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本來是夏油傑的計劃。

他頻繁外出吸收咒靈就是為了施行百鬼夜行,以此來牽絆住咒術界以及五條悟,來獲得另一特級咒靈“裡香”。

“裡香”專屬於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要想在五條悟回返之前殺死他吸收裡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現在他剛剛多了一個彼岸花特級咒靈,也不覺得自己成功概率增加幾分。

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想法。

電話那邊的少年聲音顯然很滿意他的沉默,輕輕笑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散兵將手機扔回給山森後,換了個坐姿,用曾經更習慣的姿勢、一如柯南等人第一次在秘境中見到他的那樣,雙膝並攏,兩手垂放在膝蓋上,上身的重量落在雙腳上,微垂著頭,寬大的市女笠完全遮住了他的麵容。

像一尊古老貴重的人偶雕像。

黑澤陣恢複意識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少年一動不動的坐著,連先前呼吸的時候會微微起伏的胸口都不見動作,就像是風吹日曬都亙古不變的石雕,不是今日隨著他們來到盤星教的集會廳,而是早就擺放在那裡,千年萬年。

山森的膽子在覺得自己的生命不再受到巨大威脅的時候成倍增長起來,他現在將目光落在妖刀上,方才黑澤陣是怎麼拿著它大殺特殺的他還記得,此時正悄悄伸出手摸向妖刀,指尖眼見就要觸到刀柄,他的神色越加欣喜。

妖刀感受到他的渴望,紅霧繚繞的更加劇烈。

就在他摸到妖刀的瞬間,一道紫色雷電從上方劈下,山森僵在當場,沿著人形落下一捧灰燼。

妖刀上的紅霧停住了,而後縮回了刀身內,隻在外表留下淺淺一層。

散兵平靜道:“本是為結盟而來,不小心殺了你兩名乾部,真是不好意思。”

站在大門處身形高大的細眼男人透過黑澤陣和魚塚,隔空望向低垂著頭的少年,邁步踏入大廳。

“我可沒有感受到絲毫歉意。”

黑澤陣與魚塚一驚,同時側頭望去。

夏油傑寬大的僧袍略過躺在地上的詛咒師們,走過黑澤陣和魚塚,來到台階之前。

以他的身高,能輕易與坐在六節台階之上的與散兵對視,隻是後者始終低垂著頭,市女笠遮擋了視線與麵容,讓夏油傑看不出他的真實模樣。

隻能根據露在外麵的手指、身形與聲音判斷,年紀絕對不大。

少年不作聲,還坐在教主才能坐的位置上,夏油傑在回來的路上就考慮了多種可能,現在倒也沒什麼生氣的情緒,頗有興味的觀察少年。

就如他在電話裡點破的那樣,少年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在白皙精致的皮膚下也看不到青色的血管,當集會廳內沒有風的時候,就連身後的紗簾都不會顫動。

在少年身上,更感受不到咒靈的氣息。

黑澤陣和魚塚緊張的盯著這邊,就算是黑澤陣,也不覺得將盤星教攪得這麼亂的他們能和教主和平共處——他剛小聲問了魚塚,魚塚帶著散兵來的時候,將膽敢阻攔他們的普通教眾全都劈麻了在外麵躺著。

單說現在,地上還躺著一片人呢。

夏油傑有點失望。

如果少年是咒靈的話,他現在絕對已經動手了。

散兵繼續他之前的話題:“百鬼夜行,我會幫你拖住五條悟。”

夏油傑走上台階,瞧了一眼盤星教浮雕上的血跡和左邊蒲團上的人形灰燼。

“那咒術協會呢,特級咒術師可不止五條悟一個。”

他坐下來,與抬起頭的少年正對上視線。

紫色眼眸的少年唇角邊帶著瘋狂的笑意:“那個女人要醒來了,咒術協會很快就會自顧不暇。”

夏油傑露出同樣的瘋狂笑容,心底卻在思索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身為盤星教教主的夏油傑完全沒有為跟隨自己的詛咒師說一句話,甚至愉快的掏出錢填補了黑澤陣和魚塚搶銀行的補償和贖金。

用他對散兵的話來說,就是“二鬆和山森那種乾部要多少有多少,詛咒師也是同樣”。

顯得無情又冷漠。

他靜靜等著散兵所說的最佳時機。

……

五條悟最近很忙。

五條家同樣收到了海島關於金龍事件的邀請函,就如所有的高傲的咒術師世家一樣,五條家族同樣沒將這個當回事,隨意報告給五條悟這位不著調的家主知道後,就將邀請函扔進了垃圾桶,在與其他家族的交流時,將這當成無話題時的笑料談起。

之後的事情就開始超出所有咒術師世家的預料。

由於沒有咒術師赴約前往海島,最初他們隻是看到了傳回的影像——

中間高兩邊低的月牙形海島周圍停放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海船,一隻比海島還大的醜陋章魚從翻湧的海水中冒出頭,它似乎影響了天氣和電磁波,以至於影像開始雪花一樣模糊起來,但仍然能看出巨大章魚開始攻擊海島,震動和破碎即使隔著老遠也能從屏幕中傳達到觀看者眼中。

海浪翻湧的厲害,就連鏡頭都微有顫抖,顯然天氣狀況極為不佳,眼見章魚的觸手應當是撞碎了什麼東西,就要揮到高聳入雲的山上,一個在鏡頭裡渺小至極的黑點出現在章魚與海島中間,若不是黑點身上伴隨著陣陣金光,觀眾極有可能忽略他。

黑點出現之後,影像更加模糊,就連黑點的位置都找不到了,直到同樣巨大的金色法相顯露出來,與章魚呈現分庭抗禮之勢——僅僅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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