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看台上是隻有黑暗世界的大人物們才有資格占據的位置。
因為自古以來,高位者都喜歡向下俯瞰。
黑簾後,嵐小姐似乎嫣然一笑,說道:“看了兩個多月的比賽,也就今天有點看頭。三爺,這個少年還是蠻有意思的,他是什麼身份?”
柳三爺抬起手,立刻有保鏢把一台平板電腦放在了他的手上。
“顧庭,十七歲,一階神司,鑒寶店雜工。”
他笑道:“都能熟練掌握黑暗震蕩了,還特麼一階呢。不過這也正常,不擅長隱藏自己的人,在黑暗世界是活不下來的。”
嵐小姐似笑非笑說道:“我說的可不是這個哦。”
柳三爺挑眉,扭頭望去:“嗯?”
嵐小姐澹澹說道:“我是說他對錢似乎不是那麼感興趣啊,看起來挺有性格的。這種人要麼就是無欲無求,要麼就是所圖甚大。給他一張金卡試試吧。”
柳三爺嗯了一聲:“月……誒,屠夫,月姬小姐呢?”
看台上,月姬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屠夫摸著腦袋,說道:“不知道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斬鬼途徑,神出鬼沒的也找不到,誰能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柳三爺想了想:“行吧。”
“朱老板,張老板,今天的比賽結束了。”
他笑眯眯說道:“兩位還要留下喝點麼?”
張淼尷尬地笑了笑,隻是說了句還有事,就轉身走了。
反倒是朱誠,明明贏了比賽,臉色卻很難看,也匆匆告辭。
柳三爺背負雙手,宛若笑麵佛般的臉上滿是遺憾的表情:“歪瓜裂棗啊,全都是歪瓜裂棗。這拳賽辦的越是越來越沒有意思了,我要的是能夠媲美以太協會歐米加序列的天才。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屠夫撓著頭:“三爺,那為啥還要繼續辦拳賽?”
“你不懂,這是黑暗世界裡的傳統,因為黑暗世界裡的第一位王,多年前就是打黑拳出來的。好吧,那個時候還不叫黑拳,應該叫鬥獸。”
柳三爺擺了擺手:“寧臣,去跟我見見新人。”
角落裡走出來一個昏昏欲睡的青年,困倦說道:“好的,老板。”
柳三爺忽然說道:“哦對了,去倉庫裡挑一件煉金武裝過來。嗯……就拿嵐小姐打造的那種,咱們可不能跟協會一樣摳門。”
寧臣打了個哈欠:“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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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臨剛走下擂台,所有人看到他的人都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在禁忌區裡人命根本就不值錢,也不會有任何規則約束你不能殺人,因此在這裡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沒人願意招惹一個能徒手擊敗畸變者的狠人。
變臉變得可真快。
顧見臨還記得剛才他們在台下看著鬥獸的表情,分明就是把人和畸變者一起,看做成了牢籠裡掙紮求生的動物,滿是優越感。
彷佛一個鬥獸籠,就可以給足他們安全感。
可當他從鬥獸籠裡活著出來以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卻變了。
有畏懼,有忌憚,有討好,有忐忑。
身份與地位的轉變是如此的突然。
你是否有具備尊嚴的資格,也完全取決於自身的實力。
這就是黑暗世界。
忽然有穿著黑色禮服的侍者迎了上來,微笑說道:“顧先生,柳三爺請您上樓一敘,並且有一份屬於您的禮物,要贈送給您。”
“好的。”
顧見臨微微頷首,他之所以會站上擂台,除了路見不平一聲吼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稍微展露一下自身的實力,以便接觸到禁忌區的高層。
以他的天賦而言,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那麼請吧。”
侍者帶著他一路走向二樓,進了一個單獨的客房裡。
房間裝修的倒是挺精致的,分明隻是一個黑市裡的地下酒吧,卻有種夜總會一樣的感覺,整體的裝修像是個水晶宮,淫靡奢華。
紅色的鬆軟沙發上,一個笑眯眯的胖子左右手分彆抱著兩位兔女郎。
一個兔女郎負責給他喂酒,另一個兔女郎給他剝葡萄,喂進嘴裡。
角落裡還有個昏昏欲睡的青年,正在打著哈欠。
“喲,來了?”
柳三爺看到少年進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閃過一絲異芒,笑著說道:“不錯不錯,今天的鬥獸我很滿意。小夥子有前途啊,雖然你的格鬥技巧很一般,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但超凡能力很紮實,最後撒錢的動作也很帥氣。”
他擺了擺手:“坐吧。”
顧見臨走進房間,麵前就隻有一把椅子,明顯是留給自己的。
他坐下,望向對麵這個禁忌區的神秘老板。
說句實話啊,哪怕是以他的側寫能力去分析,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唯一的一點就是,眼睛特彆小。
是他生平見過的,最小的。
“你可千萬彆跟我說,敢不敢睜開眼睛說話。”
柳三爺挑眉:“我特麼已經睜到最大了啊。”
顧見臨陷入了沉思。
除非對方有讀心術,否則的話那就是每個人見到他,都會說這句話。
“去,陪陪客人。”
柳三爺拍了拍兩位兔女郎的屁股。
這兩位兔女郎嫵媚一笑,扭動著腰肢款款走過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匕首的寒芒閃過,驟然削斷了她們的一根頭發。
“彆動。”
顧見臨握著匕首,平靜說道:“坐回去。”
那兩位兔女郎對視一眼,美眸裡皆是閃過了一絲異芒。
因為她們的雙手都放在背後,差一點兒就要摸到腰間的槍套了。
“雖然你們有經過特殊的訓練,但是眼神還是沒藏住。”
顧見臨澹澹說道:“這種程度的試探,還是算了吧。”
柳三爺哈哈大笑,居然也沒有流露出尷尬的表情,直接把兩位兔女郎召回來,滿意笑道:“不錯不錯!警惕心很強,隻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在黑暗世界裡活下去。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這個金卡就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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