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四點,本應該是睡眠最深的時候。

寂靜的教堂怪巢大廳中也不例外。

織圍巾四人組早就東倒西歪,周德義睜著眼哈欠連天,眼神中都透著困頓,另外幾個早就躺進毛線堆了。

隻有竇紅杉和江槐鷓還清醒。

又催生完一株番茄,竇紅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猶豫片刻,低聲詢問道:“小醜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距離小醜離開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可對方一點消息都沒有。

其實殺過其他的怪巢主人後,竇紅杉對副本內的怪巢有了一定了解,知道這些怪物其實並不算太強,更多的作用是均衡玩家戰力。

她不覺得這島上有什麼怪巢主人能夠打得過小醜。

目前看上去,更像是許知言使用了什麼手段,控製了教堂怪巢的主人。

先前的係統提示裡有詳情,當玩家與巢穴主人共生,則其他玩家無法進入該巢穴範圍。

而這個古怪的教堂,不僅進入除了許知言之外的玩家,還接納了很多,那現在就隻有兩個可能性,一是這個怪巢確實和其他怪巢與眾不同;二是這裡根本不是教堂怪巢的範圍,更像是怪巢效果映射範圍。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許知言的能力,很可能比他們猜測的要高得多。

江槐鷓靠在惡魔石像身上閉目養神,聽到詢問,他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哼回答道:“擔心個屁,反正你們兩個也沒什麼太多用處。”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就不希望許知言和小醜等人走太近。

大約是野獸般敏銳的直覺。

不管是看直播還是現場圍觀,他都隱約能感知到一些沉悶的危險,尤其是竇紅杉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戒備與警惕。

想起一些關於對方的事情,江槐鷓掀起眼皮試探開口。

“如果你現在沒和召喚師鬨掰的話,對我們來說可能還有一點用處,畢竟現在除了安全屋,隻有她那裡能買到召喚匣子。”

他不動聲色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果然,在提及‘召喚師’三個字的時候,竇紅杉的眼神裡出現一絲慌亂,隨即恢複正常,語氣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你還是另尋買家吧。”

說完,她自顧自回去催生植物。

重新閉上眼睛,江槐鷓沒再說什麼。

竇紅杉在進入遊戲前與召喚師鬨掰退出暗巷,轉頭就加入了無儘卡牌,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現在看來,對方應該是想要保護召喚師,所以才在加入無儘卡牌前,故意與召喚師鬨掰……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猜測,那是因為他太熟悉了。

江槐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要怎麼和許知言鬨掰,才能把對方完全摘出去。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複仇計劃牽連到隊友,那麼在遊戲進行的直播當眾和對方決裂是最好的選擇,想到這裡,江槐鷓無奈一笑。

許知言拿了理

想國的錢,

和對方徹底對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他們的目標越發趨同。

就在此時,他發現一旁抱著毛線假寐的林炬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大門處。

微不可聞的窸窣聲從門口處傳來,林炬的表情猛然變的嚴肅不少,好似門口站著什麼讓他警覺的東西。

江槐鷓意識到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林炬排名不低,雖然平時看起來腦子不算多,但越是依靠本能戰鬥的人,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越能快速察覺。

站起身來,江槐鷓拍了拍身後的惡魔石像。

對方搖了搖尾巴。

下一秒大門打開。

“……狗?”

江槐鷓遲疑著開口。

門外的草叢裡蹲著兩隻白毛小狗,隻有巴掌大,鼻子高高翹起,溜圓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神采。

它們距離很遠,差不多在小鎮邊緣。

傳來的叫聲卻無比之大。

“汪——”

“汪——”

兩聲高昂的犬吠過後,白色小狗的身體開始飛快變化。

不一會兒它們漲成了兩個圓球,隨後‘啪嘰——’的一聲爆開,變成無數飛濺出去的白色斑點,黏在草叢裡、粘在教堂外。

江槐鷓看著林炬的表情從冷靜變成了驚悚,不等他開口,旁邊徹底清醒過來的周德義,就說出了兩隻小狗的身份。

“這是一次性道具尋蹤犬玩偶……是月神的道具。”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要知道先前在麵對拿出武器的許知言時,周德義都沒有表現的如此失態。

“兩隻犬都來了這,就意味著月神要找的兩個人也都在這裡,我們要趕緊走才行,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話音未落,江槐鷓就輕笑著打斷。

“除了這裡的玩家,外麵還活著的就隻剩下唐潤那兩個小偷組合,如果你們覺得你們能比他們兩個跑的更快,那大可以離開。”

岑今月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這裡,他必須早做打算。

不管怎麼說,多一個人總能多一份勝算。

多少有了一點織工情誼,林炬‘啪啪’兩個大耳瓜子把耿宇和餘劍桐抽醒。

周德義抿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眉宇間儘是恐懼,他見識過岑今月的力量,也清楚就現在教堂裡的這一撮人加起來都不夠對方一個技能的。

一些讓他恐懼的畫麵不斷在腦海中閃過。

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一切掙紮都是徒勞。

想尋找許知言,周德義一轉頭,就看到耿宇在聽完前因後果之後,一臉緊張地拿起了毛衣針,嚴肅地織了起來。

“……”

不是,這小子有病吧?

這都什麼節骨眼了這麼還想著織圍巾?

這舉動直接戳破了周圍的緊張氛圍,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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