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磊磊希望我們留在這裡,不要再繼續送死了。’”
軍師乾巴巴地說道。
“更糟心的是,她說的沒錯。”
“我和李玲確實沒辦法在地下七層裡生存。”
畫家“啊”了一聲:“‘出口’在地下七層?”
李玲沮喪反駁:“更糟。”
“顧磊磊沒能找到‘出口’的具體位置。”
“所以,她決定殺進《地窟前線》節目組的總部,找到它們的老大,問個究竟。”
畫家撓撓臉頰,問顧磊磊:“……《地窟前線》節目組的總部在哪?”
顧磊磊平靜回答:“在一個很難抵達的地方。”
沒等畫家追問,她便主動解釋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以免節外生枝吧。”
“除了血手屠夫之外,我、軍師和李玲也都受了重傷,急需療養……”
顧磊磊的目光瞥向霍教授。
霍教授略一頷首,將自己的情況坦誠相告:“我也受傷了。”
“隻不過,我的恢複能力比你們更強,因而還可以繼續活動。”
“顧磊磊說的沒錯,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裡。”
他看向畫家,做出“請”的手勢。
畫家失望垂眸。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拒絕霍教授的要求。
她召喚出一隻堆滿顏料的顏料盤來,把畫筆沾入其中。
顧磊磊眼尖地瞅見:
畫家顏料盤中的顏料,要比之前多了不少。
短短……幾周沒見,她的力量便有了大幅度的增長,著實令人吃驚。
畫家察覺到顧磊磊的注視。
她將顏料盤隨意舉起,輕輕地揮了一揮。
“自從我舉行完‘那個’儀式之後,我的詭異力量就增進了許多。”
“現在,我已經可以不間斷地畫出許多‘顏料之門’,方便自己通行了。”
畫家的語氣十分得意。
顧磊磊甚至可以“看見”她身後的小尾巴高高翹起,不住地搖晃了起來。
顧磊磊輕咳一聲,好心提醒畫家:“‘那個’儀式隻能讓你的神誌保持清醒,不受汙染的影響。”
“但是,當你使用詭異力量的時候,你需要付出的代價卻不會有一分一毫的減少。”
這就約等於是:
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突然失去了痛覺。
她可以隨意地用大腳趾踢牆,用繡花針戳指甲縫,赤腳踩在鋒利的刀尖上爬來爬去,而不感覺痛苦。
隻是,在無知無覺的背後。
她的大腳趾依舊會紅腫,她的指甲縫依舊會流血,她的腳底板也會被刀尖戳爛,變得血肉模糊。
“擁有痛覺”對人類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
這是來自基因的庇護,而非傷害。
畫家鼓起了她的腮幫子:“你和酒鬼的說法怎麼一模一樣啊!”
“就是因為她在我的耳邊反複絮叨了很久(),
(),
在牆壁上畫畫了。”
話音未落,顧磊磊便感受到了一陣微醺的氣息。
酒鬼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身側,用胳膊將顧磊磊圈起。
她呼出一口香甜的葡萄味兒,醉醺醺地說道:“剛剛體驗到‘超乎常人的力量’之時,是一位冒險家最難保持理性的時候。”
“想想看,整個世界儘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幾乎可以控製一切,就像是一名‘神祇’一樣。”
顧磊磊垂下眼眸。
酒鬼的左手探到她的眼前,在空氣裡虛劃了一圈。
亢奮過後,酒鬼的語氣又變得有些頹廢:“但是,等到擁有過一段時間之後。”
“你就會發現……這種力量不是一個賜福,而是一個詛咒。”
“因為,在眨眼間,你周圍的人就都變強了。”
“這種‘超乎常人的力量’突然變得廉價了起來,幾乎人手一份,根本就不稀奇。”
顧磊磊瞥了酒鬼一眼。
酒鬼拍拍她的肩膀,將胳膊鬆開。
畫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