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賢妃娘娘要害我的孩子!
這麼快?
蘇皎皎眉頭一皺, 猛然攥緊了右手。
午膳前才讓魚瀅帶著柳太醫去過一回,竟然如此急不可耐。
魚瀅憂心忡忡地在旁邊說著:“娘娘,會不會是今日奴婢帶著柳太醫去了七裡香, 打草驚蛇了?”
姝婕妤冷聲道:“我剛剛還說愉才人是個成大事的人,果然對自己夠狠。這麼急匆匆的今晚就落胎, 恐怕除了她真正的目的,還想就診脈一事再攀扯到你頭上, 動作可真是夠快的!”
蘇皎皎深吸了口氣,撐著桌沿說, 一雙美目淩厲起來:“愉才人落胎是大事,同身為後宮嬪禦, 我又怎麼能不去慰問。”
“還請姝姐姐和我一起去, 免得愉才人落了胎傷心過度,若是在陛下跟前胡言亂語,可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姝婕妤自然明白蘇皎皎的擔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緩聲說:“我自然是陪著你一起去的, 不叫你被動。”
夜色如墨,避暑山莊水多樹多, 縱使是夏日晚風, 反而多了一絲絲的涼意。
屋內燈火如晝,越發顯得外麵的夜黑洞洞的, 好似一張大口, 要將人吞噬進去一般。
瀛洲玉雨的宮人提著宮燈為蘇皎皎和姝婕妤照明, 一行人從瀛洲玉雨緊趕慢趕到了七裡香, 還沒進內, 就聽到裡麵傳來女人的哭聲, 外麵的丫頭婆子來來回回地跑著。
七裡香地兒稍小些,離得也遠,人一多就顯得格外擁擠,陣仗也瞧著格外的大。
走到門口,蔡山已經在門口守著了。
蘇皎皎忙上前說著:“大監,陛下何時進去的?”
蔡山連忙向蘇皎皎和姝婕妤行禮,惋惜地搖頭說著:“消息是最先到淩波送爽的,陛下進去已經走一會兒了。愉才人三個月就見紅,情況怕是不大好。”
看來愉才人是有備而來了,淩波送爽離七裡香是幾人中最遠的,先到的卻是陛下,可見她是故意將消息先後放出去的。
蘇皎皎溫聲說著:“多謝大監提前告知,愉才人福薄難以保全孩子,想來如今正是難過的時候,隻是愉才人失子心痛,情緒難免感染給陛下,也讓陛下心裡不舒服。這樣的時候,我理應陪在陛下身邊,也好幫著寬慰愉才人失子之心。”
蔡山頷首笑著:“娘娘宅心仁厚,思慮周全。”
姝婕妤淡聲說著:“走吧,愉才人失子此時哭的正傷心,再晚一會兒,這七裡香恐怕要更熱鬨了。”
傳話的小宮女立刻跑進去通傳,她們二人一道快步進屋,才掀開竹簾,就看見陛下正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沉沉,瞧著情緒不大好。
裡屋一直傳來斷斷續續的痛苦低吟聲,愉才人見紅,太醫和丫鬟婆子不少都侍奉在側,隻是聽這聲音便知,這孩子應當是穩不住的。
陛下聽到珍貴嬪和姝婕妤來了,也隻是掀眸瞧了一眼蘇皎皎,很快便挪了視線,食指輕輕敲著扶手,似是有些心煩。
蘇皎皎看在眼裡,和姝婕妤上前行禮道:“臣妾給陛下請安。”
“聽聞愉才人胎象不好,臣妾心中十分掛念,便和姝婕妤一道來看望,不知如今情況如何了?”
未等聽到回答,愉才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婷箐便跌跌撞撞從裡屋跑出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太醫說……太醫說小主的胎兒保不住了!”
陛下沉默片刻,敲桌的指尖微頓,說著:“愉才人情況如何?”
婷箐看了眼旁邊的珍貴嬪,哭著說:“小主剛剛服了清胎的藥,正在裡麵躺著,請陛下去瞧瞧小主吧。”
本以為愉才人這一胎也能如祥貴人的胎一般順利生產,熟料,還是半途夭折。
沈淮對愉才人雖不算上心,可到底為他孕育皇嗣,又乖巧明豔。後宮子嗣稀少,如今懷胎三個月就小產,他心中算不上好受。
正欲起身進內室的時候,宓賢妃恰好從外麵趕來,皺眉向他行了禮,說著:“愉才人胎象不是一向穩固嗎?怎麼好端端的就小產了。”
這話擺明是要問責宮人的意思,婷箐跪在地上看著宓賢妃,眸光微閃,哭道:“小主頭次有孕本就辛苦,又……”
“又為人所害,又豈能埋怨小主護不好胎兒呢?”
沈淮皺眉看過去:“為人所害?”
婷箐抹淚說著:“還請陛下看望看望小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