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苦苦尋找,當辛迪瑞拉終於在接近東京塔頂端的一層找到了頭部標著一個金色星星記號的黑鯉魚旗,正打算解下來帶走時,原本沉靜下來的街道夜晚忽然響起了喧鬨聲。

她站在鐵塔外圍,裙擺和烏黑散發都高空的風吹起,隨手捋了把碎發低頭往下看,那閃著鮮紅燈光的分明是警車,而且數量還不少,嘩啦啦走下來幾十個警員,一股腦兒地往塔內擠。

穿過高大堅固的透明落地玻璃,建在這層樓中央位置的電梯開始啟動,快速地朝高層接近。

辛迪瑞拉:?

能有幾十個“粉絲”趕著接“上班”,原來我還沒到過氣程度?可這來得也太晚了吧,她都即將得手了誒!

她還不至於為了彰顯自己可觀的人氣就傻傻地坐在這兒和他們碰麵,既然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當然是偷了就跑啊,等啥呢!

可緊接著,呼嘯夜風中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轟鳴噪音,在黑夜中過分明亮的白光也唰地映照在東京塔上。

搜查二課這次為了抓捕怪盜辛迪瑞拉,直接出動了兩架直升飛機,照明燈在塔身上來回巡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刺眼的白光掠過那麵頭部有金色標記的鯉魚旗,照例停頓了一下四處搜尋,沒發現有可疑人員的身影,便打著燈光離開轉去鐵塔另一麵了。

而方才慌不擇路藏進鯉魚旗裡,靠變出幾個氣球墊在身下勉強支撐著漂浮起來,順著旗身在半空中搖擺的辛迪瑞拉則鬆了口氣。

還好這空心黑鯉魚旗夠大,能藏得住身材纖細的人,而且黑色的綢麵不怎麼透光,否則就要被發現了。

但辛迪瑞拉還是很困惑:怎麼之前沒半點動靜,一來就搞了個大的,中森警官那麼分裂的嗎?

還是說……她這次的預告函寫得太難懂了,而剛剛有誰在背後幫忙解開了暗號?

辛迪瑞拉正覺得這一幕好熟悉,便瞅見玻璃窗裡的電梯叮了一聲,電梯間暖色的燈光在漆黑空間中亮起,有人從裡麵大步邁出——是中森警官。

對方臉色鐵青地飛速將樓層繞了一遍,好死不死地恰好停在藏身的鯉魚旗前麵,西裝褲子臀部部位緊貼著靠在窗邊。

“……”辛迪瑞拉簡直沒眼看,立刻垂下腦袋當做自己不存在,和鯉魚旗一起隨風飄揚。

隔著一層玻璃,她隱約聽到了中森警官和手機對麵通話的內容:

“目暮,你沒有在耍我吧!我們都已經把東京塔翻過來找了一遍,根本沒找到辛迪瑞拉啊!”

“什麼?你居然是聽一個16歲的小鬼說的,這種話你也信,高中生就趕緊回家睡覺,彆來警視廳玩什麼偵探遊戲!”

“等等目暮,不要換人!我才不想聽毛頭小子的胡話……哈?你讓我確認東京塔外係著的鯉魚旗數量?有沒有搞錯,怪盜辛迪瑞拉怎麼會偷這種東西!”

不僅要偷、而且就藏在裡麵的辛迪瑞拉本尊:……

好的,不需要猜了,原來是你啊工藤新一!

老同學兩個月沒見,就送上了那麼大一份見麵禮,嗬嗬,這份情誼她絕對不會忘的。

辛迪瑞拉不禁有些慶幸,還好根據通話內容分析,工藤新一不在那幾架直升飛機上,否則她就要經曆一次怪盜基德被步步緊逼的情形了。

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會輸,但也儘量想避開和男主正麵碰撞的情況。

也是,工藤新一如今尚未聲名鵲起,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偵探,對預告函的暗號指點幾句或許可以,但要乾預搜查二課的事來抓捕現場還不夠格。

辛迪瑞拉滿腦子琢磨著該怎麼先從這兒脫身,畢竟套著個呆頭大眼鯉魚旗登場實在是有些挫,不符合她怪盜的逼格。

然後一抬頭,剛好和用肩膀側臉夾住手機、蹲下身皺著眉查看的中森警官對上了視線。

“……”

大眼瞪小眼,空氣仿佛凝滯了那麼幾秒鐘。

一個隻是想打對麵通話那個少年的臉結果沒料到真的發現了怪盜,更他媽想不到這位一向以優雅著稱的女怪盜會喪心病狂到藏在這種地方!

一個沒想到時機會卡得那麼準,幸虧時刻戴著黃金麵具,不然就這幾十厘米的距離,隻要視力正常都能把她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辛迪瑞拉率先反應過來,抬手揮了揮和中森警官打招呼,眨眼k了一下,“嗨~”

隨後蕾絲手套瞬間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連接鯉魚旗和塔身的繩索被斷開,女怪盜和鯉魚旗在風中隨著自由落體急轉直下墜落。

中森警官瞪大眼睛整張臉趴在玻璃上,連忙打開一旁常年關閉的窗戶,眼前卻砰地亮起了白煙,全身被辛迪瑞拉的提前設在窗台的機關給束縛住了。

白茫茫一片中他看不見束縛自己的是什麼,隻能拚命衝著對講機大喊自己所在的樓層,“怪盜辛迪瑞拉出現!從塔外跳下去逃走,所有人立刻前去追捕,彆放跑了!”

