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個月再次見麵,一人彎腰低頭在洗碗槽前任由水流衝刷腦袋上的奶油,一人抱著乾淨的白毛巾站邊上——雖然有點心虛,卻也覺得每次都被百分百砸中的卷毛警官倒黴又好笑。

嘴角剛露出點竊笑,就看到雙臂撐在水槽邊沿的警官先生從濕漉漉水中偏頭、輕輕瞥了她一眼。

小林夕連忙收斂了笑意,皺著眉一臉沉痛狀,一看就是沒在認真反省。

鬆田陣平服氣了,頭頂黏糊糊的著實太難受,抓住一旁的洗潔精打開。反正就洗一次,他沒那麼講究。

眼見他抬手把洗潔精瓶子翻過來要往頭上倒,小林夕趕緊製止:“等等!”手下留小卷毛啊!

洗潔精太損害發質了,自己雖然摸不著,但光是欣賞蓬鬆柔軟的自來卷都仿佛能身心愉悅,因為真的很可愛啊。

她飛奔出去,順著之前溜達時的記憶從用餐區一個客人遺留的超市購物袋裡翻出了一瓶高級洗發水,塞進袋子裡幾千日元。

不過十秒就跑回來,生怕他等得不耐煩直接洗了。

洗發水打開後是很清甜、像是給小朋友和女孩子使用的青蘋果香氣,配上頭發原本殘餘的蘋果奶油派味道,幾乎可以在他頭頂做一道“蘋果三吃”。

手指頓了頓,瞄到對方趴在水槽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半邊臉和胳膊都被打濕了,鬆田陣平沾著水珠的指尖用力一戳她額頭,“你這家夥……站遠點!”

小林夕捂著被戳得微紅的腦門後退兩步,見他洗完後蓋著毛巾胡亂擦乾頭發,“鬆田警官,你的頭還疼嗎?”

淡然的回答傳來:“你是指上次還是這次?”

“……”還真是嘴上不饒人,她訕訕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隻是路過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麼自告奮勇地報名當人質,覺得很神奇罷了。”水珠順著濕發和臉部輪廓往下滴,鬆田陣平隨意抹了一把,腦海裡浮現女孩被人往裡推去,含著淚花泫然欲泣的情景。

雖然看她現在這心大的模樣就知道是裝的,嘖,年紀不大還是個演技派。

他扯下毛巾順手擦拭脖頸,“你進去後那些家夥又要找一個男的,正好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裝了什麼炸彈。”

喂喂,你這自告奮勇的程度不是和我差不多嘛。

小林夕半月眼,忽然覺得邪.教抓一男一女獻祭這幕特彆有既視感。

……西遊記裡村民獻給靈感大王的童男童女?

自己還能勉強算個兒童,但卷毛警官哪裡看著有一點童男的感覺啊,這個教的神明還真是不挑嘴……不對不對,差點思路就跑偏了!

正常來說,歹徒抓人質都會往弱小、沒有攻擊力和威脅性的群體裡找,比如她之前裝出來的樣子。

鬆田陣平這一米八幾、自帶黑色冷漠氣場的酷哥完全不符合以上幾點要求吧!

歹徒們搜他身時難道不會在這雙宛如警犬麵對罪犯般冰冷眼瞳的注視下渾身竄起一股來自天敵的寒意嗎?

聽了她的疑惑,警官先生不自然地撇頭移開對視的目光,“我說……你是我妹妹。”

小林夕呆滯豆豆眼:“什麼?”

“咳,神本教是一個國際邪.教組織,他們在世界各地流竄作案,各國都有他們的通緝令,其中的二把手非常擅長製作炸.彈,”鬆田陣平還在爆處組時就搜集過不少情報,所以記得很清楚,“有傳聞說這二把手非常溺愛他從小體弱多病的親妹妹,幾次大規模的獻祭都是為了給妹妹續命。”

“神本教是個相當看重血緣關係的宗教,如果這次也是為了給他妹妹續命,那麼同樣作為‘兄妹關係’的我和你作為祭品的話,對方難道不會覺得這是命中注定嗎?”這人隨口說出的話都有種意料之中、勝券在握的淡定,“他不可能不心動的。”

小林夕點點頭,的確很有道理,動機也十分充足,但這並不能徹底解開她的困惑。

“唔……你說我們是兄妹,他們就相信了?”他倆長得半點不相像,歹徒就算蒙著臉也沒那麼好糊弄吧,“還有,鬆田警官不是討厭來這種人多的地方逛街嗎,怎麼會如此“恰好”地路過呢?”

她好像捕捉到了點什麼,於是異常執著地追問,在對方避而不答後小跑跟上步伐,一起蹲在冰箱前打開冷凍室裡的紙盒。

看著冰箱裡被挖得麵目全非、寫著“生日快樂”的巧克力板都被丟在一邊的生日蛋糕掩體,竟還能聽到“鬆田警官居然會特地來百貨公司買東西”這種荒唐話。

鬆田陣平忍無可忍,皺眉閉眼深呼吸,把巧克力板塞過去堵住小林夕的嘴。

“你是已經忘性大到連自己哪天生日都想不起來了麼,笨。”

生日……對了,今天是2月28日,明天她就十五周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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