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根本意思根本不是讓我獲得獎勵,而是想要一個明麵上的靶子。”
演講的根本意思,就是將雨野初鹿這個名字推向光處。
密利伽羅未來針對雨野初鹿造成的任何災難,最後都可以掛在雨野初鹿的腦袋上。
多好的靶子。
那些上位者的想法雨野初鹿清楚的很。
“所以要拒絕嗎?”
“拒絕乾什麼?”雨野初鹿笑嗬嗬的:“這不是上趕著給我找之後拒絕他們的理由嗎?”
賣個慘。
愧疚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利用的東西。
雨野初鹿長歎了一口氣:“人的心呀——都是臟的——”
“演講稿你打算怎麼弄?”
“之前幫古鬆破了不少案子,讓他幫我寫就好了。”
雨野初鹿直接擺爛。
他就像是有人罩著的壞家夥,完全的任性。
反正有人給他善後。
一邊說著,雨野初鹿一遍晃晃悠悠從旁邊爬起來,去捏桌子上的幾張資料。
還沒等他拿到資料,琴酒那寬大的手猛地拉住雨野初鹿纖細的手臂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
還沒說完,雨野初鹿就意識到了什麼。
他乖乖的用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人來了,按照琴酒的反應應該是敵人。
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降低來者能夠聽到的聲音所做出的反應,並且不給琴酒拉後腿。
都不用琴酒說話,雨野初鹿就乖乖的蹲在陰影處,縮成一團。
他的靈敏程度高到可怕。
琴酒挑了挑眉。
有人要來殺他們其中的一人,大概率是琴酒不是他。
他每次的行蹤都不是在表麵上的,除了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再無其他人知道他偶爾也會住在這裡。
雨野初鹿迅速判斷了這一切,並且微微蹙眉。
“躲好。”琴酒冷靜的發布指令。
雨野初鹿乖巧點頭。
槍聲乍響。
琴酒握著槍柄,靠在牆邊,看向了雨野初鹿。
那平常囂張的樣子倒是不見,喋喋不休的嘴也歇下來了,整個人安安靜靜的,隻不過那雙狡黠的眸子一直轉個不停。
“怕了?”琴酒問他。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不怕。”
“為什麼不怕?”
“有你在啊。”
就像是孩童都相信自己的父母會保護自己一般,雨野初鹿對於琴酒的武力值的信任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
就差給琴酒的腦門上掛上一個‘無所不能’的標簽了。
雨野初鹿說的理直氣壯,愣是讓琴酒都愣了一下。
他手腕一轉,槍口對準了玻璃,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扳機。
‘砰’‘啪’
一聲槍響伴隨著一聲肉.體落地的沉悶聲音。
琴酒的銀色長發在光亮並不強的屋內也顯得十分惹眼。
尤其是他果決開槍的時候,後坐力讓他的身子微微晃動,那頭發一波動,更漂亮了。
雨野初鹿眼睛眨巴眨巴,就盯著琴酒的頭發看了。
他的頭發雖然是白色,但是因為實驗關係,並不是自然發色,所以光澤度並沒有琴酒的頭發那樣好看。
有點羨慕。
雨野初鹿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腦袋,竟然在槍林彈雨中微微歎了口氣:“唉——”
琴酒的耳朵很靈,他聽到那不合時宜的歎息聲之後,揪住了他的後領把人扯到了旁邊:“過來。”
熟悉的手法
熟悉的人。
熟悉的味道。
還有熟悉的羞恥感。
雨野初鹿卻也反抗也沒敢動,仍由琴酒扯著他躲過了好幾次槍襲。
他嘴上卻開了口,小小聲的嘟囔:“喊著過來,但根本沒讓我自己來……”
琴酒就像是手上拎了個掛件,行動的時候完全不受影響。
不論是借助室內環境躲避追擊,還是迅速反殺,他都做的乾脆利落。
雨野初鹿也一直很乖巧,直到他看到來的殺手毫不猶豫的開槍,琴酒扯著他,最後兩個人躲在了沙發後麵。
“我的書!”
“我新買的糕點!”
“我的資料!”
“我的遊戲幣!”
“我的鼓風機!”
雨野初鹿好不容易在琴酒的安全屋將自己的東西安置好,現在被破壞的亂七八糟。
看的雨野初鹿都心疼。
“我要說臟話了!”雨野初鹿氣急敗壞。
哪有人說臟話之前還要預告的?
