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冰冷的鐵器並沒有讓許知言冷靜下來。

反倒是因為鬼神的動作與話語,他臉頰滾燙不知所措,幾乎想要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BUG檢測進入倒計時。】

【二十秒後檢測開始,請玩家們不要恐慌。】

跳出的麵板預示著,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耳側濕潤的地方傳來微微刺痛感,鬼神從舔舐變成了輕輕啃咬,不算痛但讓人沒法忽視。

“白,白燼你冷靜點。”

許知言垂下眼簾,手指絞著尖錐手柄處,小聲抗議著。

檢測馬上就要開始,對方這樣他根本沒法動作!

隻是他被握著腰,身上沒什麼力氣,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就連說話聲聽起來都格外的軟。

被喊了名字顯然讓鬼神更加興奮。

祂清楚現在不是時候,手指無法控製的收緊了一瞬,最終還是鬆開了懷裡的人,退開半步。

“我會注意的。”

鬼神回應著的聲音裡充滿笑意與滿足。

雖然隻是被分割出來一部分,甚至還要自我施加大量封印,但能夠與許知言一同進入副本,是祂夢寐以求的事情。

如今願望成真。

能夠與心上人站在同一空間內,連地上的燭火與灰敗的石壁看上去都格外順眼。

許知言沒再廢話,他稍一思索就選定了位置,擔心隔著布料不好動手,伸手抓過鬼神的右手,將對方袖子往上一擼,對準了手腕。

但緊握尖錐的手卻怎麼也沒法落下。

看出他的猶豫,鬼神溫聲開口:“沒關係。”

而許知言聽完卻更緊張了。

他自認為是一個能夠冷靜自持的人,甚至如果有人說把尖錐刺入他自己身上就能避開係統檢測,那他肯定能夠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

在聽到鬼神要求的時候,他認為自己肯定能做到,但真到了執行時刻,卻格外艱難。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中尖錐高高揚起。

但在落下的時候,鋒利的錐尖卻抵在鬼神蒼白的手腕處,沒再往前半分。

許知言覺得自己好像病了。

他發現用武器刺向白燼這項任務,比他想的要艱難的多。

思緒淩亂,他有無數問題想問白燼。

這些封印真的沒問題嗎?明明回收了那麼多切片才總算消除的封印,如果在副本裡再釘入身體會不會對本體有影響?對方說這具身體奇怪,是因為沒法自己再多釘幾條封印才這麼說的嗎?還是……

問題太多時間太少。

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在意對方。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許知言的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念頭,他頭腦靈活,總能想到更多。

雖說切片大多不靠譜,但鬼神向來穩重,現在時間緊張祂卻選擇在這時候先解釋一些雜七雜八的身體異象,很難不讓人

懷疑對方的用意。

低啞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許知言還未反應過來,

手背就被握住,

被迫攥緊了手裡的冰冷的尖錐。

下一秒,他聽到了利刃破開皮膚的聲音。

代表著封印力量的武器,輕而易舉穿透了鬼神的手腕,將封印牢牢刻下。

不等許知言回過神來,係統的檢測開始了,一種被窺探的感覺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有無數眼睛檢測著某些地方一般,讓人感到不適。

但這猶如被掃描的體驗也隻是一閃而過。

鬼神似乎很有經驗,十幾條規則鎖鏈纏身,祂把新軀殼的力量精準控製在了不會被發現的邊緣範疇。

昏暗祭壇隻剩下兩人逐漸平緩的喘息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許知言才聽到鬼神用淡淡的聲線開口說話。

“暫時避開了。”

祂抬了抬手臂,蠟燭熄滅,周遭卻忽然亮了起來。

明明沒有光源存在。

等許知言抬頭望過去的時候,穿著神父長袍的鬼神已經收起了翅膀,連帶那些詭異沉重的規則鎖鏈也全都不見了……隻剩穿透手腕的那條還在。

意識到鬼神的意思是他們成功避開了係統檢測,他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過於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許知言踉蹌兩步,腿有些發麻。

該死,都怪鬼神和切片,靠過來的時候把他卡在石板祭台前麵,站都站不直……

像是看出他的異樣,鬼神伸手攬住青年,將人輕鬆抱到了石板祭台上坐著,祂伸手握住許知言肌肉緊繃的小腿,輕輕按壓著。

祂什麼都沒說,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動作很是自然。

許知言被捏的虎軀一震,整個人更僵硬了。

他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要問,可這時候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隻能訥訥看著鬼神給他捏完右腿捏左腿,被鎖鏈貫穿的手腕沒有半點不靈活的地方。

隻是當許知言欲言又止終於想好要問什麼的時候,祭壇周圍卻又開始發生變化。

蠟燭消失了。

不管怎麼看都不屬於這裡東西取代蠟燭出現。

柔軟順滑的地毯、顏色鑲金雕銀的書桌、飽滿昂貴的沙發……

許知言震驚地看著開始自動裝修的地下祭壇,眼睛瞪得溜圓,下意識把自己要問的問題拋之腦後。

他馬不停蹄摸出手機,從彈幕對話確認,自從他來到地下直播就失聯才勉強放下心來,不然這高檔豪宅裝修出現,就算傻子也知道神父有問題了!

“還好,其實也不用這麼誇張。”

第二次經曆了一些精神壓力,許知言再次對上鬼神時放鬆不少。

說著他蹬了蹬腿,示意對方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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