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比祂差,我會替代祂。”

短短十個字像重錘那般落下,險些把許知言砸暈。

他猜到了這次的切片可能會知道很多信息。

畢竟是能夠自由在各個副本穿梭的存在,又性情冷漠不會像白醫生那樣被道德綁架,拿到更新信息很正常。

但許知言萬萬沒想到,眼前切片的目的之一竟然是替代本體!

……但隨即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鬼神固然強大,這份強大也讓祂倍受限製,拋開安全屋那一畝三分地,隨便一個切片能自由活動的空間都要大許多。

試想一個擁有強大力量可以在副本內為所欲為的切片,如果一旦脫離限製,還會心甘情願回歸本體嗎?

眼前已經品嘗過自由滋味的白燼,會有異心很合理。

作為安全屋的完美繼承人,許知言早已考慮過多種切片的情況,隻是沒想到臨近完整才遇到這個款式的。

內心依然平複。

但許知言麵上卻仍舊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一改先前調侃時遊刃有餘的模樣,他像是被人揭了身份的臥底,懶散的氣勢都收斂起來,整個人的脊背緊繃著。

見他緊張,切片反而平靜下來。

“我知道這些讓你很驚訝?”聲音裡的瘋狂褪去不少,許知言意料之中的反應讓白燼意識到,失控結束,一切回到了正軌。

還惦念著青年下顎上的紅痕,他卸了力道,溫柔的撫過被掐紅的地方。

許知言仰著頭,沒有像對方說的那般順從,但也並沒有過於激烈的反抗,他抿了抿唇詢問道:“你既然知道主係統,那麼我們公然談論這些……”

略帶忐忑的問題被打斷,男人的指腹再次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對於此,經驗豐富的切片很是自信。

“我既然能順利問出這個問題,就代表它已經無法探查我周圍的情況了。”

白燼言語中帶著對主係統的不屑。

許知言毫不意外,但對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對眼前的切片做出了新的評估。

“我屏蔽了整個廠區範圍內的監視,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可以來回去往這麼多副本?”就連製服上的銀鏈折射出冷硬的光點,似乎都在嘲諷著主係統無用。

“我和祂不一樣,我並不會被除了祂之外的家夥限製。”

冷漠的語氣讓人無法分辨,眼前的切片對於隻被鬼神限製這件事,持什麼樣的態度。

不受控、傲慢……自我厭惡?

嘖,連鬼神被限製都知道,這家夥知道的事真不少啊。

看起來工作難度加倍,想要找機會把帶有鬼神意識的犄角在和平狀態下刺入,簡直不可能完成。

不過許知言貼完標簽,麵色緩和了不少。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遊戲和主係統的事情。”他斟酌著開口。

切片露出個‘猜到如此’的表情。

恢複了冷漠與理智,像是怕再次失控,他抬了抬手,角落中蔓延的黑影推來椅子。

直到和許知言拉開足夠的距離,白燼才遲疑著開口。

“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不管是誰吞噬了誰,最終我們的關係……都不會變。”

明明才分開幾十秒,明明失控的感覺讓人崩潰,可在與對方肌膚相貼之時靈魂產生的滿足感讓白燼變相做出承諾。

被獨自丟在沙發上的許知言試著蠕動了一下。

“……隊長,你能不能拉我一把,我躺著快腦溢血了,沒法開口。”

哼哼唧唧不滿意的聲音落在白燼耳朵裡像是撒嬌一樣。

他以為是自己的承諾有了效果,低聲笑了笑,下一秒就有黑影從沙發縫隙裡鑽出來,將許知言扶起。

氣氛緩和,雙方都藏匿起攻擊性,現場竟然意外地和諧。

“關於遊戲進程,現在大概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擬態者……”

在談及遊戲信息和擬態者消息的時候,許知言並沒有藏著掖著,反正他和主係統的關係也不好,乾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切片想得到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從我目前得到的消息裡,擬態者中似乎有人控製了一部分主係統……”

大概是真的把切片當自己人,他連分析也一並說了出來。

直到一口氣說完,許知言才不滿地扭動了下身體,要求對方解開繩子。

“我的回答很有誠意,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解開繩子?”

原本認真在聽的白燼一愣,挑眉疑惑。

“嗯?自己解不開嗎?”

“當然能,但我不確定你對廠區規則做了什麼,道具還能不能使用,免得浪費還是你來吧。”許知言對答如流。

盯著青年看了一會兒,白燼才低聲說:“真是敏銳。”

他確實能夠對廠區做出限製。

“和我在同一空間裡的時候,玩家無法使用道具和技能。”白燼輕飄飄說出這句能夠把九成玩家變成廢物小餅乾的能力。

許知言想過可能會被限製,但沒想到限製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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