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偏廳的氛圍變得很古怪。

除了許知言表現的輕鬆愉快之外,剩下的兩人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僵硬中。

小醜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他想過眼前的安全屋繼承者或許會在單獨麵對竇紅杉的時候,會用一些手段來讓對方妥協,或許是力量壓製,或許是囚徒困境。

但這麼直白說出來顯然還是超出他的預期了!

震驚中夾雜著犀利的目光從身旁射過來,釘子一樣打在身上,小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他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尷尬場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竇紅杉一時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

要知道幾分鐘前她還在擔心小醜會不會死,結果一進門看到生龍活虎的隊友,還不等慶幸,就迎來了如此炸裂的消息。

無法想象平日裡沉默靦腆的隊友,竟然成了叛徒!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竇紅杉不死心,回過神來後死死盯著小醜質問。

隻可惜作為本來就不擅長應對尷尬的人,小醜平日裡能保持沉穩全靠麵癱,方才還蒼白的臉色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許知言好心解答。

“當然是真的!”

他握著手杖站起來,緩步走到台階前,儀態優雅,隻是說的話不算優雅。

“你看他現在十分緊張,就算開口說‘不’也是狡辯,不過這不重要,你現在正在和世界上最公平的商人做交易,比起小醜的話,你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他甚至沒給小醜說話的機會。

許知言沒有下台階,居高臨下望著身披鬥篷的女人。

“我的誠意很足,要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本可以直接對你動用道具來控製你。”

嘴上這麼說,許知言還抽空思考了一下用道具是不是太貴,如果真的要動用思想控製,大概率還是得鬼神親自操刀。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從上一輪遊戲中活下來的?”

和小醜不同。

竇紅杉沒有任何現世信息,她和召喚師冉雀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遊戲中的人。

許知言拋出問題,偏廳再次陷入安靜。

這些信息讓竇紅杉無所遁形,一方麵她想反駁對方,作為安全屋繼承者擁有其他信息渠道很正常,一些模棱兩可的消息未必是小醜反水告知的,如果不是小醜本人在旁邊,她一定會覺得這家夥在胡扯。

但事實是隊友就在身側,還很緊張……

一直沒能聽到回答,許知言走下台階,站到距離兩人十步開外的地方,慢悠悠說著。

“現在距離天亮、安全屋登出副本還有不到三十分鐘。”

“我原先以為暗巷的目標是殺掉所有擬態者,保護人類,但現在的情形是,暗巷與虎謀皮和主係統合作,甚至在理想國指定公會的時候,主動將暗巷暗中栽培的人全都摘出去,替換了無辜者……”

如果說

之前暗巷的做法還有些貼近於‘救世’,那麼現在的做法就已經和正在對立的雙方沒什麼區彆了。

“召喚師冉雀是暗巷真正的首領嗎?”

許知言見過冉雀,那個懵懂少女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和主係統談判的樣子,而且看對方先前對竇紅杉的依賴,不論怎麼說也不該把竇紅杉推到明麵上當靶子。

提及冉雀,女人終於有了反應。

“你是誰?”

竇紅杉用嘶啞的聲音詢問。

“嗯……如果你知道我是誰,那除了死亡或合作,就沒有彆的退路了。”說完,許知言把手放在麵具邊緣。

他在竇紅杉堅定的目光中,摘下了麵具。

“所以,小菜你想死在這裡還是乖乖合作呢?”

許知言笑眯眯望向徹底呆愣的兩人。

他伸出手掌,掌心向上。

“小菜,我們做筆交易怎麼樣?”

“你把暗巷的存款和道具全都轉移給我,我幫你完成願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小醜和竇紅杉沒什麼錢主要還是因為被當成了棄子,暗巷身為能得到主係統資助的團體,肯定還是有一定資源的。

……

“其他的信息很複雜,但我可以告訴你,召喚師是召喚師,冉雀是冉雀,我說過要保護她的。”

竇紅杉最終還是妥協了。

隻可惜與小醜這個徹底被放棄的人不同,她在決定和許知言合作後,因為時間緊迫具體事情來不及解釋,隻能被迫簽訂厚厚的契約。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介於你和冉雀的特殊關係,我認為我們應該簽訂一份讓雙方都有保障的合同。”許知言一本正經要求到。

竇紅杉拿著厚厚一打合同懵了。

“……許老板你什麼意思?”

她隨手翻了兩下,裡麵充斥著滿滿當當的保密條例。

大到安全屋繼承者是許知言,小到安全屋天頂繪畫的工匠是吸血鬼,連不許對外透露靦腆害羞的可愛多手怪物六六是個結巴這件事都寫上了!

“等等,多手怪物六六是剛剛凶巴巴說要創死我的那個怪物嗎?這尼瑪哪裡可愛了!”

內容太多,竇紅杉扯著脖子咆哮起來。

正常人麵對這種情況應該也很難控製住自己吧喂,但對上許知言鼓勵的眼神,她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為什麼他不用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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