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彆過臉, 感受著頸間落下的稀碎親吻,忍不住勸道。

“這交易是劃算的,白燼先生。”

“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 但有永遠的利益。”

“比起依靠愛/欲肉/體所構建的關係, 我們各取所需後所建立的關係要更為穩定, 你知道我的為人,你隻要提供給我足夠的利益就可以。”

他儘可能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可惜耳邊隻剩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許知言用力扭動了幾下,幾乎要側過身去, 才堪堪避開了這些吻,但遲遲得不到回答讓許知言有些無措和不耐煩。

“彆, 彆啃了!”

他媽的,行不行倒是給個準話。

回應他的是白燼低沉的笑聲。

緊接著,許知言感覺到自己被翻了過來, 男人的手在他腰窩的位置流連。

“喂喂,白燼,我覺得你現在這麼做並不明智……”

許知言咬了下自己的舌頭, 企圖讓自己保持頭腦清醒的狀態, 用對話的方式來解決這次危機。

“這麼害怕嗎?”

白燼歎了口氣。

“……那, 那什麼,是人都會害怕吧喂!”許知言咬牙回答。

如果白燼隻是像普通人那樣, 許知言覺得自己說不定抱著自認倒黴的心態,半推半就就認命了, 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 到時候還能用工傷的理由訛甲方一筆。

可他見過那東西後, 光是想想, 心臟都要停跳了。

人類真的他媽的能和怪物在一起嗎?會死的吧!那個尺寸絕對會死的吧!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能答應。

為此, 許知言不得不強撐著,把利害關係直接挑明。

“如果你拒絕交易,那麼隻要我一離開這房間,就會立刻走的遠遠的,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類幫助你完成最後的作品,你就要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這值得嗎?為了一時貪念這不值得!”

他喘息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硬一些,朗聲道。

“當然,或許你會遇到其他人來幫你,但我覺得如果被主係統發現你已經恢複了記憶,那最後的作品肯定不是隨便一個普通人就能幫你完成的,你需要一個能確定百分百成功率的人。”

“白燼,我對你來說很重要,你需要我。”

不過相對應的,許知言也順勢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要求。

“我也需要你,白燼,我需要你恢複力量後把這些居民從這種無望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白燼從上望下去,大概是常年缺乏運動不見光的原因,深色桌麵襯得青年的腰白的驚人,兩個淺淺的腰窩隨著身下人賣力的扭動時隱時現。

看出許知言確實是體力不行,才被摁了這麼一會兒,腰上的肌膚都開始微微冒汗了。

它最後又在腰上摸了一把,還是選擇解開了許知言手上的皮帶。

許知言真的很聰明。

白燼原本計劃是發生點什麼後,再用彆的利益來引誘許知言,幫它完成最後的作品。

但它沒想到,僅僅是把事情說出來,就被敏銳的察覺到了重要的環節,還被反客為主,當成了交易籌碼拿出來。

它確實需要許知言。

完成最後的作品的機會,也隻有一次。

這種必須保證一次成功的事情,如果真的交給普通人去做,它的確不放心。

而‘玩家們’大概率不會再進入這棟房子。

感覺到手被鬆開,許知言甩甩手腕,知道自己賭對了。

“白燼,和我合作永遠都是最好的選擇。”他轉過身,喘著粗氣,望向白燼。

男人已經離開了桌子的範圍,模樣十分隨意,靠著椅子背。

“和聰明人合作確實是一個好選擇。”白燼似乎心情不錯,甚至給出了回答。

許知言笑著喘了一會兒,支棱著坐在桌上,顫抖著手係上腰帶,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伸了伸剛剛被捆著有些難受的胳膊,他暗暗發誓,等出了副本絕對要加強一□□能訓練,不能再這麼廢物下去了。

不然被人近身後,隨便摁倒真的太危險了!

縱使他有道具傍身,但如果對方的速度足夠快,他根本沒有用道具的時間。

收攏思緒,許知言摸了摸下巴,看著白燼,解釋道:“合夥人先生,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首先我需要知道,最後的作品要怎麼才能完成。”

其實許知言打心底並不想完成這個最後的作品,現在的白燼就已經足夠難搞了,如果對方拿到整個副本所有的力量,他還玩個屁,等死算了。

白燼看著麵色還有些潮紅的青年,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心裡愈發難耐。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它十分清楚,許知言內心肯定不想讓它變的更強大。

但眼前的青年不夠冷血,他竟然對小區裡的NPC產生了憐憫,妄圖拯救這些人,為此,對方不得不和它合作。

雙方都陷入了必須要和對方合作,但有些不情不願的地步。

“為什麼呢?”

白燼有些想不通。

“嗯?什麼為什麼?”

許知言一愣,他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當然是為了掀翻副本,你不用擔心我不幫你,我肯定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燼打斷。

“為什麼要掀翻這個世界?”

甚至不惜與虎謀皮。

這做法讓白燼有些無法理解,以它對許知言的了解,對方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完全利益至上的話,不管是以最後的作品為要挾,還是直接與主係統溝通與他相關的事情,都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你明明可以通過要挾我,得到更多好處。”

“嗯?”

