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度過了連續的幾個陰雨天,黃昏時橘黃的陽光照耀中,街道上積著雨水,空氣裡飄著海水的味道。

新開不久的遊樂園內,一個身穿綠色巴洛克風格服飾的少年一腿曲起地站在冰淇淋車旁邊,潔白的褲襪包裹著勁瘦的小腿,墜有羽毛飾品的寶石在腰間輕晃。他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美妙的琴音與周圍有些喧鬨的叫賣聲和諧的交融在一起。

他點綴著花朵的帽子就放在冰淇淋車上,裡麵已經被投了幾張紙幣。

柯南遠遠聽到,原還覺得琴聲有些耳熟,循著聲音過來一看,果然是溫迪。

他跑過來踮腳收起溫迪的帽子,拉著他的手跑到了冰淇淋車後麵的休息長椅處,焦急道:“溫迪,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救社長?”

溫迪收好帽子和紙筆,手指隨意的撥著琴弦,熒綠色的雙眼靈動又溫和:“要不然你先說說發生什麼事了?我最近一直在賣……演唱,還沒聽說有什麼大事呢。”

柯南:“社長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都被人暗算中了共噬異能,隻要一方死亡另一方就能活下來。太宰找到了幕後黑手魔人費奧多爾,卻中槍進了醫院,如果不能在4時之內找到異能的主人,偵探社就隻能和港口黑手黨開戰了!”

溫迪指尖緩緩停住,按在琴弦上,若有所思道:“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柯南:“什麼?”

溫迪:“我見過費奧多爾哦。”

柯南:“?”

溫迪有些苦惱地道:“他當時說的模棱兩可,我還沒怎麼放在心上,原來就是在指共噬這件事。”

柯南的神色嚴肅起來:“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

“不知道呦。”溫迪聳了聳肩膀,靠在長椅背上,“費奧多爾看起來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既然主動暗示我,應該考慮過我參與的情況吧,或許他還很期待呢。”

他想著,對柯南溫和一笑:“說不定事情會更糟糕哦。”

柯南一怔,腦海中晃過溫迪站在冰淇淋車旁邊演奏的模樣,恍惚間明白了什麼。

風神的存在不是秘密,能同時暗算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費奧多爾怎麼會不知道呢?

甚至,他的神之心已經不在了。

柯南低下頭:“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溫迪頭頂升起一個問號,但很快就放棄了追問,他抬起手,袖口處的花邊掃過柯南的臉頰,像是對待小孩子那樣摸了摸柯南的頭頂,輕聲道:“你不是說一共有4時麼,現在時間還足夠呢。”

柯南從這個身高還沒有自己變小前高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或者說——保險。

他用力的點點頭,跳下長椅,邊跑邊道:“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溫迪看著他跑遠,身影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摸出那幾張紙幣數了數:“誒……還差一點,要不要換個地方唱歌呢?”

在他斜上方,白發的果戈裡盤著腿坐在高大的玩偶雕塑上,從玩偶頭頂的氣球間隙瞄著數錢的風神,總是咧著笑的嘴唇難得撅起,夾在食指中指間的撲克牌尖角一下一下的戳著氣球,看樣子恨不得被他戳著的就是風神本人。

他喃喃自語:“難道神之心對神明的影響這麼大?明明白鯨墜落的位置隻是覆蓋了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大樓的範圍,還不及整個橫濱,就願意交出神之心;現在兩方為了各自的首領,必然會有一場惡戰,無論是人虎還是重力使出手,都能輕易對橫濱造成巨大損害,結果他竟然能在這裡安心賣唱……”

溫迪,windy,又或者是venti,前者是風,後者在拉丁語中意為風的複數,象征著“自由、自信、自我”等一切果戈裡所向往的品質,他這一生

用生命所追求的極致。

可為什麼風神是這樣的?

下方的少年收好幾張紙幣,歡快的搖晃著小披風,換了個地方繼續演唱,動聽的琴弦和他與故事同樣悠遠充滿詩意的聲音使得糾結的果戈裡也緩緩陷入了他所描繪的世界之中。

遊樂園的管理也被歌聲吸引,擠進人群之中,越看這個渾身青綠色的少年越覺眼熟,他努力拽回陷入故事中的思緒,回憶少年的身份,眼神猛然一凶。

“好哇,沒交租金竟然還敢在這裡表演這麼多天!”

溫迪雙肩被嚇得一抖,睜開眼就對上管理瞪圓了的眼睛,他眼神快速一轉,抓起帽子腳底抹油似的轉身就跑。

管理氣憤地伸手一指:“來人,給我抓住他!”

他不太利落地邁動久不運動的腿腳跟在後邊,邊追邊喊:“給我把演出租金交出來!”

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前一後從玩偶雕塑下跑過去,果戈裡一個用力,戳破了一隻氣球。

沒了氣的氣球立即掉下來,落在他腳邊,他左右看這破氣球不順眼,一腳踢到了邊上:

“就不信你能從容笑到最後!”

片刻後,方才少年演唱的位置,來了個白發金瞳、手法高明、尤其長相極帥的魔術師,無論是傳統的變鴿子蝴蝶,還是高深的人體分割都手到擒來,還未散去的遊客又圍了起來,紛紛往他放在地上的魔術帽裡投去錢幣。

追人失敗的遊樂園管理罵罵咧咧走回來,就見到又一個明顯沒交租金的家夥,他頓時火冒三丈的衝了進去:“給老子把租金交出來啊!”

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路過鬨哄哄的人群,一人戴著黑色墨鏡,身材高大似猩猩;另一人身材高挑,一頭銀發,同樣帶著黑色墨鏡。

正是來到橫濱就被可莉炸了保時捷的琴酒和他的手下伏特加。

最近似乎跑了什麼犯人,異能特務科和警局的人到處都是,琴酒不好聲張,隻好忍下了自己愛車被毀的仇恨。何況整個橫濱都將陷入危機之中,他沒必要費時間和死人計較。

琴酒和伏特加都拎著比較大的銀色箱子,不像是來遊玩的客人,倒像是來交易的□□成員。

很多遊客看到他們都躲著走。

琴酒瞥了一眼人群,發現是穿著遊樂園製服的中年男子在追著一個魔術師跑,他頗感無趣的撇了撇嘴,白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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