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刀鶴兮

那解石師傅這麼一聲, 所有人全都呼啦圍過去,卻見解石師傅手裡拿著一塊玉,大概有鵝蛋那麼大小,潔白無瑕不說, 那可真是油潤, 油潤得簡直能冒油了!

那師傅拿著玉, 對著陽光照了照:“好玉, 好玉,這是我這個月開過最好的了,瞧,一點點裂縫都沒有, 也沒有絮,真純!”

夏成槐驚到了,忙過去看,一看果然是的, 那絕對是上等羊脂玉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 這是剛才那廢料開出來的?”

初挽還沒說什麼,解石師傅已經道:“對, 剛才廢料開出來的,我也沒想到竟然開出來這個,我都不當回事了!嘖嘖嘖,今天見識了,這塊玉好!”

一時看向初挽:“小姑娘有福氣, 運氣好, 不不不, 是眼力好!”

宋衛國也是驚訝不已:“還真開出來了, 初挽你可真行!”

老莫更是眼睛都瞪大了:“神, 真是神,我算是見識了!”

這時候,那光頭漢子也看到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塊上等羊脂玉:“這,這是剛才那廢料開出來的?”

解石師傅:“對,就是剛才廢料開出來的!我都不指望了,誰知道竟然開出這個,今天可算是見著了!”

光頭漢子還是不太相信:“怎麼可能,那不是切垮了嗎??”

周圍人也都吃驚不小,對著那羊脂玉看了半晌,再看那廢料,怎麼看怎麼稀奇。

這時候聽到光頭漢子這麼說,便道:“你剛才還笑話人家姑娘傻呢,十塊錢賣給人,你覺得占大便宜了,結果可倒好,人開出這麼大一塊羊脂玉!”

光頭漢子整個人臉都是黑的,他現在腦子裡懵。

他五十塊錢買石頭,八十塊不願意賣,後來切垮了,十塊賣出去好歹回點本,結果可倒是好,人家十塊錢撿回去,直接切出來一塊上等羊脂玉!

關鍵這麼大的羊脂玉!

光頭漢子眼神便有些恍惚:“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不是廢料嗎?”

旁邊賭石攤位老板揣著手笑道:“這個事嘛,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願賭服輸!”

光頭漢子長歎了口氣,擦了一把汗:“算了,我沒那財運,把到手的金娃娃給扔了。”

而周圍圍觀的,全都看,七嘴八舌的,有人羨慕,也有人好奇,還有人問初挽:“這怎麼看出來的?”

初挽當然不會說什麼,隻是道:“就是運氣,那不是剛才看到了紅皮嘛,我想著隨便試試。”

旁邊夏成槐剛剛切垮了那八塊錢,心裡正不痛快,不過想著初挽糟蹋了十塊,倒是覺得還好,誰知道這麼一看,初挽竟然切出這麼好的羊脂玉,心裡那個滋味,頓時沒法說了。

這時候,賭石攤位老板已經開始嚷嚷了:“上等羊脂玉,上等羊脂玉,我這攤位剛切出來上等羊脂玉,鵝蛋大小!”

大家全都來了興致,一個個湊過去,開始挑選下手。

出了上等羊脂玉,大家都覺得自己可以沾沾運氣,沒準也發財了。

初挽切出羊脂玉,老莫和宋衛國也都狠心下手了,不過到底是沒切出什麼好的,老莫也就罷了,宋衛國隻切出一塊普通成色的清玉。

初挽看了看,覺得其實也不虧,八塊錢一塊這個,值了:“可以做一個佛墜,你回頭送給對象。”

宋衛國之前談了對象,好像正熱乎著。

宋衛國也覺得可以,商量著回頭怎麼雕,老莫說給他介紹雕玉師傅,又問初挽需要雕玉師傅嗎,初挽便說暫時不打算動,先放著。

她想留著回去北京,找頂尖的雕玉師傅,雕一個物件來給自己。

旁邊夏成槐見此,心情沮喪得厲害,看來宋衛國也不虧,說起來最虧的就是自己了,實在是運氣不好。

當下幾個人都不想玩了,就要往外走,走出旅館後,大家商量著等拖拉機的事。

這時候,就見旁邊那輛京牌的越野車旁,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走下來,其中一個正和後排的男人說著什麼,聲音很低。

