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親自去了趟鵑山背後的村子,找到垃圾站,見了這裡的主人。

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太費勁了,他出示了警官證,對方也沒有夥同可疑分子隱瞞警官的意思,很快把當時的事情說了。

給錢取信的,確鑿是紀詢。

那麼最初將信件放在這裡的,又是誰?

霍染因問垃圾站主對方的樣貌,遺憾的是,站主隻記得當時來放信的人個子高,人結實,至於樣貌,藏在帽子和口罩裡,看不清楚。

但那封紀詢拿到的信,霍染因也拿到手了。

站主主動交給霍染因:“當時有點好奇,偷偷看了眼,看不懂什麼,乾脆拍下來,現在上交警察。”

信是加密的。

回警局的一路,這封信件的內容,都反反複複出現在霍染因的腦海。到了警局,他直奔周局的辦公室,正好碰見袁越從裡頭出來。

袁越很友好地同他點點頭。

霍染因簡單回應,頭點下去的那一刹那,他閃過個念頭:破解信件的密碼,袁越會不會知道?接著挽留先於理智出了口:

“袁隊,稍等。”

袁越訝異看來。

剛離開的袁越去而複返,還稍帶了個霍染因,正拿著保溫杯喝西洋參降火茶的周局懶得說話,挑挑眉梢,投去疑惑的眼神。

這次霍染因沒有隱瞞,前邊的是他的領導,旁邊是他相信的同僚,從陳家樹到紀詢再到孟負山,將所有蛛絲馬跡下他的想法和推測,逐一說出來。

不知不覺,周局放下了降火茶,袁越也拿著那份信的照片低頭看起來。

片刻,袁越抬頭,對周局和霍染因說:“抱歉,我看不出來。我和紀詢搭檔的時候,也從沒有見紀詢寫過什麼密文。”

“那就找局裡的專家,看能不能破譯出來。”周局說。

“我申請對紀詢進行電話監控。”霍染因沉聲說。他曾說過不會對紀詢的電話進行監聽——那是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

像是一個重低音落入空氣,濺起一圈圈滯澀的沉寂。

“你怎麼看?”周局點了袁越,問。

“我認為紀詢沒有問題。”袁越沉默片刻,說,“但如果霍隊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同意,我相信紀詢不會讓任何人失望。排除了紀詢,我們可以把更多的力量放在正確的方向上。”

霍染因不動聲色撩了眼袁越。

對方的回答比他預想得要好,他曾覺得,出於對紀詢的信任,袁越會堅決反對;不,或者說完全不反對,才是袁越對紀詢真正的信任。

“不行。”周局說。

“局長……”霍染因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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