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提納裡再次檢查了一下林潯的傷處。

她的右手已經複原,抓握彈琴都已經不在話下,腰上更是完全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提納裡原本還想按一按問對方能不能感覺到痛,又想起林潯根本沒有痛感,隻好暫且看作是對方已經痊愈。

短時間裡恢複到了這種程度,提納裡算是對林潯會被抓捕的原因有了更深的了解了。

夜色已深,空氣裡是提納裡自己調配來驅蟲的花草香氣,林潯做完檢查便想溜,忽然聽提納裡問明天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巡林。

林潯十分震驚,然後冷靜噠咩。

彆當她不知道,提納裡的巡林強度和其他巡林員完全不一樣,她是想摸摸這裡的地形不是想出去雨林求生,哪怕提納裡做飯好吃會照顧她也不行!

“對不起,我們是沒有可能的,我的真愛是柯萊,晚上要是不和她一起睡,我就會失去第二天準時起床麵對她師傅像一手拔.出來不知是薄荷還是騙騙花一樣捉摸不定的隨機抽查的勇氣。”林潯一本正經地說。

“定語未免太長了。”提納裡單手扶額,無奈又微微不滿:“而且你每次說話都一定要損我兩句是嗎?”

林潯高冷道:“我從來不背後說人壞話。”

對,你都是當麵說。

被拒絕了兩次,提納裡也不再問她了,隻是在工作之餘默默關注她的動向。她和柯萊一起巡林一起練習飛行,她躲在枝葉茂密的樹冠上看閒書,她在角落彈奏使人不由屏息靜聽的治愈與淨化的曲調,她調了泡泡水帶著幾個孩子在高高吊橋上吹泡泡。

提納裡這會兒才有些相信她真的沒有家人。她融入環境太快了,習慣了舒適環境的生物不會連適應期都沒有就能融入新環境,她大概是一直在漂泊的,那些無繭無痕的指腹,隻是她能力的表達,一切傷痕都藏在了柔軟潔白的皮膚之下。

“等等柯萊!……唔,等一下,這裡…這裡有點唔啊…不行……”少女的喘息聲傳出來,剛巡林回來的提納裡耳尖一動,呆滯地把準備推門的手定在原地。

房間是他的房間,能不經他同意就進來的也隻有他的徒弟柯萊和養傷時占用過他的房間後就毫不客氣出入起來的林潯了。

明顯聽見少女的聲音求饒起來,伴隨著柯萊輕聲的安慰和好奇詢問感受的聲音,腦子懵了一下的提納裡像是被人突然拽了一把尾巴毛一樣回過神來,隨後急忙甩了甩頭,然後冷靜地伸手…敲了敲門。

柯萊的足音輕快接近,“抱歉,提納裡師傅還沒回來,請問……師傅?!”

“柯萊……你們在做什麼?”難得不似平日穩重從容的狐耳少年有些不自然地問,目光越過柯萊的肩膀,看見了趴在桌子上像是被欺負了一般的林潯。

柯萊這才意識到她們的聲音會讓人產生什麼聯想,一下子爆紅了臉,剛結結巴巴想解釋,林潯的聲音便柔弱又不屈地傳過來,“你不要誤會,提納裡,我和柯萊隻不過在研究人體的奧秘罷了,請你不要告訴彆人,這要是被柯萊的紅發帶小姐知道了,柯萊以後可怎麼辦!”

“不,等一下,不是那樣的!”

提納裡看著仍在喘息卻還在堅持搞事的林潯,和紅著臉急忙解釋明顯更像被欺負一方的自己弟子,先開口讓柯萊冷靜下來,才知道了原委。

柯萊來日常報告,林潯來日常蹭飯,兩人在他房間裡等他回來,逐漸涉獵醫術的柯萊意外發現林潯雖然沒有痛感,但卻有與痛同宗同源的癢感,不由感到奇怪,所以為了摸索林潯的身體感知情況,柯萊給她做了個簡單推拿,林潯沒忍住叫出了聲。

“這樣嗎?確實很奇怪。”提到專業領域,提納裡立刻又回到了清醒又理智的樣子,看了林潯一眼。

林潯一接收到他的目光,就冷靜地起身,“突然想起家裡的火忘記關了。”

“柯萊的房間沒有內置爐灶。”提納裡戳穿她。

“早上晾的衣服還沒收!”

“今天根本沒晾衣服。”

林潯四國語言混讀,“斯密馬賽,I’ma歪果仁得斯,須彌話不是很懂思密達。”

提納裡雙手叉腰,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著擺了擺,一副你還有什麼理由編不出來,但確實又忍不住覺得好笑的表情,最後他還是敲敲桌麵,“你先坐下來,林潯。”

最後,林潯還是不得已的以不許再勉強她學習為交換,給這師徒倆的臨床經驗增加了些毫無用處的案例。

次日,提納裡正常投入工作,不過今日意外清閒,沒有旅客在雨林裡迷路受傷被帶回來治療,也沒有人誤吃毒蘑菇被送來灌藥,他甚至有空補充了一下前段時間寫的論文。

想著正好都有空,提納裡便打算叫上大家做個博物學培訓。林潯正好要出去玩,一聽被叫住的原因,頓然忍不住用看負心漢一般的目光看向提納裡,質問道:“昨晚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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