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潯沉沉睡了一早上,直到中午才醒。

他們剛到石門,還在上雙峰間佇立的棧道,背著她的少年腳步輕穩,正一步步拾級而上,木質的棧道階梯發出輕微的聲響。

“你醒了?”派蒙首先發現她醒來,一邊飛一邊看她,“你都睡了一早上了,林潯。”

林潯還有點呆,發出微弱的鼻音。

還在說話,空已經走到上了棧道的頂端。盛大的陽光撒下來,極目遠眺,荻花洲連成一片的水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荻葉也如水波搖蕩。

“哇啊~”派蒙不再跟林潯搭話,飛過去觀賞好景。

林潯也從空背上下來,與空並肩走到棧道邊。

林潯輕聲:“這裡就是璃月了。”

“林潯,這是我要說的話!”派蒙強調,“我才是旅行者的向導哦!”

“知道了。”剛睡醒的林潯倒是難得的乖,她伸手把派蒙抱在懷裡,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欠,“感覺有點餓了。”

被林潯抱得很舒服的派蒙聞言:“林潯這麼說的話,我也感覺……”

兩個家夥說著話,不由都緩緩看向了身邊的空。

空:“……”

他深深歎口氣。

勤勤懇懇的男媽媽又開始給嗷嗷待哺的女兒們準備午飯了,他涉水進蘆荻蕩撈魚,林潯則帶著派蒙在一邊的竹筏上玩。兩個家夥拿著竹竿不小心把自己撐離了岸邊,半天才又咋咋呼呼地劃回來,隔著搖晃的荻花,隻聽得見她們清脆的笑鬨聲和水波蕩漾的回響。

這樣下去不可能抓得到魚啊……

正當空有點無奈的時候,林潯和派蒙卻忽然開始驚呼有魚。空撥開荻花看過去,瞧見林潯的竹竿上恰好插中了一條。

“是個倒黴的孩子呢。”林潯剛露出同情的神色,派蒙就緊接著說:“那就用來烤著吃吧!”

林潯和派蒙去岸邊生火,水澤終於安靜下來,空也抓到了魚。

明明還要去璃月港參加請仙典儀,但林潯加入後,這趟旅程就越來越往郊遊的方向歪了過去。籠罩在披風下的女孩子吃完午飯就提出劃竹筏通過荻花洲,被派蒙精準指出她隻是想接著玩竹筏,又被林潯反問難道小派蒙不想玩嗎?

派蒙支支吾吾地看了空一眼。

“而且在棧道上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荻花洲全是水澤,剩下的濕地又曲折又不好走。”林潯一臉真相隻有一個,“走水路才是最快的!”

空冷靜地識破她,“可是林潯,你不會劃竹筏。”

“其實我剛剛已經掌握到了一點技巧。”林潯穩重而可靠地說:“相信我,把自己交給我吧。”

“雖然,已經有點習慣了。”悄悄站在林潯這邊的派蒙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嘀咕她:“但是林潯你有時候講話真的好怪。”

不管怪不怪,有用就行!

林潯吃完午飯就快樂地回到了竹排上,禮貌又客氣地假裝渡手邀請乘客上排。她沒說謊,雖然不太熟練,但她確實掌握了一點劃竹排的技巧。

竹排慢悠悠地穿梭過蘆荻蕩,在水麵留下清澈的倒影。

時間在這時候也慢了下來。

景致太好,林潯想彈琴,便將竹竿交給了空。

她摸摸裡拉琴,又摸摸琵琶,感覺哪樣樂器都不太襯景,最後快把倉庫摸穿才摸出一把灰撲撲的陶塤來。

試了試音,她才吹了一支柔婉悠揚的曲子。

“說起來。”靜靜感受著林潯的樂聲,以及和煦的風搖動荻花拂過臉畔的溫柔,派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忽然想起什麼,“雖然劃竹筏很有趣,但為什麼路邊會有竹筏啊?”

空:“……”

林潯:“……”

派蒙驚覺,“等等等等,這條竹筏不會有主人的吧?”

“踏上璃月之後就立刻以偷竊罪被逮捕嗎?”竹筏已經劃了老遠,也不可能再穿過重重荻花回到原位了。林潯試想了一下接下來的發展,肯定地點頭,“果然,和朋友在一起就是會發生很多刺激有趣的事情。”

“哪裡有趣了啊!”派蒙被嚇到,“怎麼辦旅行者,我們會被逮捕嗎?我記得管理璃月的好像是千岩軍,如果我們好好解釋的話……!”

“那樣也確實犯了偷竊罪吧?”空握著竹竿,沉吟道:“沒有辦法了,如果我們上岸之後被抓住的話,林潯和派蒙就先跑吧。”

“旅行者……!”派蒙立刻眼淚汪汪。

“可是劃竹筏是我堅持的。”林潯拿著陶塤想了想,“我和空是共犯。”

“那……那我也是共犯!”派蒙握著小拳頭,開始後悔,“因為我也很想劃竹筏,所以沒有阻止林潯。”

風靜靜地吹了一會兒,派蒙已經要後悔得要哭出來了,林潯先發出輕微的笑聲,隨後空也繃不住笑了出來。

倒不是大笑,他們都堪稱溫柔地笑著。

“你們又合夥捉弄我!”派蒙惱羞成怒,上手就錘。

這次是真的惹派蒙生氣了,小家夥半天都哄不好,林潯拿糖也沒用。遠看著佇立在巨大岩柱上的客棧已經越發接近,林潯以晚餐可以大吃一頓本地的美食為誘惑,派蒙才控製不住地將視線挪向她。

上岸之後,林潯和空在竹排尾部綁了隻放了摩拉的小袋子,才並肩離開。

雖然遠看就能察覺到規模,但真的走到望舒客棧的台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