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去了一趟地表世界,回來之後,就陷入了瘋狂之中。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
也許,藏在“通向地表之門”後的世界,遠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麼安全。
酒鬼有些擔憂:“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地表世界徹底淪陷了’有關?”
首席調查記者很是吃驚:“地表世界徹底淪陷了?”
他一直被困在山洞之中,近乎與世隔絕。
自然不會知道這條勁爆新聞。
顧磊磊好心科普道:“就在幾個月前,大量的新人冒險家突然湧入地下五層。”
“駐紮在水晶營地裡的調查記者分部進行了隱秘的調查,最後發現……”
“那批冒險家是最後一批從地表世界沉降的人類。”
“因為,當他們離開地表世界的時候,地表世界裡已經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地表世界空了。”
她看向首席調查記者。
首席調查記者眉間緊皺:“如果說‘地表世界已經空了’,那麼,賭徒又是去的哪個世界呢?”
“在他的囈語之中,曾出現過好幾次和‘地表世界’有關的內容。”
“聽上去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大問題。”
酒鬼搶過話茬:“他都提到了什麼?”
首席調查記者摸摸腦袋,嘗試複述對話。
他模仿起賭徒的語氣來:“給……給我一個煎餅果子,要裡脊肉,不要香菜……”
“我快遲到了,你們讓開……讓開一點啊!”
“我應該帶點金子回去的,這樣就不會缺錢了。”
“我不想離開這裡……地窟世界裡的生活就像是噩夢一樣……”
首席調查記者模仿得惟妙惟肖,讓顧磊磊瞬間回憶起了她還沒有寫完的課程論文。
“真可怕啊……”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沒想到,回去之後要麵臨的第一道坎,居然是學業和工作。”
首席調查記者輕聲說道:“但是,這也說明了:在賭徒的‘地表世界’中,大家都還活著,都還擁有平靜的生活。”
“都可以買到煎餅果子了,說明基本的商業體係並沒有受到影響。”
“都可以讓彆人讓路了,說明地表世界裡的人類還挺多的。”
“都需要考慮經濟問題了,說明那不是一個亂世,而是一個非常和平的社會。”
“我真的不能理解。”
“假如地表世界已經淪陷了,那麼,賭徒是怎麼過上這種平靜生活的?”
酒鬼又拿出一隻酒瓶,開始喝酒了。
她醉醺醺道:“錯覺?幻夢?隻存在於想象中的生活?”
“這不就是非常老生常談的設定嗎?”
“在電影、電視劇和小說裡,都已經被寫爛了吧?”
首席調查記者溫柔地注視著酒鬼。
他輕聲提醒道:“能夠找到‘通向地表
之門’的人,
都是冒險家裡的佼佼者。”
“我認為,
大家並不會被詭異力量輕易蒙騙,陷入幻夢之中。”
“賭徒的意誌力和對汙染的抗性,絕不是他們三個人裡最優秀那一個。”
“沒道理他都能發現的事實,其他人卻發現不了。”
“更何況,他們又不是第一組進入‘通向地表之門’的冒險家。”
“我們不是真正的先驅者,酒鬼。”
“在我們之前,還有很多很厲害的前輩呢!”
酒鬼臉色微紅:“……所以,為什麼是他?”
山洞裡安靜下來。
顧磊磊沉思片刻,豎起三根手指:“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一共有三個:”
“第一:藏在‘通向地表之門’後的世界是不是特彆危險?”
“第二:賭徒和其他冒險家的區彆,到底在哪裡?”
“第三:賭徒是怎麼返回地窟世界的?為什麼隻有他返回了地窟世界?”
她看向二人:“第一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暫時沒辦法回答。”
“但是,我想,你們肯定知道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酒鬼想了一會兒,麵露遲疑之色:“他……特彆弱?”
“至少在那三個人裡,他是最不能打的那個。”
顧磊磊:“……”
算了。
這勉強也能算是一種特性吧。
顧磊磊掏出筆記本來,寫下了“特彆弱”和“不能打”六個字。
首席調查記者又坐回了柱子附近。
他半靠在柱子上,咳嗽了幾聲:“賭徒的頭銜比較特殊。”
“他的能力和因果律有關。”
“隻要他的幸運值足夠高,他就可以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打贏不可戰勝的對手。”
“這算不算是他們之間的區彆?”
“畢竟,其他兩個人都沒有這個能力——他們依靠實力,而非概率。”
當然算了。
顧磊磊又追問了一下其餘二人的能力,把它們統統記了下來,一個不落。
她又產生了新的靈感:“或許,‘地表世界’其實是安全的。”
“而賭徒之所以會受到嚴重的汙染,失去大量的理智值,很可能是因為:他想要重返地窟世界。”
“這樣一來,就能說得通了。”
顧磊磊眼眸明亮:“發現這件事情的冒險家絕不止他一個。”
“但隻有他的能力和因果律有關,因此得以成功。”
酒鬼有些不解:“都已經返回地表世界了,為什麼還要再回來呢?”
“雖然新沉降下來的冒險家們都說‘地表世界已經徹底淪陷了’,但是,我們沒有人親眼目睹過這件事情,不是嗎?”
顧磊磊收起筆記本:“猜來猜去,怎麼都猜不出真相。”
“我要親自進去一趟。”
首席調查記者笑了:“在知道
了賭徒的下場之後,
你還打算進去?”
顧磊磊目光堅定:“當然。”
“在這扇門後,
肯定藏著非常關鍵的線索——大家都是這樣說的,不是嗎?”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可疑的線索。”
“我要回家。”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回家。”
首席調查記者眯起眼眸:“身為傷病員,我就不阻止你回家了。”
“你去吧——需要我們在這裡為你安排一支急救隊嗎?”
顧磊磊厚著臉皮問道:“賭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