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士的情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此之前,鐵騎士冷漠寡言又能打的性格深入人心,沒人想到她會在這時候倒下。
現在沒有任何外力出現。
除了教皇出事之外,再沒什麼可能會讓鐵騎士受到重創。
直播間裡,觀眾們的震驚不比許知言幾人少。
【怎麼回事?有誰發動攻擊了嗎?還是說狗係統又安排了什麼新的隨機方式,比如讓玩家隨機暈倒什麼的?】
【樓上你在想什麼?在這種地方隨機暈倒?那你不如讓係統直接抽簽隨機死人好了。】
【是教皇,教皇那裡出事了!】
【但是兩個人距離這麼遠,為什麼鐵騎士會出事啊喂?】
另一邊,教皇與瘋狗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賽齊耶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不停往外冒血,他的雙臂被砍掉,胳膊被分解成了不規則的塊狀。
手持雙頭刀的青年依然站著。
西楠的狀態也很糟糕,胸口處為了獻祭讓自己與武器合一的傷口在打鬥中開裂,要不是有狀態加持,他現在已經死了。
此時他正好奇地看著自己剛剛切下來的,屬於賽齊耶的軀體。
如同教皇看到瘋狗會獻祭時一樣,他看到軀塊流乾血液後仍舊展示出的人體組織的模樣,表情十分不解。
“奇怪。”
“為什麼你還沒有變化。”
說著,他揮舞著雙頭刀切下了賽齊耶的肩膀。
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教皇,被疼痛刺激,稍稍有了點反應,表情並沒有驚恐,隻剩下不悅。
“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
內臟受損,鮮血順著賽齊耶的嘴角流淌出來,可他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吧!”
他笑的太大聲,眼淚和血水一起流出,模樣格外可怖。
“我不會死。”
“隻要佐菲還活著……”
疼痛和興奮兩種表情,混合著出現在賽齊耶臉上,大抵是想讓瘋狗放棄,他嘶吼著說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當我受到足以危及生命的重創時,我的命運將會與她相連。”
雖然鐵騎士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但他十分清楚,鐵騎士一定會選擇鎧甲,就算陷入短暫昏迷,也不會被基礎怪物打傷,而此次副本中,除了西楠這個意外,再沒什麼人會濫殺……
“隻要鐵騎士不死,我就不會死!”
他經年累月強化鐵騎士的軀體、給他的鐵騎士配備最好的武器裝備、在被許知言敲竹杠的時候交雙倍錢……
賽齊耶所做的所有對佐菲有益的事情,不過是為了讓這份‘保險’更為穩固。
而今天,就是鐵騎士發揮作用的時候。
他眼珠一轉,似笑非笑。
“肉/體上的傷痛,對我
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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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楠愣怔片刻。
但他沒有多問什麼。
隨後,刀起刀落,他繼續像往常那樣,一刀又一刀,試著將眼前的家夥切成碎塊。
……
當觀眾視野再次回歸到許知言身邊時,鐵騎士已經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
昏暗的光被人影遮蓋住,佐菲下意識揮拳。
“砰——”
巨大的衝擊力襲來,江槐鷓還沒看清楚什麼,就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整個人嵌入怪物牆裡。
這一舉動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看著砸出來的大坑,正站起來掏口袋的許知言心有餘悸,江槐鷓待的是他原先蹲的地方。
鐵騎士怎麼都昏迷了還這麼有勁!
“江哥!你沒事吧!”鬱休趕忙站起來,跑去把牆坑裡的江槐鷓拔出來,順手清理了一下怪物。
“咳……咳咳……草!”
