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想我沒

乘坐綠皮火車前往西安,初挽倒是也沒太覺得累,臥鋪到底是住著舒坦。

這年頭出門買臥鋪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有一定級彆的乾部或者學者,機關單位給報銷的才會坐臥鋪。初挽上鋪是一個國家乾部,看初挽臉嫩,還以為是學生,自然納悶,問了問才知道是研究生了,驚詫之餘,更想不通。

研究生出門坐臥鋪,這年頭的年輕人可真會享受。

經過一天一夜的路程,火車終於抵達了西安,一出火車站,就見人群中一個人,站得筆直挺拔,比身邊人高半頭,是陸守儼。

他看到她,眸中帶了笑,大步過來,之後徑自接過來她手中的行李:“累壞了吧?”

初挽:“其實也還好。"

一天一夜,大概睡了十幾個小時,可算是睡飽了,其它時候躺在那裡看看書,自在悠閒得很,都花錢買臥鋪了,自然舒坦。

陸守儼帶她出了火車站,叫了一輛三輪車,這裡俗稱蹦蹦車。

初挽坐在蹦蹦車上,看西安街景,這時候街上滿是自行車和行人,偶爾有電車經過。

這個季節正是旅遊旺季,旅遊人群中還有外國人,穿著中國綠軍裝,還特意戴著紅五星帽子,金發碧眼老外和這種中國傳統到有些老土的衣著結合在一起,就顯得特彆逗。

陸守儼:“先帶你去招待所,你休息下,然後帶你吃飯?餓了嗎?想吃什麼?”

初挽:“才在火車上吃了,不餓呢,也不是太累,我回去洗洗,就出來隨便逛逛吧。”

畢竟來一趟不容易,她還想多逛逛呢。

西安可是風水寶地,十三朝古都,三千多年的建城史,拾掇拾掇不知道多少好東西,陝南陝北關中三秦一帶七八十個縣,有好東西都流到西安來了,西安古玩水深,不過隻要眼力好,來了肯定虧不了。

初挽千裡迢迢過來這裡,自然不是全為了玩,去哪兒不是玩,不至於非跑這裡,還是惦記著淘換點東西。

陸守儼帶著她到了招待所,這招待所條件還不錯,床單被罩雪白,屋裡還有彩電和風扇。

陸守儼拿了熱水壺,給她倒了水:“這邊是公共洗澡間,我問了服務員,現在有熱水,我看這裡女客不多,這會兒不用排隊,你進去趕緊洗了。”

初挽:“好。”

她嘗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便拿了毛巾洗臉盆肥皂,趕緊過去洗澡了,一天一夜,汗津津的,自己都覺得難受。

果然洗澡間沒什麼人,也有熱水,不過那水龍頭不行,一會兒燙人,一會冰涼,初挽這個澡洗得小心翼翼。

陸守儼怕她又暈,站外麵等著。

初挽好不容易洗完了,趕緊換上衣服回房間了。

這時候陸守儼已經找前台服務員要了吹風機,給初挽吹頭發。

他生得身形高健,往日看著端肅冷漠,但其實做事卻很細心,給她吹頭發時,動作放得很輕。

在那吹風機熱乎乎的聲音中,初挽眼角餘光看到他的手肘。

天已經涼了,但他就是不怕冷,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好看的小臂。

“彆動——”上方傳來男人溫醇的聲音。

“知道啦……”初挽聲音變得格外乖順,兩輩子都沒有的乖順。

她微閉上眼睛,感覺他帶著厚繭的手指輕擦過自己頭發,這讓她心裡泛起異樣,讓脊梁骨都為之酥麻。

這時候,頭發卻吹好了,他起身,略收拾了下,把吹風機收好了:“我已經規劃好了,招待所附近到處都是小蹦蹦,咱們坐著那個,把大雁塔碑林鐘樓都看一遍,最後過去古城牆,晚飯就在那邊吃,這樣你也不累。”

初挽聽著他說,自然覺得他安排得非常妥當,但她又覺得欠了一點什麼,有點悵然若失。

就好像一張帆,本來鼓鼓囊囊地拉滿了,結果一直都不見啟航。

當下她坐在那裡,根本不動彈,反而問:“這幾天你想我沒?”

陸守儼已經開始往帆布包裡放保溫杯和餅乾了,聽到這話:“你這是琢磨什麼呢?”

