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潯是在跟溫迪翻她在璃月拍的照片,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開始用留影機一起拍起照來。
他們之前的話題才談到一半,也還有許多疑慮未解,溫迪始終對故事的起因緘口不言,林潯坦蕩的表態下也藏著動亂的種子,但林潯和溫迪不約而同的脫離了那個情境。
“哇啊!雖然之前也有聽說過,但畫麵居然精細到這種程度,真厲害啊啊啊!”溫迪新奇地擺弄著留影機,一會兒拍拍大橡樹,一會兒拍拍天空和草地。
“再抬高一點,把陽光拍進去。”林潯也湊在旁邊,說著關於角度和光線的秘訣。
娃娃臉的詩人難得放下詩琴,在林潯的帶領下沉浸在光影的美學中。他們在風起地胡亂拍了一氣,浪費許多膠卷,捕捉了移動的雲和搖曳的花,最後溫迪變得熟練地換上最後一卷膠卷,要求林潯把兜帽摘下來。
“不了,你技術太爛,一定會被你拍得很醜。”林潯雙手比叉,又伸手去接留影機,“拍人和拍景是完全不同的。”
她將少年的臉框在留影機中,看著眼眸翠綠的少年在攝景物鏡裡可愛地衝她歪頭。
“有哪裡不一樣嗎,林潯老師?!”他相當熱情又自然地問。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林潯拿著留影機找角度,隨後要求溫迪看向彆處,最後才將少年於樹下平靜遠眺的畫麵記錄下來,“這是天分!”
溫迪忍不住笑了笑,接過留影機。
林潯還要等空,不方便走開,便又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溫迪見狀,也放下了一直搗鼓的留影機,抱起琴就彈了一支熟悉的曲子,這曲子林潯曾與他合奏多次,於是林潯也摸出了自己的琴,默不作聲地合上了音。
曲欲畢,林潯一個轉音,從容地變調到另一支曲子,溫迪自如地跟上。他們好似在互相應和又像是爭鋒相對,曲譜流暢地滑過了一首又一首的前奏和高潮。
最後似乎終於玩累了,曲風才重新變得溫和舒緩,老老實實地進入了尾聲。
“嗯?要不要換樂器?”合奏完了,溫迪還興致勃勃,“詩琴的音色太近了,林潯要不要用琵琶,我來吹笛子哦!”
“不行,再來要上頭了。”林潯搖頭,她是個在喜歡的事物中很容易沉溺的人,玩基建上到國家發展方向下到每條街道擺幾個垃圾桶她都要亢奮插手,玩音樂如果有酒有溫迪更是能直接嗨一整夜,什麼傷感民謠小情歌想到什麼唱什麼,而且還不會在第二天覺得尷尬,因為溫迪會比她嗨得還要失態。
“欸——”少年詩人聞言失望地拉長聲音。
林潯摳摳索索地從倉庫裡翻出個不知幾百年前摘的蘋果,塞到溫迪手裡,“下次吧,溫迪。”
見林潯確實不玩,溫迪隻好收了琴,他將蘋果上下拋了拋,又拿起留影機打發時間。他從攝景物鏡裡去看林潯的臉,長風吹動他身前黑綠漸變的小辮子,帶來了旅行者將來的信息。
溫迪還在認真地移動角度,在留影機裡看林潯,黑發的少女安然地任他端詳。
“……林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啊?”少年的臉被留影機擋著,聲音有些莫名。林潯抬起頭,也沒見對方按快門,大抵還在從留影機看她。
她謹慎回答:“蘋果雖然是很久以前摘的,但我覺得應該還能吃。”
少年盯著留影機,從他的方向已經能看見金發旅者趕來的身影了,但溫迪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聲道:“我不是指這個啦……”
“彆裝啦,溫迪。”林潯盯著鏡頭,心想這家夥不會不清楚其中含義,她來了這裡,他也來了,他們就應該確定彼此還存在的默契了,“靈魂要是變得沉重,風就托不起來了吧?”
剛剛還氣質如長風的少年從留影機錯眼看她,手中卻按了什麼,留影機哢擦一聲。林潯接過去,看到溫迪找了半天角度,最後拍下的角度清奇並占了一個鏡頭還不夠的奇怪臉龐。真厲害啊,要多努力才能在她那張天人級美少女臉上拍成這樣。她麵無表情地直接毀掉膠卷,然後撲過去,“不用說了,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儘!”
“咦!林潯!賣唱的!”派蒙和空一來看見的就是林潯與溫迪滾成一團揪小辮子胡鬨的樣子,急忙上去拉開。
兩個人像三歲小孩一樣一個人控訴,另一個人委屈,男媽媽被吵得頭疼,安撫著又發現這兩個家夥因為打鬨湊得特彆近,他們吵鬨著又不時看看對方的眼色,顯然是在一起戲弄他。
空抓住林潯的披風把她從溫迪身邊提開,然後雙手抱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倆。
“誒嘿~”溫迪裝傻。
“哢擦哢擦。”林潯磕糖。
三人在大橡樹下終於說了點關於旅途上的正經話題,之後空和林潯去璃月,溫迪送他們。
“畢竟已經有人來風起地幫林潯祭奠她未曾告彆就死去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