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著跟在他旁邊,艱難的用一隻手推自己輪椅的雨野初鹿沉默了。
“我記得我說過,不要跟著我。”琴酒伸出一隻腳,隻是踩在了輪椅旁邊的止杆上麵,就讓雨野初鹿動彈不得:“還記得監視人的守則嗎?”
監視人的守則,是之前雨野初鹿為了讓琴酒帶著他去做任務,愣是背下來的無聊東西。
大概意思就是:聽從監視人的所有指令,不得違背其關於組織內的任務要求。
這種嚴格的等級製度,卻沒有束縛住雨野初鹿任何一點。
“不記得了。”雨野初鹿將所謂的守則直接從自己的記憶宮殿裡麵拋了出去。
畢竟這種垃圾東西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於他的大腦裡麵。
“那我就再給你重申一次。”琴酒解開了自己袖口的扣子,黑色的風衣被他隨意的丟到了一邊:“作為被監視者,需要無條件……”
雨野初鹿並不打算再記一次這種東西,更何況原先他就已經將這些全都記下來了。
所以雨野初鹿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琴酒的話:“我突然想起來那個甜品店有新的糕點,被人宣傳出去了,最近買的人都需要排隊,要不要到時候我帶一個給你?”
“……彆妄想轉移話題雨野初鹿。”琴酒半蹲下身子,將狙擊槍放到手上,開始組裝上麵的零件。
“我哪有轉移話題……”雨野初鹿嘟囔著,聲音很小,膩膩歪歪。
琴酒沒理會他,隻將裡襯衫的袖口解開,往上挽袖子。
他的皮膚很白,露出來的手腕雖然纖細,但感覺很有力量。
這讓雨野初鹿想起了上次雨野富司請的那些殺手,就是被這樣一雙手硬生生的抓住了他們的頭發撞到了地上。
想起那天的事情,雨野初鹿沒敢接著說話,隻是放在褲側的手指忍不住曲起,連肌肉都繃緊。
“既然你記不住規矩,那就抄吧,什麼時候抄的記住了,什麼時候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雨野初鹿在腦海中過了所有能夠偷懶的方式。
反正這也就是口頭上的一句話,琴酒先生之後記不記得另說,或者讓他的信徒們幫忙。
剛這麼想著,琴酒就繼續說了一句:“我認識你的筆跡,彆想著蒙混過關。”
雨野初鹿眼前一黑。
琴酒就這一點不好,太聰明了點。
他磨蹭了一下後槽牙,最後隻能說:“成,我抄。”
琴酒看了一眼雨野初鹿,將視線放到了自己的狙擊槍上:“下不為例。”
他的聲音跟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彆,冷淡中帶著點微不可聞的嘲諷,卻讓雨野初鹿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雨野初鹿這才敢探出腦袋來,看向琴酒手上的槍。
這讓琴酒想起了之前在訓練基地的時候,雨野初鹿對槍,械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但是Boss曾口頭交代過,不允許雨野初鹿接觸槍支。
美名其曰是保護雨野初鹿,防止在初學的時候受傷,但其實剝奪了雨野初鹿的自保能力。
琴酒在組裝之前看了一眼雨野初鹿:“感興趣?”
雨野初鹿思考了一下應該怎麼在琴酒麵前解釋自己剛才看那把狙擊槍渴望的眼神,他很久才說:“也不是很感興趣。”
琴酒的手指放在了狙擊槍上,將視線放到了黝黑的槍管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扔到了旁邊的欄杆上。
“你騙人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曲起手指的關節,並且用食指敲打褲邊。”
“……”
雨野初鹿敲打褲側的食指一頓。
他的確有這種小毛病,之前就有,他已
經儘量在控製自己在撒謊的時候去除這種毛病,但在關係還算不錯的人身邊,就總是將這件事情忘掉。
“看好。”琴酒抬起頭來,那雙銳利的眼睛裡麵沒有任何情緒。
雨野初鹿眨了眨眼:“看好什麼?”
琴酒當著雨野初鹿的麵,以極快的速度,拆卸和組裝了一遍他的狙擊槍。
修長且白皙的手指穿梭在組件之間,比起操作,更像是一種奇怪的魔術。
手法過於漂亮了。
他不像是在給雨野初鹿演示,而是自顧自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但雨野初鹿有個特性,他想要記住的東西,幾乎全是過目不忘。
他隻是看了一遍,加上之前自己偷偷看的專業書籍,結合起來了之後,便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我學會了。”雨野初鹿說道。
琴酒卻說:“我沒教你。”
雨野初鹿從善如流的接上了話:“對,是我偷學。”
琴酒沒回話,隻是淡淡的將槍架好。
清冷的麵容帶了一絲嘲弄的笑意,變得愈發的驚豔。
琴酒的手骨很漂亮,尤其是拿著槍的時候。
他將槍放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卡口,喊雨野初鹿:“過來。”
琴酒的話不多,尤其是在對雨野初鹿的時候。
畢竟雨野初鹿是個隻要開了口,就會迅速接上話,且衍生到異能力的家夥。
所以在麵對雨野初鹿的時候,少跟他說話,心情會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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