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坐在桌前, 雙手交疊撐在下巴處。

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名片。

與密利伽羅的名片不一樣,它簡潔而大方。

隻有一個電話,沒有地址, 在雨野初鹿的名字後麵也沒有職位後綴。

佐賀議員死了, 調查報告現在就擺在他的麵前。

意外。

因為換了偏滑的清潔劑,在未乾的情況下因為沒站穩, 往前摔倒,倒在了他自己買的鹿角上, 正中心臟。

在案發當時, 現場沒有任何人。

當天見過佐賀且唯一有作案動機的人,從頭到尾都跟一位警官在一起。

“能把議員大廳的攝像頭調出來給我看看嗎?”鬆田陣平問伊達航。

伊達航歎了口氣:“光是這些資料都是違規給你看的。”

鬆田看著同期,他太了解同期,他挑眉笑道:“不行嗎?”

伊達航下決定隻過了一秒, 他衝著鬆田陣平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順便豎起了大拇指:“當然可以。”

半夜三點, 兩個人抹黑進入了檔案室。

屏幕亮起,八個監控攝像頭被放在同一個屏幕上, 將整個大廳照的事無巨細。

一切如常,直到雨野初鹿進入到了攝像頭的位置。

青年隨著死者身後緩緩的走了進來。

在那張臉進入視野之後, 他那雙金褐色的瞳孔就像是感應器一樣,很快的確認了這八個攝像頭的位置。

攝像頭是沒有聲音的, 即使如此, 鏡頭裡麵的青年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他就像是在透過攝像頭看鏡頭背後的人。

“這人你們查過了嗎?”鬆田手指磨蹭著那張名片,看著屏幕裡熟悉的麵孔問道。

“雨野初鹿,雨野家的次子, 高智商反社會人格, 小時候用刀子差點割破大哥的喉嚨, 後在接收治療的時候跑了,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回來了,回來之後再一次進行心理診斷,一切正常。”

鬆田:“隻有小時候的經曆?”

伊達航:“這些資料能夠透露給警局,還是他的大哥送來的。”

這個人就像是被一團迷霧包裹著,除了能夠查到的金光閃閃一般的高學曆檔案,其他什麼都沒有。

之後青年就上了二樓的會客廳,自此之後就再也沒出來,其中隻有鬆田進去送了一次待客的甜點。

鬆田問道:“能調到事發之前,雨野初鹿最後一次出現嗎?”

伊達航點了點頭:“可以。”

按著前進鍵,雨野初鹿很快的跟著佐賀進入了餐廳,在半個小時之後卻隻有他一個人出來。

深藍色的西裝服將雨野初鹿的腰身勾勒出來,他的手放在了眼鏡腿上輕抬了一下,從容不迫的站在八個攝像頭的中心。

他衝著正對著他麵部的攝像頭,嘴角兩側的肌肉緩緩提起,緩緩的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鬆田陣平摩擦著名片的手指一頓,鋒利的一邊毫不留情的刮破了他的手指。

但是他卻像是完全沒感受到疼痛,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上的青年。

“陣平,你的手流血了!”伊達航扭頭就鮮血順著鬆田陣平的指縫落入了掌心之中。

鬆田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傷口:“不,沒關係。”

“這怎麼可能沒關係呢!”雨野初鹿脫了鞋,腳後跟踩在沙發上,他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上。

“誰叫你不塑封袋子?餅乾回軟很正常。”

宮野誌保將粉末狀的藥物灑在了肉裡,放到了小白鼠的麵前。

雨野初鹿動了動腳趾,提出抗議:“我是為了快速的幫你找到實驗的結果才忘掉的!誌保小姐

,你需要補償我!”

老鼠在籠子裡吱吱叫。

宮野誌保拿起了記錄冊:“這並不是我要求的,而且揍你哥哥一拳這種事情,你隨時都能做到,本來就不需要著急,你隻是粗心大意,彆找借口了。”

雨野初鹿:“犯罪顧問從來不會粗心大意!”

宮野誌保:“可是雨野初鹿會。”

備受打擊的雨野初鹿將頭埋在膝蓋上,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可是……軟掉的小餅乾口感差了好幾倍。”青年委屈的聲音軟糯,帶著點鼻音。

“人總要為了自己的錯誤負責。”宮野誌保看著小白鼠在咬了一口之後,很快身體開始抽搐:“彆想肖想我的那盒餅乾。”

宮野誌保戳破了幼稚的犯罪顧問的預謀,將他的後路堵死。

“你這樣會顯得太小氣,誌保小姐,沒人會喜歡小氣的孩子。”雨野初鹿小聲的說著。

宮野誌保在記錄冊上將發作時間和特點記錄下來,然後將本子放到了一邊。

“如果大方的代價是我的那盒餅乾的話,我想我還是維持現狀吧。”

雨野初鹿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癟了癟嘴,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然後將右腳踩在了左邊的腳背上,這是焦慮的表現。

在麵對一個跟老虎一樣的議員鎮定自若的雨野初鹿,現在反而麵對幾個餅乾而感到了心情煩躁。

宮野誌保:“今天的報紙全是你的豐功偉績,本來今天應該會刊登最近的學術論文。”

一份報紙被放到了雨野初鹿的手邊。

雨野初鹿展開看了一眼,放大版的佐賀議員的遺照,還有一係列的緬懷。

他光是看了一眼就嫌棄的丟到了旁邊:“這些東西好無聊,不是說幫我買了書嗎?我的書什麼時候到?”

宮野誌保打開手機看了看備忘錄:“後天。”

“事事都有規劃,好事,我這個人做事就比較隨心所欲。”

寫四個計劃來讓一場謀劃合理化成一次意外的人,現在說這些話,完全是在拍馬屁。

他還在圖謀那些被保存的很好,甚至舍不得吃的餅乾。

“報紙上提到了清潔劑。”宮野誌保說道:“在你離開之後,我檢查了一下你的搜索記錄,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們那家的清潔劑產品質量有問題?”

想到這裡的時候,宮野誌保還是忍不住驚歎,但話問道一半的時候,就止住了。

宮野誌保有預感:“因為異能力對吧?”

雨野初鹿果不其然跟她異口同聲:“異能力!”

宮野誌保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就知道雨野初鹿會這麼回答,因為他每次都是這麼回答的。

“正確。”雨野初鹿打了個響指:“這次的報紙,大概很多民眾隻能玩一玩角落裡簡單的填字遊戲了。”

叮鈴——

雨野初鹿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古鬆的,他沒穿鞋,光著腳踩在了地上,調整了鼓風機。

宮野誌保一眼就看出雨野初鹿的意圖,她迅速的轉過身來,背對著雨野初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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