雨野初鹿大概是整個組織第一個,就算極其敗壞,還記得他所謂的家族教養。
琴酒忍不住罵了一句:“留著待會說吧。”
雨野初鹿被輕易一甩,就被‘摔’到了臥室裡。
倒是不疼,因為琴酒將他摔到了他的床鋪上,隨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淡淡的煙草味已經被床單覆蓋著。
雨野初鹿被甩的有點懵,但他卻還是新奇的到處看。
畢竟他還是頭一次被允許進入自家監視人的臥室。
哦,這是什麼?
暗格。
打開看看。
全是武器還有一些他早就知道的資料,關了。
哦,這是什麼?
打火機和煙!
沒收!
雨野初鹿這邊在做冒險大挑戰遊戲,外麵還在激戰。
有人破窗而入。
琴酒配槍裡的子彈有限,所以他躲在陰暗處,手肘直接命中破窗人的喉嚨間,明晃晃的搶了他的槍。
‘砰——’
‘砰——’
‘砰——’
子彈如同流星一般劃過(),
(),
他的站位接近琴酒的臥室。
他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琴酒的臥室。
畢竟琴酒這個被整個道內傳的都快成神的家夥,他們得打起十分的勁頭來。
但下一秒他還沒有動作,琴酒就先拿他開了刀。
琴酒看了他一眼,手腕一轉。
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就跟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找死。”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慢慢悠悠的琴酒,突然攻速就加快了。
輕快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劃過空間,在那快接近臥室的男人身上表現了一個大變‘死人’
他就這麼站在門口,一把刀,淡淡的望著前方。
那人捂著脖子,如同彼岸花一般的鮮紅血液崩到了琴酒的臉頰上,讓琴酒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戾氣。
“時間不多了,你們該死了。”
琴酒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輕飄飄的說。
時間到了?
什麼時間,殺人難道還要管時間長短?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這件事情,他們的視線就已經轉換。
平行於地麵,隻能看到臥室偷偷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麵容姣好的青年從裡麵探出毛茸茸的腦袋來。
“嘶。”
剛打開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弄得雨野初鹿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
“怎麼出來了?”
“我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雨野初鹿左手捏著一個金色的懷表,右手捂著自己的鼻腔,慢吞吞的說著。
“滾回去。”琴酒說。
“哦……”
時間到了,是警察那邊在聽到響動之後來的時間。
按照速度,警局的位置,得到消息趕來的距離,這需要精準的把控。
這個安全屋必須迅速拋棄。
琴酒眼神晦澀。
說實話,這次的安全屋應該是他職業生涯中住的最久的一次了。
還有人沒死透,琴酒在雨野初鹿縮回去之後,毫不猶豫的補槍。
確認人員全部死亡之後,琴酒隨手撈起了一些重要文件,還沒等他去找雨野初鹿,就看見雨野初鹿從他的臥室出來:“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全帶好了?”
雨野初鹿兩手空空,一看就是什麼都沒有準備掉的樣子。
但是他卻說‘收拾好了。’
雨野初鹿從自己的懷裡將一串並不算小的石頭手串拿了出來,放到了琴酒準備拿走的文件上,認認真真的回答:“全帶好了。”
他鐘愛的鼓風機,喜愛的藏書還有平常不離手的抱枕,一個都沒帶。
他帶的——僅有一串自
() 己做的手串。
“你確定?”琴酒提醒了他一句,“從你踏出去的那一刻,你原先的東西都沒了。”
雨野初鹿總覺得琴酒這一句裡麵摻雜了其他的意思。
畢竟琴酒很少會這樣對他說話。
還沒過幾秒,雨野初鹿就反應過來了,琴酒這是說他想要這個組織的事情呢。
“我明白,我知道。”
雨野初鹿率先走出了門。
一身累贅進來,乾乾淨淨什麼都沒帶走。
這本來就是他們這種人每天都在應對的事情。
琴酒將黑色禮帽戴在頭上,轉身拉住了門,然後將自己的鑰匙扔到了裡麵,然後轉頭看向了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們房屋的鑰匙最好也毀在這裡。
“你的。”
琴酒拉著門,直接開口要求。
雨野初鹿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旁邊還有可愛的小草莓。
他將小草莓掛件取了下來,鑰匙在手裡磨蹭了兩下,這才往屋內扔。
“還是舍不得?”
“有一點。”雨野初鹿用手指比比劃劃,最後兩根指頭中間隻留下了一點位置:“就這麼一點。”
“有什麼舍不得的?”
“我很少有找到一個地方,能夠聽不見心裡麵的那些雜音。”
“可惜了。”雨野初鹿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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