即坍塌,進入了崩壞的狀態。

溫迪委委屈屈,“…欸,可是…那道門明明看起來很穩定的樣子……”

“它最多給你加載一個蒙德地圖,你非要它把整個提瓦特加載出來……”林潯撬累了,停下來休息了一下,“一進來就直接乾掉了一條時間線,汗流浹背了吧?”

溫迪:“…………”

林潯看著安靜下來的神明,輕輕笑笑,“彆想太多。這隻是一條被擬造的時間線,是倒映在水裡的月亮,比起在意你造成的影響,還不如考慮一下你接下來要怎麼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堅持到有人通關的時候。”

畢竟這種崩壞可不在空庭之門承認的通關範疇。

“又到了我們熟悉的逃生環節了。”林潯不懷好意地一掏,“要來個蘋果嗎?”

神明如瑪瑙般的綠眼睛靜靜看著少女手裡的紅蘋果,眉眼微鬆,還是回到平常的狀態,孩子氣地拉長聲音歎了口氣。

林潯半天時間都沒搞定比她手臂還粗的鐵鏈,隻能祭出她的輕小型定時炸彈。她跟溫迪說可能有點痛你先忍一忍,溫迪看到炸彈就眼神呆滯,轉移話題說也許還有彆的辦法,林潯一臉嚴肅說現在情況很急迫已經沒時間了,溫迪滿頭問號地看了看林潯悠閒地撬了半個多小時的鐵杆,又難以置信地看看林潯。

“我知道你可能有點慌,但你先彆慌!相信我,把自己交給我就好。”林潯裝上炸彈就一溜煙躲到了外麵,直到山洞裡劇烈的悶響和山石炸裂滾動的聲音平息,她才竄頭竄腦地踏進被爆炸激起的巨大煙塵中。

林潯確實計算得很好,高高祭台上被捆縛的風神已經掉下來了,被爆破開的巨石都砸在他身邊沒有傷到他,除了爆破的巨響造成的耳鳴、飛濺的碎石打在身上的紅痕、摔落在地上造成的擦傷和一些小意外造成的輕微骨折外,可以說是沒有受傷!

林潯蹲在一步外用樹枝戳戳他,“…溫迪,還活著嗎?”

溫迪被灰塵嗆得咳了咳,十分狼狽,“你真的沒有在報複我嗎,林潯?”

“沒有!”林潯正色,“雖然我很不爽之前還在和你快樂的環遊提瓦特你卻突然消失,既沒能一起去約好的極光音樂會,還要辛辛苦苦地到處找失蹤的你。但我知道現在這個你也是無辜的,不會隨便遷怒的!”

溫迪可

憐巴巴地指控她,“過分,你明明就是在遷怒!”

完成治療,林潯和恢複一些力氣的溫迪離開了地下。展露在他二人眼前的是已然崩壞的天象,天空呈現一種粉與黃之間的詭異反色,不見日月星辰。暴風、地裂、洪水…世界的元素在瘋狂躁動,像是世界誕生前的狂歡,又像是末日前最後的悲鳴。

溫迪眉宇凝重。

“唔。”林潯看向他:“拍照留念一下?”

詩人一愣,“欸?…這種時候,可以嗎?”

林潯覺得可以。

壞掉的時間線救不回來,也沒有救的必要,何苦為此憂心忡忡。她大大方方告訴溫迪沿海區域已經被淹完了,問溫迪是打算找個地方苟著,還是和她去找個地方觀滄海。

溫迪自然和林潯一起。

他們一起登上奧藏山的側峰,溫迪才知道之前林潯說時間緊迫不是隨口一說。狂風卷起大地的碎片,遮蔽天空的巨浪奔騰怒號,不要說溫迪之前被囚禁的地下空間了,哪怕是山峰奇崛的絕雲間,恐怕在這摧枯拉朽的自然偉力中都撐不了太久。

他看了看蒙德的方向。

什麼都感應不到。

“溫迪,不要認真,在這裡認真是無意義的事情。”林潯拉住溫迪的手,帶他抽離殘酷的末日之景,“或許你想聽聽這個未來線的事?”

詭譎的天象壓迫在頭頂,林潯的語氣笑顏卻仍舊輕鬆肆意。

她跟溫迪說起她將坎瑞亞人民的詛咒解決後,就和旅行者一起遊曆了剩下的兩個國家。之後她退位,將坎瑞亞交給雙子和尚且年幼的杜林,便和溫迪組成了吟遊詩人二人組在各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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