初挽一聽:“你竟然不想我?我千裡迢迢來看你,比孟薑女也不差了,你竟然不想我?”

陸守儼瞥她一眼。

初挽見他竟然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便直接往床上一躺:“那就不去了,哪兒都不去了,我累了!”

陸守儼:“累了就休息,明天再去玩。”

聽這話,初挽道:“明天也不去,你不用管我,我要自己逛,不用你管了!”

一時又道:“等會我就給爸爸打電話,說你不管我!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不管我,我要讓爸爸教育你!”

陸守儼看著她那耍賴的小樣子,放下了保溫杯,過來床邊,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挽挽怎麼了?”

初挽直接抬手躲開,之後一個打滾,滾到床的另一邊去了。

她一邊滾著一邊道:“沒怎麼,累了還不行嘛!不想搭理你了還不行嘛!”

陸守儼看她滾得像隻貓,一時也是好笑:“過來。”

初挽躺在床的另一邊:“才不過去呢。”

陸守儼卻驟然一個俯首,就要去捉。

他身形長,動作矯健,一伸胳膊便逮住她,初挽待要跑,已經來不及了。

他有力的雙手掐著她的腰,把她直接掐身邊來了。

初挽還想掙紮下,踢騰踢騰雙腿,但他卻已經抱著她,把她按在他腿上了。

初挽隻好算了。

陸守儼有力的手輕撫過她纖薄的後背,最後粗糲的手指落在她後頸,微托起,之後俯首下來。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將初挽籠罩,她知道他的意圖,不過微彆開了臉。

男人的唇便落空,隻能落在她的臉頰上,蜻蜓點水那麼一下。

他抬起眼來,眸中深邃溫柔,低聲道:“因為我沒說想你嗎?”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聽得人心都酥了。

初挽承認:“對。”

陸守儼黑眸定定地看著她。

初挽倔強地和他對視。

陸守儼略顯深刻的五官便一寸寸地柔軟起來。

他眸色也逐漸變深,凝視著她,低聲道:“想。”

初挽:“嗯?”

陸守儼有力的大掌輕扣住初挽的後腦,不允許她逃。

他緩慢地俯首下來,在兩個人鼻尖幾乎相觸的那一刻,他停下,就那麼看著她。

視線相對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呼吸交纏,曖昧彌漫,無法控製的火苗在兩個人之間迅速蔓延。

他薄薄的唇輕貼上她的,就在雙唇輕蠕間,他低聲說:“特彆想你。”

聲音沙沙的,帶著顆粒感,摩挲過初挽的心。

於是初挽便覺得,她體內每一個躁動的細胞都被安撫,她成了乖順的貓,願意趴在他的懷裡。

不過她還是得寸進尺,緩緩地道:“我坐了一天一夜火車,心裡都是想著你,一刻不停地想著你,你是不是也應該這麼說?”

陸守儼注視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我在這裡每一天都想著你,工作的時候想著,吃飯時候也想著,你坐火車,我一直看著時間,算著你什麼時候到。”

他聲音很平穩,像是在背書。

初挽看著眼前的男人,逆著光,他的五官便有了一層朦朧的陰影,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有味道。

她還記得上一輩子,那個眼角略有些細紋的陸守儼,那個人威嚴疏淡,不苟言笑。

那個陸守儼對女人也格外無情,生活自律到不近女色。

透過那樣一個陸守儼,你就想象不到他年輕時候會是什麼樣,更想象不到他哄著一個女人時是什麼樣。

現在,初挽知道了。

她抬起手,輕撫過他的眉眼,她喜歡這個男人,他的每一處對她來說都充滿神秘的禁忌和魅惑,能調動起她深藏在體內的女性本能。

陸守儼閉上眼睛,似乎是享受著她的撫摸。

之後,在她的手輕觸及他凸起的喉結時,那喉結滾動了下。

初挽動作頓住,抬眸看著他。

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底滾燙。

初挽覺得自己要被他融化了。

終於,他開始低首親她,以一種緩慢而富有儀式感的姿勢。

開始的時候很溫柔,繾綣耐心地親,之後,他的呼吸逐漸變沉,那吻便風卷殘雲一般,鋪天蓋地而來,他的牙齒滑過她的臉頰,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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