江槐鷓站起來的時候人都是傻的。
“你他媽有病吧?早知道讓你死在那了,他媽的腦子都快被你打散黃了。”
他罵罵咧咧瞪著坐起來的鐵騎士,額頭上青筋暴起。
“草了,我們就是看到你忽然暈倒,想去看看你怎麼回事,媽的這附近都是怪物,誰知道你會不會也遇到什麼踩踏事故,早知道他媽的不管你讓你死在這多好。”
揉了揉被打了一拳的胸口,江槐鷓踉蹌著走回去。
隻是這次他罵歸罵,站位謹慎了很多,沒有再輕易靠近鐵騎士。
聽到這些話,鐵騎士稍稍愣了一下。
“謝……謝謝。”
她的道謝有些無措,很顯然,這種突發狀況讓她也有些懵。
可隨即,鐵騎士就沒功夫再去管彆的了。
劇烈的疼痛奔湧而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破碎開來,無數利刃尖刀正刮擦著她的骨髓,就連內臟也疼痛扭曲起來。
然而她低下頭,看到的卻是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
像是想到了什麼,鐵騎士忍住身上千刀萬剮般的疼痛,撐著地麵站起來。
“教皇大人……”
她環視四周,目光中充滿了茫然與恐懼。
這是她與教皇的最深羈絆技能被觸發,此刻兩人通感,她承擔了一部分教皇正在承受的痛覺體驗。
在意識到,教皇正在遭遇危險後,鐵騎士顧不上眼前的玩家們,與幾人告辭後匆匆離開。
手裡拿著雙氧水和繃帶的許知言看著鐵騎士匆忙的背影,心裡滿是失落。
“哎,我還以為能賣老鐵點東西,她真的有錢又大方。”
一旁的江槐鷓在聽到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許扒皮你沒病吧?”
鐵騎士是教皇的手下,而教皇要殺許知言,都這節骨眼上了,這家夥竟
() 然還在想著賺錢?
“江江你不要這麼生氣嘛,老鐵人還挺好的,我最後一輪任務全靠她才能完成的又快又好,做人不要太記仇。”許知言則無所謂地擺擺手。
鐵騎士十分有原則。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她會為教皇賣命,但這不妨礙許知言擁有一顆想要挖教皇牆角的心。
江槐鷓翻了個白眼,心裡有一百句臟話不知道先罵哪句。
隨後他詢問起驍流的事情。
然而不等幾人交流完畢,鐵騎士匆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你怎麼會在我前麵?”
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震驚。
“……”
許知言和江槐鷓都沉默了。
迷宮放大鐵騎士的路癡屬性,讓她無措起來。
隻有鬱休老實巴交,搖搖頭解釋道:“我們正在修整,沒有走動。”
“謝謝。”
道謝後,鐵騎士轉過身去,再次離開。
十分鐘後。
當許知言幾人原地修整完畢,開始搖晃起昏迷的驍流時,鐵騎士第五次迷路折返回了這個地方。
看著傻眼的鐵騎士,許知言忽然轉過頭去,用一種鄙夷地眼光看向江槐鷓:“江啊,你不會也……也這麼路癡吧?沒事爸爸我不會告訴彆人的,等出了副本你請我吃飯就當封口費了。”
江槐鷓滿頭黑線,擼起袖子想要暴打一頓他的倒黴隊友。
“你他媽才路癡,她跟我一起走的時候還沒有路癡成這樣!”
許知言沒有躲開,反而笑嘻嘻湊到江槐鷓耳畔,小聲詢問道:“一個問題,你能打過她嗎?”
他的表情是輕鬆的,但聲音卻滿是凝重。
江槐鷓意識到自己的點子王隊友好像又有什麼新計劃,瞥了眼又一次離開的鐵騎士,回憶了一會兒,低聲回答:“她現在的狀態很差。”
從暈倒過後,鐵騎士的狀態就開始垂直下滑。
剛剛幾人再次打照麵時,明明隔著很遠,他卻能聽到鐵騎士粗重的喘息聲,而且她的腳步也越來越重,力量流逝後,這身堅不可摧的鎧甲,反而阻礙了她。
“現在的話,我們五五開。”
“但再過一會兒,我能殺她。”
江槐鷓從來就不是一個天真的人,他並不懼怕殺人,也不會因為兩人說過幾句話就對對方手下留情,因為在無限遊戲中,心軟隻會讓人陷入被動局麵。
許知言點點頭,對這個回答表示十分滿意:“很好,不愧是你,爸爸沒白疼你!”
“許扒皮你他媽不嘴賤能死吧!”
