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林夕說出“交換殺人”這個詞時,會議室的空氣凝固了一瞬。

如果是以前,有些自視甚高的白鳥警官並不會把學生的推理當做一回事,此刻重新掃了一遍手邊線索,冷靜反問:“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推測?”

“拋開警官身份,單以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一個男人的妻女死在火災中,身為家屬的他從不露麵,再次現身是以故意縱火嫌疑犯的身份被抓進警局,甚至其中一個企圖縱火的現場是他母親兒子的現住地,”麵前的女高中生抿了一口茶,開玩笑般換了種稱呼,“白鳥任三郎先生,你認為富永和邦這麼做是抱有哪種心理呢?”

除她以外的三人垂眸陷入沉思。

半晌,白鳥警官抬起下巴,“我會覺得,富永和邦要麼是因為沒來得及趕回而無臉麵對家人……”當然,他已經聽說了後者在公寓大廳對母親的粗暴表現,深知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要麼就是他早知道會有這一把火,做賊心虛,再或者,這就是他一手謀劃的!”江戶川柯南心神沉浸在推理中,不自覺地搶答出口。

他的語氣這一刻像極了工藤新一,當他意識到這點時立刻摸著後腦勺訕笑:“我看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噠!”

大部分謀殺案的犯罪動機不是為情就是為財,即便凶手和死者之間有親緣關係也不例外。

所以近幾個月來見多識廣的小蘭也猜出要查銀行賬戶的原因,“我知道了,是要查富永先生有沒有給家人投保意外險吧!畢竟如果這幾場火災被定性為意外,他的家人們都在‘意外’中死亡,那麼他就是最大受益人了。”

“bingo~”小林夕打了個響指,“富永和邦妻女當時住的公寓不在我名下,沒法深入調查,不過那場火災已經立案了,所以公寓門口和附近街道的監控記錄應該有存檔,但我估計找不到這家夥的影子。這種意外險的審查非常嚴格,據說每家公司都會與偵探事務所合作,因此哪怕隻要被查出他當時身處東京,都有保險金泡湯的風險,甚至有牢獄之災。”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因為在來的路上就拜托宏樹調查過富永和邦,確認過保險公司的投保記錄,而火災發生時他當真在外地公司上班,無法作案。

隻是沒辦法直接告訴警方,這種類似於偵探私下調查他人的行為其實處於灰色地帶。畢竟一般人很難通過正規渠道獲得證據,而在法庭上,除了律師或警察出示的證據,其他私人的調查結果大概率不會被法官所認可。

更何況,她該怎麼解釋從哪兒搞來的證據,其他的能用推理猜測蒙混過去,類似於不在場證明和投保公司這種過於具體的證據怎麼可能猜得到。

“他希望自己的投保對象死亡,最大可能就是假借他人之手。可如果僅僅如此,中間為什麼會兩次故意縱火未遂?我排查過這兩棟公寓的住戶,其中並沒有富永和邦的親戚朋友……”

小林夕點到為止,已經提示夠多了,查案不能把思維給限製住,留點想象的空間反而更

好。

她聳聳肩,“雖然隻是我的猜想罷了,不過順便調查一下也沒有損失吧?()”

“?()_[(()”

白鳥警官表情嚴肅,“我會轉達給目暮警官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他們這邊的問詢便結束了,小林夕剛鬆了口氣,肚子就發出一聲不輕不響的咕嚕聲。

啊,差點忘了,她可是被黑尾半騙半哄去當誌願者忙活的了一上午,還沒拿到被承諾的便當就風風火火衝出去抓人了,到現在下午一點多,連午飯都沒吃。

之前靠揪出企圖毀壞她房產、危害住戶人身財產安全的罪魁禍首為動力撐著,現在一放鬆,饑餓的感覺便一股腦兒地冒上來。

白鳥警官一出門,會議室隻剩下三人組,小林夕便沒什麼形象地趴在桌上,臉頰貼著桌麵,語氣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好餓哦……”

江戶川柯南正想著去另一邊打聽點情報,聞言立刻推門出去,“警局食堂這個點東西都差不多賣完了,我去茶水間幫小夕姐姐拿些茶點回來墊墊肚子!”

不等兩人說什麼,他啪嗒關上門跑走了。

小林夕暗自哼了一聲,沒拆穿他,而且也餓得沒多餘力氣了。

小蘭不讚同道:“白鳥警官那邊一時半會兒應該解決不了,餅乾麵包不夠吧……對了,我們叫外賣,我正好存了一家店的外賣號碼。”

小林夕勉強打起精神給黑尾發郵件請假,抬起杏眼看她,無聲表達內心所想:什麼店?

“金元先生開的便當店,用的就是原先伊呂波壽司的店麵,叫外賣的話會免費送到事務所來,很美味哦!”小蘭非常喜歡那家店的味道,雖然和西餐廳的高級感是兩碼事,但能把家常菜做到極致已經是絕大部分店家都做不到的了,自開業以來生意就很好,“現在店裡大概不忙了,警視廳距離也不願,他大概很快就能送來啦。”

被她這麼一說,小林夕回憶起之前試吃的土豆燉牛肉的味道,光是想一想口水就要流出來了,愈發感到腹中饑腸轆轆。

小蘭撥打外賣電話,與對麵寒暄幾句後眼神示意好友想吃什麼,小林夕懷揣著對金元先生的信任回了個“啥都吃”,在聽到今日推薦的招牌便當中有炸肉丸子和糖醋肉時,更是恨不得這飯下一秒就到她嘴裡。

……

下午一點後,店內的用餐高峰期過去,諸伏景光清點了一番剩下的小菜、米飯和配菜,發現已經差不多售賣完了。

於是打出最後兩份招牌便當,摘掉圍裙,在門口掛上“休息中”的木牌去送外賣——小蘭原本想給柯南也點一份,但食材著實不夠了。

戴好頭盔,雙腿跨在電瓶車上慢悠悠調頭打圈時路過另一邊的波洛咖啡廳,那位女服務生養的公三花貓大尉趴臥在門邊享受午後的陽光,聽到有聲音掀開一隻貓眼,發現是諸伏景光後立馬起身湊過來,不停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他的褲腿。

便當包裝得很好,倒不用擔心食品衛生的問題,隻是或許因為上次用剩下的食材做了小魚乾給它吃,大尉很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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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啟動電瓶車,怕紮到它的爪子。

“傷腦筋啊……”諸伏景光略顯無奈地笑著,正想著是不是要回去那點小魚乾把三花貓引走,波羅咖啡廳的玻璃門打開,帶動了掛在門前的清脆鈴鐺。

他一抬頭就和幾米外的幼馴染對視,後者有一眨眼的怔愣,隨即笑了起來,語調輕快地調侃道:“這位先生,無論機動車還是非機動車,都不能停在我們店門口哦~”

“這可不能怪我,”諸伏景光指著腳邊的貓咪,“是你們這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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