許知言一臉無語,他沒想到白燼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他當然需要幫白燼,因為幫白燼等於幫甲方,白燼的力量最後融合,也會變成安全屋的力量,現在安全屋為他所用,這些力量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要太多就沒意思了。

不過許知言肯定不會這麼回答。

至於救居民……

他隨意答道。

“因為我是個好人啊,像我這種好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吧。”

從桌子上跳下來,許知言走到門邊,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之前缺牙老板給的糖,他挑出一塊劣質包裝的橘子味硬糖。

折返到餐桌旁,許知言低著頭把包裝撕開,伸手將裡麵的硬糖拿出來,舉到白燼嘴邊。

糖塊被室溫融化,捏在指尖有些粘手。

“我隻做我覺得正確的事。”

“我不需要彆人來質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見白燼張嘴含住糖,許知言收回手,舔了舔自己的指尖。

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橘子糖甜味。

他眯起眼,表情愉悅。

“老板支付了報酬,作為誠信的商人,我覺得我需要給他一些什麼,比如自由。”

白燼嘴裡含著糖,低頭望向放肆發言的青年,隻覺得胸腔再次被填滿。

真是莫名其妙又讓人著迷的自信。

這小騙子嘴裡的話真真假假,誰來也無法分辨出,他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它不明白,許知言明明隻是個脆弱的人類,為什麼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竟然看起來有幾分強大可靠。

但白燼覺得,麵對這個熱烈又張揚的人類,它無法不心動。

這一刻,它認為自己迫切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它和眼前人的聯係。

“在合作前,我想我需要一些報酬。”白燼盯著剛舔完手指的青年說。

許知言心裡一緊,生怕對方在提出什麼花裡胡哨的要求。

“……什麼報酬?”

“比如,一個吻。”

這一次,白燼的要求很簡單。

許知言聽完鬆了一口氣。

草,一個吻,他就當被咬了一口,沒關係的!隻是希望融合記憶後,甲方不要社死的太嚴重。

心裡還惦記著怎麼處理最後的作品,介於身高差,許知言想也沒想就對白燼勾勾手指,迫使對方低下頭。

他踮起腳,蜻蜓點水似得在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立刻就要離開。

可下一秒,許知言被白燼摁在懷裡,無法逃開。

牙關被什麼東西撬開,他猛地瞪大眼,滿臉難以置信。

這個吻被白燼從僅僅接觸一秒鐘的輕吻,加深為了一個纏綿炙熱的深吻。

……

等到被放開的時候,許知言覺得自己有些缺氧。

他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臉色緋紅望向一臉饜足的白燼,沒忍住比了個中指。

白燼舔舔嘴唇。

它看著青年一臉氣急敗壞的羞憤模樣,心情愈發愉悅。

不過它有些擔心再這麼搞下去對方翻臉,隻能儘快把話題岔開。

“最後的作品早已準備好,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白燼走到玄關處,拿出一雙拖鞋回到桌前,神態坦然地半跪在地上給許知言換上。

許知言之前穿的拖鞋早就在剛剛的混亂中不知道被踢到哪裡去了。

被親的暈頭轉向的許知言,直到鞋穿完了才堪堪恢複過來。

他兔子一樣蹦到一旁,生怕白燼再動手動腳,這種變態跪下穿鞋的戲碼果然不管經曆多少次都不會適應!

剛剛被一個吻滿足的白燼沒有對此提出異議,它來到下樓處暗門的位置,打開門。

“在十一層。”

“隻不過門好像被封死了。”

許知言將信將疑跟過去。

他去過暗門更往下的位置,但那裡似乎沒有修建完成,還是無法下去的樣子。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當許知言看到白燼站在通往樓下的樓梯處,操控著無數的黑色血管強行把通往樓下的樓梯打通後,不禁有些羨慕這能力。

這次過本吃這麼大虧,他得讓甲方好好補償一些技能或者是能力才好。

新的通道通往十一層。

而許知言繞到十二層時,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整個十二層似乎被打通,變成了一整個連接在一起的空間,卻因為裡麵裝的滿滿當當,看上去有幾分擁擠。

無數血管堆疊著,緩慢蠕動。

就像是某種惡心黏膩怪物的巢穴一般。

這裡的黑色血管除了生著像樓上那樣萎縮的肢體頭顱外,還包裹著一具具屍體。

許知言跟著白燼身後走著,還認出其中幾具屍體是白燼畫過的樣子。

“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們?”

他想起之前白燼明明也畫了他,那畫活的應該也沒問題吧。

“他們身上有我需要的力量,雖然這些力量很微弱,還帶著一些被世界抵觸的錯誤。”

“可它們是完成最後的作品必不可少的東西。”

白燼淡淡回答。

絲毫不覺得這樣說話的他像個變態。

許知言抿了抿唇,沒有再問。

如果最後的作品已經完成,那就意味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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