瞬間從凝重的對話裡脫離,江槐鷓嘴角一抽,舉著拳頭要去捶許知言,
有了江槐鷓的戰鬥力打底,當鐵騎士再次轉悠回來的時候,許知言喊住了對方。
“老鐵,你是不是在找教皇?”
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讓自己看上去誠懇了許多。
“你一個人估計轉不出去,如果你願意給我一點報酬,我可以把你帶出這塊區域……”
見鐵騎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許知言輕咳一聲。
“基礎套餐十萬積分,我帶你離開這片區域;中級套餐二十萬積分,我不僅帶你離開這片區域,我還會儘量幫你找到正確的路;高級套餐五十萬積分,我加上我的隊友,我們會儘全力幫你找到教皇。”
見鐵騎士還要再說什麼,許知言伸出手指擋在唇邊。
“噓,我還沒說完。”
“如果你願意在五十萬的基礎上再多給我一百萬積分,我這裡會有神秘禮物相贈,不過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滿意,反正我是挺滿意我的禮物。”
不等鐵騎士回答,江槐鷓就投來了看弱智的目光。
“許扒皮你是不是傻逼,怎麼會……”
“我給你一百五十萬。”
鐵騎士的話一同響起,硬生生逼著江槐鷓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上許知言的當!
他看了看許知言,又看了看鐵騎士,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搖擺,這筆巨額交易完成的太輕易,突然讓江槐鷓意識到,是不是他自己太窮了?
就這樣,鐵騎士與另外四人一同踏上了尋找教皇的路。
直播間裡,觀眾們和江槐鷓的感官差不多。
【我現在就想知道,鐵騎士到底多有錢。】
【你不應該問烙鐵多有錢,你應該問教皇多有錢,輔助類玩家想要搞點錢那可太正常了!】
【一百五十萬啊,我的媽呀,那可是一百五十萬積分啊!!換算成現世貨幣那就是三千萬啊!】
【對烙鐵和小百萬來說,這可能不是一筆大數目,但對我來說真的很高了嗚嗚嗚嗚嗚,可惡啊這就是人類的參差嗎?我也想有錢!!】
【……喂喂,可是小百萬要怎麼做呢?他要是真的找到教皇,那對方不得宰了他?】
【故意不找到就行吧?草,你們看,烙鐵真是個好人!!!】
【烙鐵真的,我哭死。】
畫麵中,鬱休走在隊伍最前方。
他因為運氣好,所以承擔了向導的重任。
隊伍中間,許知言三言兩語,就把拖驍流這件事,丟給了鐵騎士。
見對方因為不善言辭,答應過後就老老實實拖過了蚊子腿,許知言無視了江槐鷓擠眉弄眼的震驚表情,跟在了鐵騎士身側,旁敲側擊詢問起來。
“老鐵,你和賽老板是怎麼認識的?他給了你多少工資你才這麼賣命?”
鐵騎士的狀態確實不好。
如果換做往日,她說不定會選擇沉默拒絕,或者是出言婉拒,但今天,綁定在靈魂上的痛苦體驗讓她煩躁起來。
“許知言,我不會背叛教皇大人。”
她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橄欖枝,乾脆明了不留情麵。
“如果我現在背叛教皇,你難道就不怕我日後背叛你嗎?”
在鐵騎士的認知中(),
□[((),
都應該知難而退,立刻離開。
誰知許知言臉皮足夠厚。
聽到拒絕,他不惱怒,反而認認真真地點頭:“不怕,當然不怕!如果有誰開出比我更高的價碼,那你被挖走是正常的!”
“你……”
鐵騎士聽愣了,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見狀,許知言從容不迫講對話帶入下個話題。
“所以除了錢,賽齊耶還給了你其他的東西對嗎?”
像鐵騎士這樣強力且忠誠的打手,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獲得的,他好奇賽齊耶與佐菲的過往。
“我知道你改過名字,你在進入無限遊戲之前,並不叫佐菲。”
“你查我?”
