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發現,自己今天一天聽到“我要見”這三個字的次數比過去一年還要多,以至於現在聽到就覺得心臟直跳,渾身不舒服,仿佛有一個乙泉千正用黑沉沉的目光盯著自己。
乙泉千是普通人,他不會像其他有咒力或者異能的人那樣隱藏自己,以至於夜蛾正道不用回頭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平常這種存在感表明著主人是可以被任人拿捏的存在。然而在明顯無法拿捏的時候,這種存在感在他目光的加持下,就成了讓人如芒在背的凶獸。
所以現在夜蛾正道被夏油傑這幾個字嚇的心裡一突,連他為什麼出現在學校裡都不追究了,直接問:“你找悟做什麼?”
夏油傑心裡對這個老師還是相當尊敬的,他思考了一下,覺得現在沒設立結界,說不定就能被風神聽到,於是在一秒之後,他搖搖頭,重複道:“我要見五條悟。”
夜蛾正道心裡又是一跳,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遲早要被他們氣的少活幾年,伸手一指宿舍方向:“悟和他們都在那邊,你要是不想讓彆人發現,就在我這裡待著,讓它——”他指了指角落一個小熊玩偶,“讓它去叫悟。”
夏油傑點了點頭,並不擔心夜蛾正道會聯係協會的人來抓他這個闖進敵方老巢的詛咒師。
五條悟聽了溫迪的話後直接離開,半路正好與小熊玩偶撞了個正著,抓起小熊,用更快的速度來到校長室。
溫迪放下酒瓶,趴在桌上看乙泉千和萬葉玩遊戲,推拉門被打開,夢野久作有些緊張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乙骨等人。
溫迪直起身,讓了讓位置,好讓他們能圍著桌子坐下。
夢野久作抿了抿嘴唇,有些急切:“你是風神,那你一定有辦法幫我解開這個金色的東西。”
溫迪歪頭,眸光柔和的落在他身上:“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夢野久作:“這東西我本來就不想要,是那個男人非要送給我的,還讓我變成這幅顯眼的樣子,異能也用不了,更沒法出門。”
“所以,你的重點是沒法出門嗎?”溫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你的異能我有所了解,外人的碰觸一旦使你受傷,就會陷入腦髓地獄,就算是醫生也是如此。”
夢野久作神色冷了些:“這些我知道,不用你再說一遍。”
伴隨著萬葉又一次輸給乙泉千的背景音,溫迪搖了搖頭,聲音中有著對待小輩的和藹:“那你有沒有想過,接受神之眼,主動控製它呢?”
他眨眨眼:“我想,你並不介意我在這裡說出來?”
夢野久作沒有說話,卻是默認的姿態。
溫迪視線掃過神色關切的乙骨幾人,對夢野久作正色道:“你幼年的時候就被關在地下室,以當時太宰君的性子,不說給你正確的教導,沒將你教歪已經是幸運——所以那位老爺子才會對你關照幾分,將岩係神之眼交給你,也是想讓你不為幼年的經曆困苦,成為岩石般堅韌的人。”
這聽起來更像是一些空話,夢野久作笑不出來,更高興不起來。
他的聲音稚嫩,又滿是成年人才有的冷酷:“已經發生的事,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我一定會殺了太宰先生。”
溫迪撓撓臉頰:“可你現在不是交到了關心你的朋友麼——就這一點來說,老爺子養孩子可比雷神好多了。”
真希一手攬住夢野久作的小肩膀,有些好奇的問:“養孩子是什麼意思?”
這一天光是聽什麼神明之說,就已經讓他們好奇不已了,不說本來就好奇心旺盛的狗卷,在小聲討論的時候,就連性格溫和的乙骨都沒忍住參與進來。
溫迪乾咳一聲,沒多說,隻含糊道:“等你們見到了就知道了,神明壽命千載,總是要養幾個孩子的嘛。”
熊貓想到了相當於自己父親的夜蛾正道:“那風神也養過?”
真希狗卷和乙骨投來熱切的目光,就連夢野久作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那邊乙泉千和萬葉又開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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