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甘靡分開,許知言離開十六號走廊,剛走沒幾步,他就得到了竇紅杉的消息。

七拐八拐越過嘈雜人群,他來到了暗巷的聚集點,女人早已等候多時。

整個暗巷在殼的地盤不算太大,許知言進門就看到了淩亂地麵,地板上滿是碎玻璃,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杯子。

“召喚師不見了。”

竇紅杉臉色發白,聲音沒了往日的冷靜。

見許知言轉頭四處尋找小醜的蹤影,她稍稍冷靜了一點解答道:“小醜去現世尋找召喚師了。”

“現世?”

許知言有些意外。

事情和他預計的有些出入。

雖然竇紅杉沒有對他詳細解釋召喚師的事情,但對方和主係統合作,又舍得把手下人推出去當靶子,甚至為了道具傳承不顧小醜死活,以上三樣行為,早讓許知言在心裡給召喚師下了定義。

但看到竇紅杉和小醜的表現……他又有些不確定。

“需要我的幫助?”

許知言明知故問。

從竇紅杉緊張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對召喚師的失蹤很是緊張,加之先前對話時間不足,許知言並沒能得到太多召喚師的消息。

“但找我幫忙需要付出一點代價,比如更多信息。”他一邊說,一邊從淩亂房間的角落裡隨手拖過兩張凳子,示意竇紅杉不要著急慢慢說。

大概是看出許知言不得到消息不會出手,竇紅杉猶豫了很久,僵硬著身子坐下道明真相。

“儘管召喚師想要小醜的命,但小醜才是最不會背叛召喚師的人。”她低聲講起了暗巷的過去,聲音裡充滿複雜情緒。

隨著她的訴說,許知言先前存疑的地方也得到了解釋。

“冉雀不是召喚師本人。”

“它是召喚獸,原身是一隻山雀。”

如果許知言再詢問甘靡更多關於上一輪遊戲的信息,或許能夠提前得到召喚師的身份信息。

“召喚師大人……我已經忘記他的名字了。”

竇紅杉說的很慢,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不確定,但隨即,她的聲音又堅定了起來。

“上一輪遊戲我死的很早,僥幸因為特性活了下來。”

獨特植物特性與超高天賦,讓她解鎖了逆天技能,死亡後變成了一粒種子,被厚厚的腐爛樹葉掩埋,不見天日,靜靜等待發芽複生的那一刻。

“如果不是冉雀找到我,我可能還被塞在不知道哪個副本的角落。”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溫暖事情,竇紅杉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一如她先前看向冉雀時。

“關於上一輪遊戲召喚師隻是給我粗略講過前麵內容,人類並沒有得到勝利……當然,擬態者也沒有,上一輪遊戲沒有贏家,理想國在勝利前夕遭到內亂。”

大概是沒有親身經曆,所以說到後麵她的語氣不太確定。

不過這些消息對於竇紅杉來講,隻是

一些小插曲,

當她想繼續講關於召喚師的事情時,

許知言抬手打斷了對話,追問起來。

“你還記得上一輪遊戲,有人進入過安全屋嗎?”

竇紅杉不明所以,搖頭否定。

“沒有,上一輪遊戲中沒有安全屋的存在,安全屋是這輪遊戲才出現的東西。”

許知言猛地站了起來,心臟突突直跳。

“理想國內亂的罪魁禍首是誰?”

該死,這麼重要的信息怎麼之前沒有人透露給他!

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下意識握起拳頭,大腦飛速思考著,按照得到的時間線來看,他現在正在經曆的,應該是第三輪無限遊戲。

第一輪遊戲在廢墟世界。

隻有鬼神與擬態者,強者單方麵的屠戮非人生物。

第二輪遊戲有了人類參與。

人類方損失慘重,但擬態者也沒能獲得勝利。

現在是第三輪。

被困在許宅的鬼神切片、擬態者與主係統上輪遊戲的關係、他失去的記憶、理想國勝利前的內亂、這一輪遊戲才出現的安全屋……

每當他認為鬼神是立於主係統與副本之外的存在,但最終所有的箭頭又都指向了祂。

許知言幾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上一輪遊戲令理想國在勝利前分崩離析的人是誰,是鬼神的心臟?是失去記憶的他自己?抑或是某個與甘靡一樣進化出感情的擬態者?

可能性太多,他需要確切答案。

然而竇紅杉所知道的並不多。

不明白為什麼眼前言笑晏晏的許老板忽然嚴肅起來,她隻能老老實實給出答案:“我也不清楚……咳,就連召喚師應該也不清楚。”

她死的太早了,據說上一輪遊戲進行到中後期的時候,由於大批人類選擇成為擬態者,最後剩下的人類並不多。

“這些消息是植物告訴我的。”

她擁有與植物溝通的特殊能力,但這些思緒簡單的植物並不能留下太多的信息,這些就是極限了。

許知言活絡起來的心思被一盆冷水澆滅。

他站起來擺擺手,失了興致那般嫌棄開口:“走吧,不是要去找召喚師嗎?她的內容你長話短說,簡單聊聊就行,去現世是吧?她為什麼要去現世?”

竇紅杉驚呆了。

她想反駁說召喚師是個和其他人類不一樣的人,但考慮到召喚師的安危,她還是儘量壓縮了內容。

“召喚師利用冉雀化形的身體活了下來,成為上一輪遊戲的遺留者,但召喚師大人的靈魂和冉雀的身體畢竟還是不能兼容,所以他在不進入副本的時候,會進入休息狀態。”

兩人向著暗巷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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