雙腿捆綁住動彈不得他也沒放棄,在煙霧彈中靠著手臂奮力朝電梯爬去,堪稱身殘誌堅。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是幾位警員前來支援警部,打開排氣模式後定睛一看——

向來嚴肅的搜查二課警部,此刻腰部以下的身體被套上了青色的人魚尾巴氣球套裝,一片片魚鱗被一隻隻扁平形狀的氣球代替,在光照的作用下反射著五彩的光,甚至還纏了幾顆水草,十分逼真。

和之前的蓬蓬裙公主、圓桌騎士、南瓜馬車顯然是同一種風格。

說實話,以大部分人的審美來說這條青色魚尾巴還挺漂亮的,非常像童話故事中的小美人魚,如果掛在遊樂園周邊商店裡簡直就是很多小女孩夢寐以求的公主服,分分鐘賣爆。

但這條尾巴套在西裝中年男人身上、上下來回撲騰拍著地麵擺動前進時,在場的人隻能想起一個形容:翻不了身的鹹魚。

等十分鐘後氣球套裝終於消氣,眾人把上司解救出來,連忙問底下的警員和直升飛機有無追到怪盜辛迪瑞拉的蹤跡。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中森警官氣得捶牆,眼神瞥見電話還沒掛斷,猛然想到方才那些情況竟都被那個高中生給說對了,大力抓起手機厲聲問道:“喂,你這家夥到底是誰?!”

“我嗎?”未來的名偵探指尖蹭了蹭鼻梁,充滿野心地輕笑道,“工藤新一,是一名偵探。”

……

與此同時,怪盜辛迪瑞拉借著黑色鯉魚旗的偽裝融入夜色,一離開巡視燈範圍便丟出彩帶將替身玩偶掛在塔身上分散直升飛機注意力,自己則一手氣球一手旗子緩緩落在一戶人家的屋簷。

扭頭回望東京塔時還心有餘悸,剛剛的對視太嚇人了,總有種被名偵探隔著電話凝視的背寒。

辛迪瑞拉小心翼翼地把鯉魚旗疊好抱著,如今她見多了好東西,能感受出來這旗子的麵料手感不一般,估計挺貴的,最好彆弄壞了。

看一眼時間,九點多一刻,集訓宿舍到東京塔有點遠,還是等金手指判定任務完成、把旗子返還後再回去吧。

在彆人家的屋簷上躺著休息了一會兒,辛迪瑞拉倏而皺了皺小巧的鼻尖,似乎嗅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刺鼻焦糊味道,伴隨著濃烈的化學品氣息。

這氣味她可太熟悉了

,該不會是有人在附近縱火吧!

她騰地起身朝氣味來源躍去,發現並不是有人正在縱火,而是一戶房子已經燒沒了大半、早就被撲滅後散發的氣味。

從那一小半尚能分辨清外觀的部位能看出,這本來是一幢漂亮洋氣的歐式小彆墅,此刻卻烏漆嘛黑的,仿佛稍微碰一下就會往下掉渣。

哇,這是誰家房子被燒了啊,這也太慘了。

辛迪瑞拉好奇地躲在一旁吃瓜,看著鑒識人員和消防員進進出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顫抖著視線看向外麵貼著的門牌號和住戶姓氏。

……啊啊啊啊果然,熟悉的地址和租戶姓氏,這是我家的房子啊!

辛迪瑞拉的表情此刻就宛如那張經典永流傳的表情包:【讓我看看是誰家房子塌了-原來是我家.JPG】

她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為什麼隻是兼職怪盜時路過吃個瓜都能吃到自己身上。

辛迪瑞拉此刻隻關心一個問題——房子燒了,裡麵沒死人吧?

趕緊上網搜索有關報道,看到女租戶在前天半夜彆墅起火時便及時察覺逃出、隻是房子燒了人沒事,她心裡的石頭稍微落了些。

房子沒了還能建,人死不能複生,人命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重要的。

收起手機,她冷笑一聲,正準備暗中調查為自家房產報仇時,另一邊的巷子裡爆發出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好像是這起火災的相關人員。

辛迪瑞拉連忙過去扒拉在牆頭,卻看到不止兩人,伊達航和鬆田陣平這對同期居然也在。

他們倆顯然是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女方身邊,用淩厲審視的目光瞪著對麵戴著眼鏡,看著斯文有禮的削瘦陌生男人。

女方辛迪瑞拉也認識,是這幢起火彆墅的租戶星野金純小姐,後者這會兒依舊穿著睡衣,外麵披著消防人員給的毯子,攥緊拳頭憤怒地質問:“二叔,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放火燒了這幢彆墅,就是為了偷走爺爺給我留下的鯉魚旗!”

鬆田陣平在旁邊一針見血地補充:“順便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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