鐵騎士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冷意。
“彆氣啊,你排名這麼高,黑市裡有賣你的資料很正常,我也是湊巧才買到了一份而已。”許知言連忙撇清自己。
“教皇在現世中乾的事,我也是從黑市裡買到的。”
鐵騎士稍稍放鬆了下來。
一旦進入排行榜,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倒也正常。
接下來在許知言的死纏爛打中,她總算是被問到不耐煩,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教皇大人需要我。”
“而在此之前,我是個不被需要的人。”
她含糊地說了一點自己的過往,對已經成為過去式的苦難十分平靜。
佐菲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在遇到賽齊耶之前,她在家中是多餘的存在。
“我的家人隻有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會和我講話,但這一切都過去了,他們知道我可能患有絕症時,拉黑了我的聯係方式。”
她輕描淡寫的把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壓縮成了短短的幾句話。
“我的絕症可能是假的。”
“但這讓我擺脫了很多東西。”
佐菲並不介意賽齊耶的誤診,在遇到賽齊耶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就是給家裡打錢,或者說是被吸血。
那時候她並不像現在一樣堅定。
“教皇大人給予了我新的名字,帶我看了更廣闊的世界。”
也賦予了她活下去的新的意義。
許知言安靜地聽著。
雖然鐵騎士沒有細說,但他還是隱約勾勒出了,進入無限遊戲之前,鐵騎士在現世中生活的身影。
她不算漫長的人生當中,從頭到尾都是在為了彆人而活。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可以為了自己活著。”許知言的問題不算尖銳,卻引起了短暫的沉默。
半晌後,他聽到了鐵騎士的回答。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願意為自己而活。”
佐菲的聲音始終堅定無比,哪怕現在她正在遭受著旁人無法忍耐的疼痛。
“
() 但現在,我需要報答教皇大人。”
她是教皇最忠誠的利刃,也是教皇堅不可摧的鐵壁。
許知言聽完,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忽然,前麵正在開路的鬱休驚喜地叫喊出聲:“許哥!我找到了狗毛!小一應該在這附近呆過!”
鬱休的手掌上,躺著一撮金色長毛。
這意味著金盛之前經過這裡。
小一作為金盛的命獸並不會掉毛,這顯然是金盛強行揪的狗毛,留下來作為信號的。
“說不定金哥和小一就在前麵!”
鬱休很激動。
先前一直沒能被小一找到,他還很擔心,懷疑金盛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知道這裡雖然是迷宮,但有小一在的話,應該很順利就能找到他們才對。
側頭看了眼鐵騎士,許知言又抬頭看了眼發現狗毛的路口。
有點不對勁啊。
這狗毛的數量是不是太多了?這不得給小一腦瓜上薅禿一小片?
右手邊的這條路,到底通往什麼地方,金盛留下這撮狗毛的意義是什麼,到底是危險還是線索,現在全都不得而知。
見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許知言清清嗓子,率先對著鐵騎士開口。
“老鐵,我覺得這裡應該不那麼危險,先找到我們的隊友,對你來說也有好處,他有狗,可以幫你更快在迷宮中找到教皇。”
許知言左思右想,都覺得應該往金盛做標記的路線走。
現在他的身旁坐擁鐵騎士男媽媽兩大戰鬥力,如果狗毛代表危險,那麼這兩人聯手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代表金盛往這邊走,那正好集齊所有隊友!
怎麼算都不虧嘛。
然而當五人走入這裡後,血腥氣卻越發濃烈。
一種詭異的不祥預感湧上了許知言的心頭,那種又要倒黴的感覺讓他腳下的步子都遲疑了不少。
直播間裡,觀眾們大概也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這麼倒黴。
【我草!我收回原來的話!教皇的運氣也沒那麼差。】
【果然小百萬就是幸運F代言人嗎?】
【那麼多條路,他偏偏找到了有狗毛的這條……】
【牛逼,不過瘋狗還在製作教皇切片,小百萬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不算是完成了和烙鐵的交易。】
【哈哈哈哈這錢可真虧,小百萬這波虧出天際!】
【確實,瘋狗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鐵騎士上去殺了瘋狗之後,小百萬可就要倒黴了。】
【不過我看烙鐵好像狀態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鮮血促使著幾人放緩腳步。
唯獨鐵騎士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