老莫幾個都好奇看過去,初挽也下意識看了眼。

結果她便看到,越野車後座的車窗玻璃落下來,真皮座椅上,是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

乍看到這裝扮,初挽陡然意識到了什麼。

細看時,男人皮膚很白,白得像最頂尖的白釉,讓人疑心有西方血統。

這赫然正是刀鶴兮。

此時的刀鶴兮,比她記憶中年輕一些,依然留著長發,不過比後來的短,隻勉強及肩而已。

那短發烏黑如墨,襯著雪白的麵容,有一種明豔到極致的視覺衝擊感。

初挽在這裡見到刀鶴兮,實在意外,不過細想之後,倒也是意料之中。

刀鶴兮在香港有文物公司和珠寶公司,他的珠寶公司應該要進軍內地市場了,而新疆一帶豐富的玉石原料,這顯然是他很感興趣的資源。

這次新疆尼雅的挖掘行動,聽說是日本和香港珠寶公司投資的,這麼一聯係,刀鶴兮的一切行為都說得通了。

他對新疆的玉石資源感興趣,他要來視察,正好趁機資助了新疆尼雅考古,一則為自己買個好名聲,二則過來視察新疆時還能去參觀尼雅遺址,也算是一舉兩得。

隻是沒想到,自己跑來這玉石市場,沒忍住小試身手,玩了一把,結果就遇到刀鶴兮了。

剛才的情景,他應該都看在眼裡了。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刀鶴兮仿佛感覺到了,他緩慢地抬起眼皮,目光精準地投到了初挽身上。

於是初挽和刀鶴兮視線穩穩地在漫天黃沙中碰上。

白天的太陽其實還很暖和,但是初挽卻感到了一陣幽涼。

上輩子,她和刀鶴兮的關係就不好界定,是朋友,也是會忌憚的對手。

那這輩子呢?

旁邊老莫下意識皺眉,他經常在外跑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憑著直覺,他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什麼好惹的。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給了初挽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招惹這樣的人。

刀鶴兮的目光一直落在初挽身上。

初挽禮貌地頷首示意,算是打個招呼,之後,收回目光。

老莫感覺很不對勁,忙道:“時候不早了,拖拉機來了,我們趕緊上車,得回去了,不然天晚了路不好走!”

其它人其實心裡也發怵,畢竟北京牌照的越野車,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這陣勢,普通人哪見過,當下大家忙說著要上拖拉機。

這時候老莫幾個已經說著要回去,她便和大家一起過去坐拖拉機。

坐在越野車內的刀鶴兮視線卻一直鎖在初挽身上,直到她上了拖拉機,拖拉機在漫天黃沙中開遠了。

刀鶴兮望著那揚起的沙塵逐漸歸於寂靜,才道:“,她給我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垂下眼瞼,低聲道:“就像一款我已經凝視了很久的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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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賭石竟然贏了這麼一塊上等羊脂玉,幾個隊員自然都羨慕佩服,不過回到培訓班後,倒是也沒聲張,畢竟大家跟著老莫出去賭石這件事,也不好對外說。

初挽和大家一路走過來,幾個男人開始的時候未必不覺得這是一個累贅,認為初挽是需要被照顧的,但是現在了解多了,才意識到,可能需要被照顧的是自己。

人家女同誌體力未必有他們好,但是人家經驗足,做什麼都事先有準備,兩個大行李箱帶的都是實用的東西,許多他們事先沒考慮到的,人家考慮到了。

甚至跑去賭石,人家都能挖出一塊羊脂玉了。

更彆說初挽的背景,初挽的關係門路,都在那裡擺著,和她一塊混,就是有安全感,就是心裡踏實,不怕遇到什麼事。

因為這些,他們對初挽自然也是儘量照顧,這件事回去後也都儘量不說。

至於夏成槐,他竟然還不如初挽,他覺得沒臉,所以這件事也不提。

當天晚上,大家各自休息,第二天便開始準備出發過去尼雅遺址了。

這裡距離尼雅遺址也就幾十公裡,不過在沙漠裡行路難,估計也得走幾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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