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鬆田陣平, 紫色的眼眸之中是恰到好處的好奇之色,仿佛麵對的隻是個來搭訕的陌生人。
真是了不起啊,hagi。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就認識鬆田陣平, 甚至還仔細地調查過他。
鬆田陣平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三木葉儀’, 怪不得降穀和諸伏會那麼鄭重地叮囑他,讓他小心。
軀體和精神似乎完全分開。
萩原研二麵上帶著符合人設的溫柔淺笑, 胸腔裡的心臟一下重過一下地跳動, 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場夢中。
在作為三木葉儀的時候被鬆田陣平找上,萩原研二有點恍惚地想, 這算是美夢還是噩夢呢?
上次的任務過後, 得知鬆田陣平停止了調查的萩原研二以三木葉儀的身份找了個新的酒吧工作。
為了符合自己辭職的理由,避開四井麗花,他特意挑選了在四井麗花選擇範圍之外的酒吧。
反正東京的酒吧多如繁星,想找幾個符合條件的再容易不多。
萩原研二的工作能力一如既往,在新的酒吧工作了一段時間就聲名鵲起。
鬆田陣平和伊達航沒有再找上門來,留在彆的地方的眼線也沒有再傳來有人在尋找三木葉儀的消息, 看來應該是放棄了。
萩原研二鬆了口氣。果然這件事交給小降穀和小諸伏還是靠譜的。
事實證明,他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調酒師這個職業對於萩原研二來說做起來得心應手, 對待來喝酒的美人, 他會為他們奉上笑容和讚美,對待另一些失意者, 萩原研二的寬慰讓很多人都願意跟他吐露心聲。
這是收集情報的機會,但更多的時候,萩原研二隻是在傾聽這些人身上發生的故事。
對於殉職後又死而複生的萩原研二來說, 也許這些事隻是雞毛蒜皮, 但他還是很樂意傾聽彆人的困擾, 開解他們的心情, 偶爾也會為他們出些主意。
萩原研二垂眸看著三言兩語就開始喋喋不休的客人,為他稀少的警惕心無奈,今天也是平穩的一天。
——直到萩原研二看到朝著他走過來的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的呼吸不被察覺的一頓,他垂下眼眸隨口跟麵前的客人搭了兩句話,遮掩自己短暫的慌亂之情。
他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幼馴染,小陣平怎麼會在這裡?!
萩原研二屏住呼吸,心念電轉,看鬆田陣平堅定不移地朝著他走來就知道這次不隻是偶遇,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
想清楚這點後,萩原研二心中一瞬間怒意飆升,又被他不動聲色地壓下去。
他不露聲色地深呼吸,緩解著自己的心情。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不會故意拿鬆田陣平做誘餌,這必然是鬆田陣平自己的選擇,遷怒朋友實在是卑劣之舉。
萩原研二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默默地咬住了後槽牙,招呼著新來的客人們,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鬆田陣平,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
明明鬆田陣平有著那麼帥的一張臉,為什麼就沒有人攔下他搭訕呢?
萩原研二在心裡狠狠地質問這間酒吧裡所有來找樂子的客人,要是搭訕的人多了他也能早些發現鬆田陣平的存在。
所以他為什麼沒早點發現?!
萩原研二感到有些蕭瑟,但他知道就算早發現鬆田陣平的存在也於事無補,他總不能當著鬆田陣平的麵轉身就跑。
對方已經追到了這裡,他再躲下去,不管是鬆田陣平還是組織他們都會發現不對了。在鬆田陣平已經跟組織有了短暫接觸的現在,他必須比之前更加小心才行。
更何況,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墨鏡後露出的充滿期待的雙眸,在心中苦笑了一下,這樣子的小陣平,他根本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啊!
上次與對方見麵時鬆田陣平臉上那種仿佛快要哭出來的神情,萩原研二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於是,他朝著鬆田陣平伸出了手,回應了他。
鬆田陣平亮晶晶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讓萩原研二也跟著高興起來。
好吧……萩原研二微微垂眸,唇邊的弧度多了幾分真實。
萩原研二抬起眼,笑意吟吟地看著鬆田陣平,“鬆田先生想要喝些什麼?”
這個稱呼太過陌生,讓麵上若無其事的萩原研二心中生出幾分恍惚。
鬆田陣平同樣對這個稱呼很不適應。
他看著容貌幾分熟悉幾分陌生的三木葉儀,這是hagi……是不認識他的hagi……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稱呼和神情,當初鬆田陣平就是這麼判定自己認錯了人,但他的理性判斷才是錯的。這就是hagi。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在他的注視下露出幾分疑惑,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