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搜查二課轉移陣地趕回休息室找艾瑞斯時,這老外正美滋滋地捧著張有幾道折痕的紙,邊愉悅地高聲唱著歌劇,邊用意大利人常做的手勢起舞。
他炫耀得太過張揚,問清楚緣由後,這張“借條”理所當然就被警方收走了。
雖然中森警官說調查清楚後就會物歸原主,艾瑞斯那雙碧綠眼眸依舊像失落狗狗般濕漉漉的,仿佛幻視頭頂的狗耳朵耷拉垂下來。
“可美麗的怪盜小姐承諾過會幫我找一位妻子,要是警方不小心丟失了怎麼辦。”四舍五入一下,就等於是他心心念念的老婆被警察沒收了嗚嗚。
小林夕:?
這意大利小夥兒的閱讀理解肯定很爛,我什麼時候承諾過這種事了?辛迪瑞拉是怪盜,不是月老好嘛!
哦不對,西方掌管愛情的神仙應該是丘比特。
反正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把怪盜能兼職找對象這種謠言傳出去,自己身兼數職,學生、房地產商、怪盜三個身份已經夠忙了,沒工夫再搞個相親會所!
小林夕趕緊把撿到的幾個戒指糖往艾瑞斯手指上套,就留了個柑橘味的在口袋裡,“你肯定是因為戒指被偷所以出現幻覺了,這些給你,會不會好受些?”
毛利蘭幾人也像是受到了啟發,紛紛把各種口味的戒指糖塞過去安慰他,把青年的十根手指都套滿了。
所幸英俊小夥兒的皮膚瓷白,手指也修長好看,這麼戴著也不會有幼稚或暴發戶的感覺,反而還襯出了一種貴氣。
艾瑞斯解釋不清,但無法駁掉來自女性的好意,於是很快又高興起來,舉著五顏六色又亮晶晶的兩隻手到處跑,自豪地給劇團同事們展示。
小林夕鬆了口氣,幸虧對方像小孩子一樣好說話,一把糖果就滿足了。
另一邊,《基督山伯爵》劇團的殺人案也進入了尾聲。
正如他們劇場每晚上演的那樣,這次凶手的殺人動機同樣是複仇,時間橫跨十年,印證了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遠山和葉在人群中找到反戴棒球帽的服部平次時,後者正在指認本案的凶手——邀請眾人前往後台休息室參觀的艾米麗小姐。
她邀請毛利蘭一行人的目的本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但偏偏運氣很不好,請來了兩位高中生偵探。
熟人犯下殺人罪被殺,即使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小蘭的心情還是有點低落,在一旁糾結,“要不要跟新一和新一媽媽說一聲呢?”
東西偵探看上去比她更糾結,儘管案件破了,也蹲在牆邊托著臉皺眉,一副想不通的鬱悶模樣。
“服部你說,怪盜辛迪瑞拉是怎麼找到關鍵性證據的呢?”其他都無所謂,作為推理狂的江戶川柯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件事。
據他所知,女怪盜似乎並不像基德那樣會易容,當時現場很混亂,沒有看到疑似辛迪瑞拉的女性。
總不能是扒拉在天花板上偷偷圍觀,俯瞰全局吧?這也太悠閒了,一心二用,根本沒把搜查二課當作威脅嘛!
而服部平次的想法和基友很像,隻是略有不同:“她是怎麼先我們一步找到證據的!”
說明怪盜小姐姐是所有人中第一個看清誰是凶手的,比他們這種經過訓練的偵探還快。
關西偵探的好勝心極強,比如和工藤新一關係好是一回事,凡事都要與對方比出個高低也是真的。
原本他和工藤都暫時沒能分出個高下來,現在又多了怪盜辛迪瑞拉……藏首藏尾的算什麼,有本事就堂堂正正來對決啊!
小林夕不知道他們困惑的內心,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在心裡回答:就算選擇題和證明題不會寫,反證法都會吧?
剛開始艾米麗發出邀請時她就留了個心眼,畢竟原作中自作聰明找上主角團當證人的凶手不在少數。
既然一開始就找到了答案,哪怕無法清晰地推理出作案過程,隻要一直留意凶手的行動,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偵探們的心思小林夕猜不透,她舔著柑橘口味的戒指糖,舌尖被微微染成了橙色,隻是自己看不到,還覺得這小零食挺甜的。
就是有點擔心鬆田陣平那邊,其他人也許毫無察覺,但從客觀視角來看,這次把人支走是有些刻意生硬的。
在找到一勞永逸的辦法前,隻能寄希望於女主演小姐姐的搭訕太過勁爆,可以直接把警官先生炸懵掉!
小林夕環視亂糟糟的現場,估計還要折騰一會兒才能離開,打算先偷偷把布置在劇院內沒能用上的機關回收。
不過半路上,經過走廊某扇門時,裡麵忽然伸出一隻長臂,揪住她的衣領連人帶糖一塊兒拽了進去。
小林夕這具身體下意識地自我防衛,一擊下勾拳飛速朝身後人的下巴揮去,真被打中了可不是腫上幾天能解決的事。
可對方像是很熟悉這番操作,才剛動手,某個寬厚溫暖的手掌便穩穩地擋住了她的動作,將整個拳頭握在掌心。
“唔,警覺性不錯。”
聽到鬆田陣平隨性的聲音,剛被誇的小林夕身上散發的警惕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就是有些困惑般仰頭往後蹭了蹭。
後者像是忍耐地加深了點呼吸,不輕不重地把她腦袋按下去:“彆出聲,自己看。”
兩人躲在昏暗且不知作何用處的房間裡,一個站著一個半蹲著,扒拉在那一點點門縫前往外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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